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拍攝在麗晶高中禮堂進行,過程很是順利。
衛真真如願以償,站在歐·寶兒的身邊,還臨場加了一句台詞,攝像大哥連給了她兩個特寫鏡頭。
今天的戲份不多,劇組早早收工。
下場休息的間隙,東莞仔和歐康利父女在房間裡聊著私密的話題,把她打發了出來。
前台,劇組人員忙著清場,群演們陸續退場。
百無聊賴的衛真真在前面找不到人說話,轉到了舞台後面上廁所。
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她無意間看到了一男一女鬼鬼祟祟。
男的很胖,身上的縮水的校園服都蓋不住肚皮。
女的瘦小,扎著馬尾。
氣質和身上的學生裝不符,行為也很反常。
女生手裡拿著微型設備,從窗口向東莞仔談話的房間裡偷拍。
因為舞台後方很多都是演員換衣服的房間,所以窗台高度都超過了常人,偷拍的女人騎在胖男生的脖子上。
偏巧此刻後台沒有閑人,衛真真眼尖看到了這一幕。
還沒進娛樂圈就已經有了明星覺悟的衛真真立刻警醒,意識到這兩個人很有可能是狗仔。
偷拍我男朋友,這還了得!
“有狗仔!!”
“快來人,有狗仔啊!!”
衛真真跳著腳大喊大叫著,還抓起後台堆放的道具,狠狠地砸了過去。
偷拍的兩個人慌了手腳。
讓衛真真說對了,兩人真的是狗仔,化妝成學生模樣潛入校園,偷拍明星花邊。
結果沒有想到的是,偷拍被衛真真抓包。
狗仔手忙腳亂地要逃,衛真真霸氣地抓起麥克風支架擋住了後門的路。
一男一女隻好,往前台逃去。
衛真真尖銳的叫聲,驚動了房間裡密談的三人。當他們衝出來的時候,兩名狗仔已經逃去了前台。
“快!他們往前面跑了!”
舞台上,工作人員在忙著搬道具,司機歐康介和女助理抬著歐·寶兒禦用音箱。
今天歐·寶兒在鏡頭前的表現特別好,唱功征服了全場學生。
兩人正要下台,後台慌慌張張衝出來一個胖子,當場撞倒了兩人,頭也不回地跑了。
音箱“砰”地一聲從近兩米高的舞台上摔了下去。
箱體變形,底板脫落。
眾目睽睽之下,藏在音箱中的人頭滾落當場。
“啊——”
“什麽東西!”
“人頭!是人頭!”
還沒來得及退場的學生們尖叫起來。
歐氏父女趕到前台的時候,現場已然起了騷亂。
一群人圍在舞台下面,看著破裂的音箱,和仰面朝天的那顆人頭。
歐·寶兒心跳一窒,身子軟了下去,東莞仔從旁邊將她扶住,連忙往歐康利臉上望去。
一貫風度翩翩的男明星忽然有種天塌下來到感覺,眼前一陣發黑,額角的汗珠滾滾而下。
東莞仔用力推了他一把,咬著牙,語氣像是要殺人:“愣幹嘛?救場啊!”
歐康利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快步走向舞台邊緣,短短幾步路的距離,歐康利把心一橫,修煉多年的演技在這一刻發揮了作用。
心裡飛快地醞釀好了說辭。
“又是什麽人在搞惡作劇!卑鄙!無恥!”
歐康利的聲音蓋過了全場,第一時間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
隨之腳步飛快地饒下台階,擠進人群。 劇組成員和學生都被剛剛突然其來發生的一幕給嚇到了,大家夥都圍在人頭兩米之外的距離,不敢靠得太近。
“你們看看,你們看看……跟上次在寶兒的粉絲見面會上一模一樣,同樣的手法,同樣的東西!”
“我就想問問做出這種手段拙劣的惡意行為,給寶兒抹黑的那些圖謀不軌之人,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
歐康利裝腔作勢,拍打著自己的胸膛,用豐富的肢體語言表達當前的憤慨。
一句話給事件定性,是背後有人針對歐·寶兒在搞鬼。
言辭像是在譴責那些別有用心之徒,可實際上卻是說給現場圍觀群眾聽的。
舞台的一角,東莞仔摟著歐·寶兒躲在陰暗處,看著歐康利脫下西裝,包裹住人頭的臉。
不過,卻刻意把人頭的脖子露了出來,這樣一來吃瓜群眾就看不到人頭的臉了。
“同學們,我知道你們很多人都是寶兒的粉絲,都喜歡寶兒老師的歌聲和作品。在劇組熱火朝天開工的日子裡,大家放棄了休假來幫忙,我很感動。”
“可我們當中混進了心懷叵測之人,他們的卑劣做法汙染了同學們的眼睛,讓大家親眼目睹了一起惡意陷害寶兒的無恥行徑。”
“那些喜歡寶兒的同學們,我請你們做個見證。大家看看,這明明就是個矽膠做出來的模型,被別有用心之人搞出來,刻意製造混亂!”
歐康利把人頭主動遞到學生們的跟前。
“大家看,是不是假的。”
人頭的臉被西裝包裹著,隻著後腦和脖子露在外面。
而經過巫師炮製的人頭脖頸已經愈合成了一個巨大成傷疤。
面對這樣的人頭,外行人見到的第一感覺,肯定是假的。
哪有砍下來的人頭還能愈合的。
歐康利正是抓住了正常人的這一心理,搶佔道德的至高點,把局面強行扭轉過來。
“同學,你可以上手摸摸,這是不是假的!”
“別怕,摸摸看!”
“你是男生,勇敢一點!”
“……”
歐康利不斷打著感情牌,用蠱惑的語氣,迷惑了在場的所有人。
“果然是假的!”
“人頭是假的!”
“哪有脖子長成肉疙瘩的人頭,做得也太逼真了,我差點就信了!”
“誰啊!這麽無聊!搞這種東西,傷害我們的寶寶!”
“這種人好該死!”
“這種人必須接受法律治裁,否則我們不答應!”
“還寶兒一個公道!”
“我們永遠支持寶兒!”
“……”
無知的學生們一邊譴責惡意中傷之人,一邊舉著手機拍攝下了現場畫面。
看到現場所有人的反應,歐康利懸著的一顆心終於緩緩放了下來,這是他想看到的畫面。
他用西裝死死捂著人頭的口鼻,生怕一不小心人頭會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