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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了,我是個昏君》一百零一 2個部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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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兵司休部部尉,李宰——”

 “國法司坤部部尉,段青竹——”

 “國金司辰部部尉,柳承——”

 隨著禮官的宣聲,韓東文一下子豎起耳朵坐直了身子。

 這三個人的官職都是部尉,那參照李宰和澹台家的關系,是不是可以認為即將到來的這三人是三司的心腹?

 想必三位總司是不可能跟著自己一同前去西亞了,想到這裡,韓東文忽然覺得自己肩膀上輕松了許多。

 要是到了西亞還得每天在江寧蘊和澹台複之間提心吊膽的,他可著實扛不住。

 韓東文咽了口唾沫,睜大了眼睛望向登上甲板的方向。

 第一個人約莫二十出頭,身穿一身黑色……

 噢,是李宰,很熟了,下一個。

 “臣李宰參見殿下,奉國兵總司之命,國兵司休部此行護衛殿下安危,定不辱命!”

 韓東文點頭算是答應過了,李宰攏手鞠躬過後便移步撤到了一旁,他今日仍是帶著那柄小臂長短的茯苓刺,在西亞也將要擔任韓東文的貼身護衛一職。

 韓東文抬眼朝第二個人看去。

 國法司,坤部部尉,段青竹。

 這是個短發的男人,個子不高,只見他穿著一身深藍色為主的短袍勁裝,本應當是十分灑脫精乾的裝束,在他身上卻顯得頗有些不協調。

 他太胖了。

 盡管矮胖的段青竹似乎已經在盡力地吸著自己的大肚腩,但他肚子上的肥肉仍舊不爭氣地鼓著,讓他的肚子看起來像一個巨大的皮球一般圓滾。

 韓東文皺了皺眉,堂堂法司的部尉怎麽……形象這麽差?

 像個番薯似的!

 好在此人看起來也是混跡朝堂多年,並無半點不適應,當下只是攏手吃力地鞠躬一拜:“臣段青竹參見殿下,奉國法總司之命,國法司坤部此行護衛二位妃子及太書閣閣監大人安危,定不辱命!”

 閣監大人……

 韓東文聽罷不禁苦笑一下,此行太書閣閣老文永行留守泗蒙,只有鍾禮林跟隨前來。

 鍾禮林這昔日的休部部尉現在卻落得跟兩位柔弱的王妃一般受人保護,想必他自己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吧。

 韓東文想到這裡,忽然發現一個問題。

 那天在星舟上,文永行說過在此次出訪中,若是西亞公國提出了條件,那就應當在三司與太書閣商討後做出決定。

 但既然三位總司不去西亞,這要如何商討?

 鍾禮林可以代表太書閣,他本來也是文永行的徒弟,身份上也和文永行平起平坐,但三司呢?

 難不成對三司來說,便是這三個部尉來代勞?

 韓東文掃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李宰,他和澹台父子的關系到底有多近,這樣的事情也能交給他拿捏?

 他一邊想著,一邊朝著面前的段青竹點了點頭,示意他列位一旁去了。

 深吸了一口氣,韓東文的注意力集中起來。

 接下來這位柳承,是國金司的人。

 國金司——位列三司之一,卻在自己穿越後從未有過接觸的奇怪權力集團。

 按文永行的進言所說,先帝靖宗——也就是瘟君的老爹當年為了穩固自己的權勢,打壓想要改革進諫的兵法兩司,便不惜裡通外國割城退地上供,換來了塔卡和西亞施加的壓力,讓國兵司、國法司不敢輕舉妄動。

 而在靖宗駕崩後,一直支持他做出如此行為的國金司便遭到了兵法二司的清算,應當在權勢上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削弱。

 好在國兵司與國法司在收拾靖宗爛攤子的同時也不約而同地覬覦著這空缺的權力巔峰,彼此針對之下,給了國金司一些緩衝的時間,因此,根據文永行的判斷,國金司眼下應當在休養生息,不會也不能站出來對韓東文施加壓力。

 想到這裡,韓東文的眼神冷漠了一些。

 國金司,四舍五入多是靖宗的舊部。

 雖說不是江山易主,改朝換代,但單憑靖宗的所作所為,韓東文便不覺得這人會是個什麽慈父,而他的部下想必也沒什麽可能就如此簡單地侍奉舊主的血脈。

 這一司對自己的態度究竟如何,尚且不得而知。

 正想著,一個身影踏上了甲板,韓東文抬眼看去,頓時愣在了原地。

 “臣柳承參見殿下,國金司辰部此行護衛星舟·,定不辱命。”

 他這番話說得比其余兩人都短,但這不是讓韓東文愣住的原因。

 韓東文張大了嘴,半晌沒有回過神來的原因只有一個——

 這是個孩子!

 國金司辰部的部尉柳承,竟是個看起來不過十一二歲的黑發小男孩!

 他身上的服飾量身定製,卻是一身白袍繡金的禮服。

 最為惹眼的,是他懷中抱著的一頂銀龍面盔,拜見聖上時自然不可掩面,但稍後退下,這頂銀龍面盔便是一定要戴上的。

 柳承用他稚嫩的,尚未變聲的嗓音稟報完,將銀龍盔放下,雙手一拱,彎腰鞠躬,看起來頗為熟練,與任何一個其他的臣子都無異。

 但這番動作讓這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做出來,韓東文實在需要一點時間消化一番。

 “……好。”

 韓東文從喉嚨裡艱難地擠出一聲,柳承納頭謝過,單膝跪地抱起銀龍面盔,邁步朝著李宰與段青竹二人的方位走去。

 韓東文的視線也隨著這小男孩的身影移動,他注意到不管是李宰還是段青竹,抑或是甲板上任何一位士兵,他們看這柳承的眼神卻絕無半天好笑、輕慢。

 那就是最正常的,最合理的,看見同事、領導的神情。

 那就是最正常的,看見一個成年人的神情。

 韓東文沉默著靠到椅子深處,隻覺得腦仁有點疼。

 好吧,好吧。

 小孩又怎麽了,韓東文,把他當正常人看!不要被吸引力無謂的注意力,思考,思考!

 剛剛他說了什麽?

 柳承隻說了他是辰部部尉, 要守衛腳下這艘星舟的安危,他漏了什麽?

 奉國金總司之命。

 這七個字他沒說。

 李宰和段青竹都提了,柳承卻沒有說……

 韓東文的眉宇間掠過了一絲疑惑,這國金司的總司究竟是什麽情況?

 然而能解答他疑問的人卻不在星舟上,文永行要代表太書閣與三司留守泗蒙,小紅豆……這等事情怕是的確難為她了。

 問江可茵?

 還是問鍾禮林?

 韓東文思索著,面前已經走過了許多其他臣仆作揖跪拜,多是負責星舟運作的各部官兵頭子,甚至此番一同登舟的禦膳房領班也來拜上一拜。

 一個個頭磕過去,半天時光就這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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