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207.會動的假眼

“真要挨了我們的刀子，你們可就回不去了，我說的這些……你懂了嗎?”

“謝謝你的提醒。”秦曜捏著眉心，表情略顯苦惱。

“既然這麽懂事，那就把錢留下吧。”

“胖仔，把錢放下。到我身後來。”秦曜十分配合，選擇了保命。

犧如犧如。“聰明，知道認慫就好。”

劫匪老大對秦曜的表現甚是滿意，笑眯眯地撣撣手，“乖乖退後一些。”

秦曜默不作聲，帶著鬼仔退後三米。

“可以了嗎?”

察布沒搭理秦曜，向著之前提供情報的兩個夥計努了努嘴，“你們兩個過去，把錢袋子提過來。”

兩個夥計高興得拍著屁股走了過來。

手還沒等碰上背囊，一陣陰風撲面而來，穿著黑色鬥篷的秦曜移形換影，瞬間到了眼前。

此刻的他臉上多了一張看起來有些陰森恐怖的烏鴉面具。

空洞的兩眼中噴射著兩道猙獰的赤紅烈焰。

死亡鐮刀高高舉起，以摧枯拉朽之勢從二鬼腰間一掃而過。

汜減汜。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段成了四截的二鬼身軀燃起大火，如同被丟進火堆的紙人，不等倒地就化做一片飛灰。

數顆色彩晶瑩的脈輪石，帶著清脆的響聲落地。

這一幕來得太過突然，察布老大第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直到第三名同夥在秦曜手中的鐮刀下灰飛煙滅的時候，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今天自己作死地摸了老虎屁股。

剩下一名同夥反應夠快，很沒義氣地掉頭跑了。

死亡魔鐮向標槍一樣飛了出去，鋒利的尖端穿透那鬼的身體，後入前出，把鬼釘在山崗之上。

一團煙火騰空，火光之後，片片飛灰隨風飄散。

丁零當啷隨著七顆脈輪石一起落地的還有若乾鬼幣。

短短三五秒鍾，四鬼灰飛煙滅。

“該你了！”

黑袍包裹的高大身影一閃，秦曜徑直出現在了四肢打顫，現出死亡原形的察布面前。

“你的樣子好醜。”

面具之下，秦曜的聲音變得陰沉沙啞，如同刀刃刮過耳膜。

“饒……饒命！”

“不行，你的同伴不會答應，而且，我也想知道，你是不是也像紙糊的一般脆弱。”

秦曜的右手按住了察布的腦袋，指尖生出漆黑鋒利的爪鉤，洞穿了察布的腦顱。

劫匪老大臉皮出現裂痕，熊熊的烈火自體內開始燃燒，一團被黑煙包裹著的火球騰空而起。

尖囂的叫聲消失於夜幕虛空……

秦曜抖了抖手上的殘煙，摘下面具，面具眼窩中的火焰漸漸消失，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把這些脈輪石和鬼幣收集起來，別有什麽遺漏。”

秦曜語氣平靜地吩咐。

老板出手，輕而易舉乾掉了五名鬼中劫匪，烏鴉和鬼仔大受振奮，連忙行動起來。

秦曜上前收回鐮刀。

鬼仔來到跟前，髒兮兮的小手裡拿著一顆金色的眼球，呈到秦曜面前。

“老板，這是我剛剛撿到的，它還會動。”

乍見鬼仔手中的眼珠，秦曜一愣，旋即腦海中浮現劫匪老大滿臉橫肉的凶相，雙目異瞳，一顆金色的眼珠在腫脹的眼泡中轉來轉去……

惡鬼察布已經徹底死了，怎麽他的這顆眼球卻保留了下來。

鬼也有假眼?可假眼為什麽會動?

秦曜很是費解，“看著在鬼仔掌心緩緩轉動在眼珠子，還能看到上面分布的毛細血管，令人惡寒。

這特麽到到底是什麽邪門兒的東西，秦曜搜索記憶，

就連鬼蠱靈猴的神識也是對這顆鬼眼一無所知。這東西看著就很邪門兒。

秦曜忽然想到一個人。

狼人……

他是南洋土著，巫師界見多識廣的專家級人物，說不定他能知道答案。

秦曜讓鬼仔把眼珠收好，一場風波過後，鏟除了幾個鬼市的禍害毒瘤，不僅沒有損失什麽，反倒小小地收獲了一筆。

鬼幣60余枚，脈輪石35顆。

也算是因禍得福。

鬼市之行有驚無險，秦曜招手。

“過橋。”

依舊是烏鴉頭前開路，鬼仔走在中間，秦曜背著蛇頭斷後。

大霧彌漫，行至白骨吊橋中斷，守橋大蛇再現，又把腦袋探到秦曜身前，蛇芯吞吐，嗅啊嗅的……

秦曜安然不動，可是大蛇卻是瞳孔一縮。

它看到了秦曜身後麻繩捆綁的巨大蛇頭骷髏。

蛇夫髑髏的腦袋，比它的腦袋要大上好幾倍。

大蛇目露驚恐，一下子慫了，感受到了來自於元始血脈的威壓，身子簌地一縮，規規矩矩地讓開道路。

躲在秦曜身後的烏鴉這回揚眉吐氣了。

“老板，還是您的面子大。”

秦曜緊了緊肩上的繩子，小聲說了一句:“快走。”

一行腳步匆匆穿過白骨吊橋。

***

晚風陣陣，大霧消散。

夜空中，月亮又恢復了本來的顏色。

轉身望去，波濤滾滾的湄南河水靜靜流淌，通往陰界鬼市的白骨吊橋消失不見。

秦曜一行重回人間。

歸家在即，心情不約而同期盼起來，大家加快速度一鼓作氣返回樹林。

烏鴉回到身體裡，鬼仔也變回了帥氣少年。

脫下摩羅法袍的秦曜又恢復了呼吸和心跳，讓夜晚清涼的空氣填滿胸膛，感覺很好。

秦曜拎著鐮刀，在附近找了棵榕樹，割了些氣根，在石頭根部取了些青苔， 回去養蠱時用得著。

又和鬼仔在河灘上挖了些細沙。

凌晨1點，秦曜駕車，天亮前趕回骨佛堂。

放下背包，第一要務就是把捕獲的蟲子放入飼養缸。

秦曜帶著鬼仔烏鴉去了新裝修好的蠱室，安頓這些蟲子可是一個複雜的過程，秦曜沒時間休息。

眾人離開後，那隻這滿鬼幣的背囊放在外屋。

一縷輕煙從背囊裡嫋嫋飄出，輕煙落地化作一道虛幻的身影。

鬼市的舞女希美子展露出了陰謀得逞的笑容，身影飄出窗外，悄然落在街心，任由來往行人、車輛穿過她虛幻的身體……

“我終於又回到人間了……楊記腸粉、靚記叉燒、九記牛雜……孖記瀨尿蝦，還有蠄蟝粥煲……想起來了，這裡是唐人街！很多年前，還和同學一起在這裡品嘗過美食，有一點點小貴哦……”

周圍的環境既熟悉，又陌生，內心被複雜的情緒填滿，激動、竊喜，還有難言的空虛、失落……

泰國的變化真的好大……

七年，自己離開人間已經整整七年了。

夜晚的唐人街還是這麽熱鬧。

羋何羋。街上年輕女孩兒們穿的衣服都好時尚，都是自己沒有見過的款式，還有鞋子、包包……

街道對面，她看到了滿室鮮花的櫥窗。

在鬼市生活的這些年，她從未見過盛開的鮮花，此刻，她的身影不由自主地飄過街道。

飄進了春田花店。

她只是單純地想聞一聞花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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