衛真真感覺心臟都快跳出來了,生怕羊頭稻草人會破門而入,一鐮刀砍死自己。
幸運的是羊頭稻草人在圍著小石屋轉了一圈之後,什麽都沒有發現,最後拖著鐮刀離開了。
衛真真不敢出門,她想打電話求救,可是摸遍了全身,隻摸到了滿手的冷汗。
這時候想起來,手機在打籃球的時候放在了籃球場旁邊的花壇上忘記了拿。
香蕉林中危機四伏,衛真真打死也不敢出去。
好在石屋足夠堅固,而且還有燈光照明。
衛真真壯著膽子走下樓梯,下了大約三四層樓的樣子,面前出現了一條長長的通道。
通道很窄,只有不到兩米寬,燈光昏暗,曲曲折折,盡頭不知通往何處。
事到如今衛真真只能往前走,看看能不能找到其它的出口。
就這樣走了大約幾百米,前面出現了一道消防門。
終於找到出口了。
衛真真心中湧起希望,加快腳步走到跟前,心情忐忑地抓著把手,把門輕輕地推開一道縫隙。
刺眼的燈光照射進了通道。
光明帶給人心安,衛真真眯著眼,適應了一下外面的環境,外面的空間很大,周圍也很安靜。
衛真真大著膽子走了出去。
外面一片晃眼的金黃,這是一處裝飾得極其奢華的圓柱型建築內部。
宛如中空的高塔,從底層到頂部至少有十幾米高,到處都有黃金裝點的痕跡。
當中一口鑲金的棺材,下不著地,懸在半空。
由八條手臂粗細的鎖鏈牽引固定在周圍八根高達數米,那些四五米高的銅柱比成年人腰還要粗上許多。
抬頭看去,建築頂部垂下一隻金色的巨大佛手,隔空按壓在棺材上。
自己所處的方位,正是建築的最底層。
衛真真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這地方她在別墅的監控屏幕裡見過。
當時陳都快速切換了畫面,但這裡的特殊結構和裝飾風格給她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這裡面還有一個房間,是烏雞用來培育食腦蚴的蠱室。
自己竟然誤打誤撞跑到了這裡,她記得烏雞從這裡乘坐電梯直接回到了別墅內部。
——這座奇型的建築竟然隱藏在地下!
這裡就是當初秦曜靈魂出竅和烏雞鬥法的地方。
當初秦曜乘坐直升飛機,搜遍了曼谷郊外,上百平方公裡都沒有找到的神秘建築,被衛真真誤打誤撞的找到了。
混亂的大腦清醒了許多,衛真真心中湧起希望。
此刻,大樓裡一片寂靜,烏雞和東莞仔去見乾爹了,大樓裡應該只有自己。
衛真真往身後看了一眼,身後消防門從裡面看是一扇隱形門,和牆體嚴絲合縫,不熟悉的話很難發現端倪。
衛真真記下了隱形門的位置,眼下的關鍵是要找到電梯離開這裡。
可是環顧了一圈,建築內部面積有百余個平方,可是卻找不到電梯門在哪裡。
難道電梯也被設計成了隱形門?
衛真真貼著牆根兒一路尋找。
一路走來,發現身邊的牆壁上鑲嵌著大量的金箔,上面的圖案都是自己看不懂的符咒,這些金箔符咒一圈圈環繞,從下到上竟然有十八層之多。
真是有錢人,金箔貼滿了十幾米高的大樓,怕是要花費上億吧。
這裡等到是幹什麽用的?不會是東莞仔乾爹的地下金庫吧?
衛真真一陣胡思亂想,
在費了一番工夫,終於找到了第二扇隱形門,門上有著不太明顯的黃金把手,金箔圖案是一條猙獰的毒蛇。 衛真真轉動黃金把手,門開了。
淡淡的消毒水氣息撲面而來。
與門外晃眼的金光不同,門裡燭光跳耀。
衛真真大著膽子走進了房間。
房間狹長,牆壁上的骷髏燭台裡光火明滅。
掃視了一圈之後,衛真真的目光落在了那靠牆擺放的兩米多長的玻璃魚缸上。
這個魚缸她很熟悉,裡面盛放著大量的泥土,泥土中掩埋著屍骨,旁邊的藥架上擺放著大量的瓶瓶罐罐。
半月前,陳都帶她第一次來的時候,通過別墅裡的監控和烏雞對話。
當時,烏雞點燃了綠色的煙霧,從這個大魚缸裡熏出了大量的白老鼠,衛真真用在范星鵬身上的食腦蚴就是從這裡的老鼠頭顱中提取出來的。
原來這裡就是烏雞培養蠱蟲的地下實驗室。
像這樣的魚缸,整個房間遠不止一口。
經過魚缸邊上,裡面的泥土已經鋪平壓實,還有零星的白骨散布在泥土之上。
透過側面的玻璃缸壁,還能看到老鼠的地下地穴,洞中體型碩大的白鼠隔著玻璃,目光賊溜溜地打量著外界的不速之客。
之前在監控屏幕中看見這裡時有陳都陪著,衛真真並不覺得有什麽,可是自己身臨其境的時候感覺可就不一樣了。
此刻,就感覺皮下似乎有無數蚴蟲蠕動,從腳底到頭皮,像是有電流襲遍了全身。
衛真真打了個寒噤,加速逃離,奔向後門。
推開後門,眼前的環境又變了,與昏暗的蠱室不同,這裡的燈光是紫藍色的,整個房間都籠罩在紫熒熒的光線中,那種培養多肉植物所用到的太陽能補光燈的光譜很像。
房間裡的氣溫很低。
左右同樣擺放著很多的大型魚缸,這些魚缸差不多有兩米長,一米寬的樣子,缸口高度距離地面在一米二三左右,似乎是為了方便人工操作。
一眼望去,房間裡這樣的魚缸一共有十口,每口魚缸上都安裝著三盞紫色的補光吊燈。
經過第一個魚缸的時候,衛真真往裡面看了一眼,缸中只有半缸黑色的泥土。
難道這裡是種植剁肉的房間,衛真真不確定地胡亂猜測。
可是當她來到第二口魚缸跟前的時候,整個人感覺都不好了。
魚缸的泥土中竟然躺著一個人!
晃眼的燈光照射著一個半掩半露,身上光溜溜的女人!
女人年輕,長得很美,可惜被剃光了頭髮。
皮膚在紫光燈下泛著詭異的顏色。
——這是一個毫無生氣的女人!
一個沒有腐爛的死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