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29年,三月二十日。
武關——
咚,咚,咚。
隨著一聲聲戰鼓敲響,武關城頭的漢軍已經嚴陣以待,老將趙雲身披甲胄立於城頭。
抬眼望去,城外黑壓壓的一片,全是魏軍。
不過趙雲卻一點兒也不緊張,因為如今的武關,可比一年前的武關要堅固得多,而且現在武關的守軍,有一萬多人。
曹魏想要攻破武關?
那是癡心妄想。
魏軍中軍陣前,大都督司馬懿,緩緩拔出腰間長劍,旋即指向武關城頭,高聲喝道:“攻城!”
“殺!”
霎時間,數千魏軍喊殺聲震天,魏軍陣中的拋石機,隨即也開始呼嘯起來。
呼,呼,呼——
砰,砰砰,砰砰砰。
石彈很快落到武關城牆,砸得城牆火星四濺。
“帶帽。”
“帶帽。”
“快,都把帽子戴上。”
除了石彈呼嘯而至,同時伴隨著石彈攻擊武關的,還有從天而降的石灰包,至從去年在潼關,漢軍用石灰佔了便宜後,魏軍也學會了這一招。
因為在潼關的時候,魏軍也用過一次。
所以現在無論是潼關,蒲阪津,還是武關,漢軍都已經配備了防護石灰襲擊的帽子,這帽子由絹紗所製,士兵戴在頭上,石灰很難穿透進入傷到眼睛,而且還不會阻擋他們的視線。
只是一枚石灰包剛剛落下,漢軍就急忙帶上了帽子。
“放箭。”
“快放箭。”
“射死他們。”
司馬懿很聰明,石彈伴隨著石灰包,雖然漢軍有特製的帽子,但是隨著石灰落入城頭,石灰頓時四處飛濺,魏軍則趁此機會快速向城牆根狂奔。
看見魏軍已經衝到射程范圍,副將王平當即命令弓箭手,向衝鋒的魏軍施射。
“快射。”
“快射。”
王平聲音很大,他一邊喊著,同時自己也是不斷彎弓搭箭,霎時間漢軍的箭如雨下,城外的魏軍不斷就有士兵中箭倒地。
“啊!”
“衝啊!”
“殺!”
喊殺聲,慘叫聲,頓時響徹武關上空。
武關的漢軍,除了弓箭手攻擊正在衝鋒的魏軍,城頭的數十架拋石機,也向魏軍進行了還擊。
石灰包、水泥蛋,這是漢軍拋石機拋射出去的東西。
不大會兒功夫,武關城頭,武關城下,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若不是能夠聽見魏軍士兵的喊殺聲,都很難發現城下曠野中,有那麽多的魏軍。
石灰可以傷人眼睛,可是卻也能讓戰場變得混沌不堪。
不到一刻鍾,漢軍的弓箭手,已經很難尋得目標,只能是一通胡亂浪射,能不能射中奔跑中的魏軍,完全就看運氣。
而且漢魏兩軍士兵,都提前做足了準備,漢軍頭上戴著有帽子,其實魏軍從發起衝鋒的時候,也都是戴著特製面罩,材質與漢軍的也差不多。
初戰僅一刻鍾。
首先是曹魏大都督司馬懿,叫停了石灰攻擊。
“蜀軍慣用石灰,此物對其並無效果;”司馬懿說道:“如此漫天石灰,前方軍陣是何狀況,我等一概不知。”
“停止石灰攻擊,全部改用石彈。”
“諾!”
魏軍停止了石灰攻擊,趙雲也對此有些鬱悶,雖然用石灰覆蓋了城外的原野,但是這也讓漢軍成了睜眼瞎,
魏軍可以借住石灰強行衝到城下。 於是在魏軍停止石灰攻擊之後,趙雲也叫停了石灰攻擊。
但是——
這石灰已經攻擊一陣,短時間整個戰場依舊是白霧漫天,魏軍雖然也有部分士兵衝至城下,但是抬頭看著白霧茫茫的城頭,還未等他們架長梯攀登城牆,就被城上漢軍的磚頭一頓猛砸。
噹噹噹。
首戰雙方用石灰,卻並未讓己方獲利,反而汙染了戰場視野。
戰鬥僅僅開始半個時辰,曹魏軍中便響起了噹噹噹聲。
“收兵!”
司馬懿很鬱悶,這是張郃給他的謀略,說用石灰攻城,可以很快拿下城池,去年他領兵到了合肥,就是用石灰,將孫權打得是落荒而逃。
可是現在石灰大家都知道,也都會提前有所防范,特別是第一個使用石灰的漢軍。
“今日暫且歇戰,”回到軍營,司馬懿扳著臉說道:“明日不在用石灰,石灰攻城毫無意義。”
司馬懿話音剛落,左將軍張郃默不作聲,司馬懿也看出了張郃的臉色不太好看,於是笑呵呵說道:“張郃將軍,請勿多想,懿並非埋怨將軍獻此妙計,只是石灰炮乃蜀軍所創,他必有法克制。”
“都督所言極是,”張郃歎息道:“是郃思慮不周。”
“無妨,無妨;”司馬懿卻笑道:“今日陣前我軍停止石灰炮擊,蜀軍也放棄了用石灰攻擊,想來那趙雲也深受其害,石灰漫天既阻擋了我軍前進,自然也讓蜀軍不辨戰場形勢。”
“如懿所言不差,石灰炮不會在出現在戰場。”
正如司馬懿所言,停戰之後,趙雲也是一肚子牢騷:“明日不用在使石灰,這東西用一次可以, 若是長期使用,這仗根本沒法兒打。”
“將軍說得是;”王平跟著附和道:“這石灰漫天,就連對手在哪兒都看不見,還打個什麽勁兒。”
“哈哈哈!”趙雲聞言朗聲笑道:“子均所言極是,以後咱們就別再用石灰了,還是真刀真槍來得實在。”
武關第一戰,因為石灰粉,導致雙方還沒有完全接陣,就以司馬懿鳴金收兵而結束。
翌日清晨。
雙方似乎心有靈犀,好像雙方提前有過約定一般,都沒有再用石灰攻擊對方。
石彈、水泥彈,成為了雙方的遠程攻擊火力。
經過小半個時辰的互射,雙方這才確信對手真的不再用石灰,士兵們也才將頭上的帽子取掉。
攻城戰十分殘酷,攻方需要攀爬高高的城牆,而且還得冒著對方的滾木礌石,守軍則相對要輕松一些,只要不被拋射而來的石彈攻擊到,他們便可以居高臨下,肆意攻擊敵人。
魏軍今日攻城十分勇猛,一波接一波的向武關城頭髮起衝擊,只是剛到城牆根,他們就遭到了殘酷的阻擊。
以前的武關城高僅五六丈,但是去年王平學會水泥磚製作方法之後,他花了幾個月的時間,將武關城高增加到了八丈。
魏軍想要攻上城頭,就需要攀爬八丈高的城牆。
從早上猛攻到傍晚,魏軍愣是沒有登上城頭一次。
“可惡!”
“可惡!”
回到軍營裡的司馬懿,猛拍桌案咆哮吼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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