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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了,我是個昏君》三十一 花香來人
范圍AOE,清怪很快,傷害一般,范圍很大,一不小心就容易引怪的奇跡——大棘獄葬碑。

 “嗯?!”

 楊開反應不慢,耳朵剛聽到韓東文出聲,便伸手一扯前方郭全的領子,縱身騰空而起,抬手一展,一朵冰霜凝成的蓮花綻放在身下。

 下一個瞬間,整個雨花樓後院的地面頃刻崩塌破碎,一道道尖利的石棘從地下破土而出,如一道道尖刀往上紛紛刺來,最近的幾根石棘打在楊開身下蓮花之上,僵持了片刻,終於還是被擋了下來。

 “雨花樓!”

 楊開剛寬了心,忽然身後韓東文大喊了一聲,他回頭一看,隻望見那一道道尖刀般的石棘如同奪命的波浪,穿過了自己身下的區域,朝著雨花樓中蔓延過去。

 再往外可是有百姓,不是死一個兩個,恐怕就要死一片!

 “瘋狗!”

 楊開大罵一聲,抬手祭起一道藍光,猛地空抓出一柄堅冰製成的無鐔長刀,抬手便朝羅剛打出。

 刀尖噗一聲刺穿了羅剛的雙腿,他身下不穩,手上一松,郭全瞅準時機抓住自己的長錘自空中高躍而起,猛然砸了過去。

 眼看錘子要砸到自己,羅剛忍痛怒吼一聲,身前地面竟然又爆出兩根石刺。

 姓郭的若不躲,就叫他胸肺對穿而死!

 楊開咬牙看著躍出去的郭全,韓東文焦急地望著身後石刺的波浪,雨花樓中已經受傷、被俘的所有人瞧見那逐漸逼近的石刺都露出滿臉的驚恐,再往外,街上還有零星幾個膽大看熱鬧的人,仍舊全然一無所知地站在原地。

 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深藍色的身影忽然自上空落於場中,隨著那人踩到地面,一股和風蕩開了土塵、

 這風輕柔,如同電影中的慢動作一般,空中的郭全被一股看不見的大力橫向一拽,打著滾飛到了旁邊,地上的石刺海浪驟然停下了衝刺的勢頭,站在原地的羅剛才將將露出一臉驚愕的表情,隨後便也膝下一軟,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身子往後滾了好幾個跟頭。

 這是?

 韓東文的視線勉強跟上了那自天上落下的身影,隻瞧見那人身穿深藍色的短袍,前後勾金衣襟下擺頗長,筆直的雙腿穿著白褲白靴,兩袖袖口緊收,卻在肩膀上留出了鏤空的雕紋,露出了裡面的肩膀。

 什麽騷包男……

 韓東文正皺著眉頭,忽然一股花香傳入鼻中,讓他覺得莫名有些熟悉,再抬眼看向那人,那束頸的衣服,順滑的高辮後發。

 不是騷包男,是女的?

 韓東文忽然醒悟了過來,臉上頓時一片喜色。

 ——————

 早些時候,凌晨。

 “總司大人,馬已經備好了。”

 一身深藍短袍的江寧蘊仍舊是看著銅鏡,輕輕點了點頭。

 馬,是出泗楊城用的。

 有點修為的人都會那麽一兩著趕路的法術,或是禦空,或是遁地。

 但在這一國之都的泗楊,便都不能用,這是衛戍三司的規矩。

 國法司的總司,總不至於自己帶頭壞了規矩。

 澹台複要她這位國法總司替自己去邊境五城的事情,是太書閣天還不亮就告訴她的。

 近日太書閣不知是吃了什麽壞藥,做什麽事情似乎都是匆匆忙忙的……

 她這麽想著,晚上便也不睡了,起身沐浴更衣,命人備馬。

 這不是什麽令人開心的差事,官職同級,澹台複不想做的事情卻要她去做,這滋味自然是不好受。

 “總司大人,法司哪幾位部尉同您一起前往?”

 屬下恭敬地說。

 江寧蘊仍舊是望著銅鏡,搖頭淡淡道:“我自己去便是。”

 “但您總不能自己孤身去西亞。”

 “就算是邊境,也有法司。”

 她站起身來整理著衣著:“又不是去耀武揚威,不過面見西亞大公,檢查一下五城而已。”

 “可若是有危險……”

 “我處理不了的危險,帶人也是送死。”

 江寧蘊的語氣似乎像是在說什麽稀松平常的事情。

 但那位不再回話的屬下似乎很清楚,她有這麽說的資本。

 “司中事務照常處理,一切經辦事項要留檔固定,等我回來聽報。”

 她最後看了看銅鏡,似乎覺得自己的發簪有些礙事,抬手輕輕地抽了出來放在了桌上,重新將頭髮綁成一個高高的後辮。

 配上這一身利落而不凸顯曲線的衣裳,若不是從正面看到她那精致的五官,只怕是會將她認成一位膚白嬌養的公子哥。

 “茵妃娘娘那邊的護衛不要松懈了。”

 江寧蘊最後這麽吩咐著,跨出門去走向法司總府的大門。

 那裡有一匹小白馬,不是什麽名馬,但養的很認真。

 她輕輕一躍,在空中輕柔地一扭身子落到了馬背上,那小白馬卻如同什麽都沒意識到一般,仍舊搖晃著頭顱,像是準備補個瞌睡。

 “總司大人,獨身趕路沒什麽不妥,但面見西亞大公之時,也要見城內泗蒙商隊代表的,恐怕還是有些人馬才能讓百姓安心吧。”

 牽馬繩的是一個中年官兵,他一邊這麽說著,一邊將韁繩遞到馬背上的江寧蘊手中,壓低聲音道:

 “茵妃娘娘也說,希望您能順路訪一趟天鷹城的怡紅樓,前次所提的,

 江寧蘊聽罷,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

 “這倒是有理,那等到了涼州邊境,調當地法司的人便是了。”

 中年人點了點頭,不再多話,江寧蘊便一策馬繩,小白馬才如夢方醒一般興奮起來,轉身便朝著城外的方向奔去。

 縱馬行夜路。

 未開張的商鋪,沒有行人的大道,尚未落下的月,和拂面吹過的清冷的風。

 要不是替澹台複跑這一趟, 該有多麽舒服。

 她很快出了城,在城外下了馬,轉過身來輕輕揉了揉小白馬的鬃毛,小馬似乎很享受這玩鬧般的愛撫,甩了甩鼻子蹭著她的手。

 “七日?”

 江寧蘊臉上沒什麽表情,口中淡淡地吐出這兩個字。

 接著,一道如霧般的光華從小白馬身上亮起,升騰、纏繞在江寧蘊的周身,短暫地流轉後,緩緩化成了兩扇光霧組成的雲團,將她的身子緩緩托起,離開了地面。

 小白馬似乎一瞬間有些萎靡,它不安地踩著前蹄,甩著腦袋打了幾個響鼻,轉身奔回了城中。

 “許是要多了……”

 江寧蘊望著小白馬跑開的背影,喃喃了半句,便轉頭望向了西亞的方向。

 接著,那光霧組成的雲團便將她輕快地帶向西北方,如同一朵在月光下流曳的晴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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