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為自己認識陳都抱上了金大腿,可萬沒想到這個男人是個披著人皮的惡魔。
總之,泰國她一刻都不想呆下去了,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回國。
在寢室取了護照,匆匆出了校門。
她急著趕往機場,她覺得那裡會安全一些,在機場挨到晚上,乘機回國。
站在路邊,衛真真伸手攔了輛的士。
車子行至醫院門前違規變道,被一台黑色的奔馳轎車追尾。
碰撞得有些嚴重,這下走不了了。
衛真真付了車費,焦急地下了車,出租車司機還在和對方理論。
奔馳車上下來一名老板模樣的大叔,這個人衛真真認識。
同學范星鵬的父親,康龍藥企的副總,范超然。
范父帶著兒子去醫院,訂製義眼,沒想到中途出了事故,更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出租車上下來的女孩兒是兒子的同學,恩人秦先生的表妹。
“衛同學,是你,我是星鵬的父親,我們在秦先生的骨佛堂見過,衛同學還記得我嗎?”
范超然一臉歉意,“讓衛同學受驚了,是我們失禮了。”
范星鵬見到衛真真,也主動下車和她打招呼。
范星鵬戴著眼罩,身體基本上已經康復了,因為治療及時,行動上也沒受太大的影響。
他一隻眼睛打量著手拖皮箱,行色匆匆的衛真真。
“真真,你這是要回國嗎?”
范星鵬開口,受大腦損傷的影響表達上不是十分流利。
意外的見面,讓衛真真頗為尷尬。
“呃,是的呢。你呢?”衛真真聲音很是不自然。
“我去醫院,訂製義眼。”范星鵬語氣落寞。
“哦……那你多注意身體。我急著趕飛機,先走了,拜拜!”
衛真真急著脫身,拖拽著皮箱急匆匆跑到路邊。
正要伸手攔車。
一台黑色的邁巴赫停在了她的面前。
車窗落下,司機摘下臉上的太陽鏡。
“真真,你怎麽在這裡?”
衛真真腦袋裡轟的一下,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定在原地。
開車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男朋友——陳都!
自己被跟蹤了。
衛真真的臉上瞬間褪去血色,正午的陽光照在身上,她卻感覺不到一絲的暖意。
“喂,想什麽呢?”
衛真真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都,都哥……”衛真真聲音慌亂,“我想去表哥那裡看看。”
陳都瞟了一眼衛真真手中的皮箱。
“都是一些沒用的東西,放在寢室裡太礙事了,我想放到表哥的店裡去。”
衛真真情急之下,又拿秦曜做擋箭牌。
“這麽點東西還用得著放在唐人街,放在種植園不就好了。”
陳都不以為然地撇撇嘴,下車提起衛真真的皮箱放到了後備箱裡。
“上車。”
衛真真遲疑了一下,在陳都的注視下,默默地坐上了副駕駛位。
車輛起步,陳都看出了衛真真的神色異常。
“怎麽?考試掛科心情不好?”
衛真真低著頭,通過唉聲歎氣來掩飾內心的慌張。
“下午補考?”陳都問。
“有幾個同學已經提前回國了,人員不齊,補考……推遲到了下學期。”
衛真真有些麻木,不過好在謊話還能隨口編出來。
理由也勉強說得過去。
這種事情陳都壓根兒沒有當回事兒。
他從少年時期就開始混社會,大學他壓根兒沒有讀過,什麽鳥兒樣他根本不清楚,也不關心。
衛真真看了一眼窗外,交警趕到了現場,還在處理事故。
衛真真忽然覺得很諷刺,自己害瞎了范星鵬的一隻眼睛。
反過來,范星鵬因為到醫院看裝假眼而引發交通事故,影響了自己逃跑回國。
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報應吧。
沒想到來得這麽快。
“真真,這次和乾爹見面,我和雞哥又提起了你,乾爹還把你表揚了一番。”陳都帶著邀功的語氣。
這是衛真真關注的話題,唐人街大佬,抱上大腿就等於有了一飛衝天的機會。
“真的啊……”衛真真的聲音有些假。
陳都單手握著方向盤,左手搭在衛真真的肩膀上,擺出一副瀟灑的派頭兒。
“過幾天找個機會,帶你去見一見乾爹。機會難得,當初,歐·寶兒也是在見了乾爹一面之後,才大火的。”
“你要把握機會,乾爹喜歡聰明伶俐的女孩子,如果你能得到乾爹的認可,收你做乾女兒,你的好日子就來了。”
如果是以前,這些話從陳都嘴裡說出來,衛真真會開心得尖叫。
可是現在,衛真真的心態已經完全變了。
與虎謀皮。
飛蛾撲火。
耗子給貓當三陪。
這是她內心對自己的評價。
海洋館那次相遇,她後悔當初不該主動招惹這個男人。
衛真真努力地扯了扯嘴角,笑得很不自然。
“歐·寶兒出事後怎麽樣了?”衛真真尋找話題。
陳都收回了胳膊,不鹹不淡地說道:“他爸爸手上有人命,想東山再起是不可能了。 不過,好在乾爹是個講感情的人,今後也少不了他們的榮華富貴。”
“聽說……她們父女的事,我表哥也有插手。”
提起秦曜,陳都表現得十分不屑,“你表哥和警方合作,擺了他們父女一刀,還差點連累了雞哥。”
“我不明白表哥為什麽要這麽做?”
“春田花店的美女老板,你還有印象嗎?”
“你說……楊仙仙?”
“她的真實身份是歐康利的私生女。”
“啊!”衛真真恍然大悟。
“歐·寶兒當年參加選美,被楊仙仙搶了風頭,雙方反目。後來歐康利出面,逼楊仙仙退圈兒,給歐·寶兒讓路。”
“這麽說表哥是為了楊仙仙出頭?”
“你表哥,不是一般人啊……”陳都語氣譏諷。
“表哥有警方撐腰,我們今後怎麽辦?”
“不得不承認我們之前低估了他,不過,也不算輸。不要灰心,有我和雞哥在,你的心願,我們會幫你達成的。”
一路聽著陳都冠冕堂皇地畫著大餅,衛真真被帶回了種植園。
進園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衛真真問一句。
“雞哥也在嗎?”
“雞哥,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他還在乾爹家。”
衛真真也注意到了這一點,烏雞那個人深居簡出,很少在人前露面。
據說是受歐康利父女的拖累。
接下來陳都的一句話讓衛真真真的是連假笑也擠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