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我是個昏君】 【】
“可以了。”
韓東文正嚴守空門之際,一旁的楊發財卻一面鼓掌叫停,一面從人群中緩緩走出。
“這位池少俠的功夫,想必大家有目共睹,若是還說不服,只怕是強詞奪理了。”
他仿佛散步一般輕松自然地走到韓東文的身邊,抬手拍在他的肩膀上,轉頭看向那壯漢和矮子:“如何,二位鏢頭,鄙人引薦的人才,能不能踏過這鏢局的門檻啊?”
壯漢哼了一聲,側目不看韓東文,倒是對那倒在地上哀嚎連連的鏢師怒目而視,猛地抬起右手一劈,掌風如刀一般轟了過去,擊碎的地面磚石和風勁直接將他打暈過去,終於閉上了嘴。
再無人與韓東文進入敵對的戰鬥狀態,韓東文手中那柄冥水槍身上亮起的波紋漣漪旋即閃爍了幾下,仿佛不甘心似的,逐漸暗澹下去。
“池少俠,這見海旗與開山旗的性子想必方才你也有些了解,不知道是否已經有心儀的一處?”
楊發財仿佛根本沒看見那個在自己身側昏厥過去的鏢師,仍舊是笑著詢問他。
韓東文想了想,開口答道:
“實不相瞞,楊掌櫃,晚輩之所以會答應您的要求,本身便是為了告慰那老前輩的在天之靈,攜他遺槍重返宗門,既然知道了那位老前輩曾經是破雲旗的人,便想拜入破雲旗中,學些破雲旗的槍術也好,不辜負老前輩所贈的這柄寶槍。”
韓東文轉頭看了看周圍十多個鏢師:“如今能夠加入旗門鏢局自然很是榮幸,但不知道有沒有什麽法子,或是考核,能讓晚輩加入破雲旗中的?”
楊發財笑了笑,沒有出聲,倒是那個壯漢臉色一黑,幾乎就要罵罵咧咧出來。
“唉,少俠,此事不可急於求成。”
壯漢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個小個子便往前一站,盡力把他自己那句僂著身軀站得直了些:“破雲旗是大旗門的本家,我旗門鏢局中的破雲旗鏢隊,自然也沒有一上來就能進入的道理,但既然少俠身手不凡,在這旗門鏢局中立下些功勞苦勞,進入破雲旗也是早晚的事。”
他微微一低頭,接著說道:“少俠若是有意,便請加入我見海旗中,多押幾趟天字號的鏢,到時我便自然也好將少俠引薦加入破雲旗中,如何?”
天字號的鏢?
韓東文略一思索,料定這鏢的字號自然對應著強度,眼下的意思,自然是要自己先做幾個高難度任務,才好加入破雲旗中。
“那麽便多謝前輩提攜了。”
他反手將那柄長槍別在了身後,抱拳作揖。
眼看著眾人不會再打起來,他身後的張四海和張思巧兩姐弟頓時都放下了心。
“既然少俠答應了,自然就是鏢局自己人,今日鏢隊出趟,鏢局中正分發鏢書,池少俠不如現在就隨我們回鏢局當中,安頓參觀一番,也好同少俠講一講這鏢局當中應當知道的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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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了,我是個昏君】 【】
矮個子抬頭笑著說完,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了一根長條的綢子,甩手扔向了韓東文。
這樣絲質的綢子,本應當在風中輕輕飄揚才對,被這矮子隨手一扔,卻有如一條木棍似的,直愣愣的飛了過來。
韓東文抬起手啪的一下攥緊綢子,原先堅硬的綢緞便又如同尋常絲綢那般軟了下來,
他才發現是這矮子發力的方式頗為古怪,顯然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心裡對這矮子高看了幾分。 “往後,我便暫做你的鏢頭,叫我紀海山便是,旁邊這個便是開山旗的鏢頭連小燈,往後在鏢局見了,也好相認。”
矮子齜著一口黃牙笑著報上了這與他外形極不相稱的名字,他這猴子似的身材,頂著紀海山這樣的大名,配上旁邊那個壯碩無比的連小燈,簡直叫人懷疑他們倆名字起錯了一般。
“紀鏢頭,連鏢頭。”
韓東文頷首致意,一眾鏢師見他加入鏢局已成事實,便彼此耳語幾句,上下打量著韓東文,一個二個收拾東西,顯然是要準備打道回府到鏢局中去了。
“池少俠果然厲害!”
韓東文身後的張四海興奮地湊上前來,對他方才的表現猛豎大拇指:“這下池少俠進了旗門鏢局,在海州的日子可就過得滋潤了!”
他還要再說些什麽,旁邊的張思巧輕輕戳了弟弟一下,開口道:“既然那兩個鏢頭要帶少俠到鏢局去看看,那就不方便在此耽誤時間了,少俠快去吧。”
韓東文點了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在與紀海山和連小燈交談的楊發財,又望向張四海:“那,你先前說的,關於那羅閣下的事情……?”
張四海拍了拍胸脯:“少俠放心,我稍後便去找這掌櫃商量,就算一時湊不上錢來,起碼能知道個數不是?”
“你先去問問,隨後是何種情況,也一定要告訴我。”
韓東文語氣認真地叮囑道:“聽他們的意思,我能在旗門鏢局安頓下來,你們二人來找我便是了,若我不在……”
他停頓了片刻,張思巧立馬會意:“我會到四海家和他一塊兒住的,就在見海牙子東街口。”
“好。”
韓東文點了點頭,同二人互道了珍重,便告辭了對他滿是讚譽的楊發財,啟程跟上了旗門鏢局眾人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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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局,承的是大小押運,保障安危的業務。
他們的身份很是特殊,既要如同官方一般有信譽保障,往往還要有錢莊背書,又要與官方做些切割保密的工作。
若不是海州大旗門這樣的大宗大派,恐怕是做不起來的。
比如, 要是有個寒英宗鏢局,就那兩畝三分地的,貨要是名貴了些,還真不知道楊開賠不賠得起。
“天鷹城那種北方邊境,經濟實力還是趕不上海州這種港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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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了,我是個昏君】 【】
韓東文心裡感慨著,在一群人當中擠來擠去。
這群人都不是尋常百姓,各個都是同方才挑戰韓東文的二人一樣的鏢師。
這裡已經是旗門鏢局內部,而這鏢局的門面,果然稱得上氣派二字。
海門城錢汕街,如同泗楊花街一般寸土寸金的地盤上,便是旗門鏢局那絕不可能忽視的大門,兩側立著比尋常民房還高的兩座石虎坐像。
大門的兩側,更是插著左右對照的明紅勾藍的大旗,上面一個碩大的鏢字,顯得頗為威武莊嚴。
跨入門中,他們正趕上準備發放鏢書的時候,比方才更多的幾十個鏢師打扮的人已經擁擠在寬敞的校場中央,韓東文便與他們擠作一處,也好感受感受這熱鬧的氛圍。
“安靜些,安靜些。”
走在最前面的鏢頭紀海山似乎並不在意什麽紀律文明,滿不在意地用比蚊子還小的聲音隨意說了兩句,便搖頭晃腦背著手,與那高大的連小燈一齊走向校場左側的一處偏房中了。
再出來時,他們手上都多了幾紙文書。
“來了!”
韓東文周圍的人一下子便更加激動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