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提示韓東文是第一次親眼見到。
但那個提示旁邊亮起的進度條,卻已經不是初見了。
獸之階第三階幾個字旁,是一個如同從前手機信號顯示一般的階梯狀光標。
光標一共九道,現在韓東文自己面板上的光標,亮起了三柱紅色。
“這是……什麽東西……”
韓東文心裡思忖著。
這個進度條,於三天前被發布在卻陰官方論壇的廁所板塊,是維護期間玩家無聊,瀏覽官方放出的物料中發現的新玩意。
似乎經過版本更新之後,NPC的強度若是達到一定級別,玩家在滿足特定條件下就能看到NPC這樣的進度條。
這當然不可能是手機信號,論壇上的玩家多半都在猜測它代表的含義。
而現在,韓東文起碼知道了這個東西的名字。
神階!
三柱紅色的光芒,似乎正代表著第三階的意思。
可獸之階又是什麽?
有了神主教會闖下的獸之陰禍端,韓東文眼下幾乎本能地對這獸字有些抗拒。
但起碼現在有一件事情是明確的,隨著遊戲的版本更新,自己多了一個名叫神階的狀態,並且,現在自己正處在獸之階第三階。
這代表強度嗎?
這獸之階第三階又有多厲害?
他皺緊了眉頭,回頭環視一圈船上剩下的眾人。
可惜的是,包括羅伯特在內,所有人都沒有任何狀態顯示——因為沒有進入戰鬥,甚至連血條都沒有亮起,更別提神階了。
但即便是在剛才戰鬥當中的羅伯特,也並沒有顯示出任何與神階相關的跡象。
或許是他們還不夠強,韓東文這樣想。
“二位恩公,過了這隘口後便是一路順流,隻消半日就能到見海牙子,二位的船費我一概退換,往後若是二位又坐了我張四海的船,也絕不收半文錢!”
年輕的船家張四海一邊說著一邊扶過了船舵,他表達感激的態度倒是頗為強硬,簡直容不得人拒絕半個字的。
韓東文歎了口氣,重新靠回船艙中,積水已經被舀幹了七八分,乘客們如不約而同似的將最中央的位子讓給了韓東文。
他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了下去,周圍有人還想上前來搭話,卻看到這白衣少俠已經閉目養神,便又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識趣地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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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便是方便,就是有點難頂……”、
韓東文從寢殿中醒來,痛苦地揉著自己的腦袋。
自打上次拿下南希遊神之後,他便發現初號機不知道為何多了一種奇妙的功能。
頭痛。
當然,不只是頭疼而已,否則便稱不上是功能,而是不折不扣的毛病了。
每一次有這種頭痛的感覺,似乎都是自己帳號的另一側出了些什麽狀況。
有人呼喚殿下,或是有人找上了顧隊長,提了些人傀AI答不上來的問題之類。
總的來說當然很方便,起碼不必總是一副白日睡到大中午的模樣了。
韓東文伸了個懶腰從書桌前站起身來,耳邊卻並未聽到有侍女稟報有人求見的聲音。
不是有人到寢殿找我,那是?
他左右張望了片刻,正在由於要不要將侍女叫進來問個清楚,忽然眉頭一跳,幾步走到書房外的列櫃前。
是無面佛像!
“可算是想起我來了,那就……”
韓東文激動之下正打算立即和上次一樣催動靈力進入七識心王境,卻又像是想起了什麽,抄起璿璣盤再度瀏覽了幾眼,隨後閉目默記片刻,這才握緊了佛像,意識跌入到一片碎鏡當中。
眼下,皇子皋毫無疑問是韓東文接觸到的所有人當中,對發生了什麽了解的最多的人。
根據上一個發布的PV來看,韓東文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兩個事實。
第一,皇子皋似乎並沒有騙自己,在泗蒙和西亞之外的其他的地區,臂如奧利瑪和祖陵國等等地方,世界線並未變動,仍舊是那一道天降的神光,將當地舉行奇特儀式的領袖直接帶走。
皇子皋的確救了自己一命。
可是,皇子皋似乎也並沒有對韓東文坦誠相待,證據就是,他口中的“神皇已死”,分明是徹徹底底的謊言!
塔卡神皇,那個以神明自居的狂人,在PV當中還活著。
不僅活著,甚至他才是那個嚎叫著自己即將成神,降下神光之人。
那麽,現在如何了?
疑惑萬千,韓東文在一片迷霧中恍然回神。
已經是七識心王境內,在他面前,如往常一樣浮現出皇子皋與蒂爾達的模湖身形。
“又見面了。”
這一次是蒂爾達先向韓東文打了招呼。
自從白蘭山一戰後,她看到了韓東文對於異人與望鷹城百姓與自己截然不同的處理方式。
而孰優孰劣,眼下不言自明,因此自從回到大公邸之後,她便一直參考著泗蒙的方式,也已經寫了往來信件向太書閣與韓東文谘詢。
韓東文自然是照單全收的,臉不紅心不跳地點了點頭:“蒂爾達。”
“看到二位平安無事,我替二位高興。”
仍舊帶著白貓面具的皇子皋坐在雲霧凝成的台上晃悠著雙腿:“二位或許已經有所耳聞,諸國之王前幾日都發生了些許不測。”
“多虧了皇子殿下。”韓東文很識相地捧場道。
皇子皋笑了一聲:“不必,二位願意相信我,能活著站在這裡也是二位做出如此選擇才有的因果,感謝自己即可。”
空氣微妙地沉默了些許,韓東文清了清嗓子咳嗽道:“咳咳,那……現在諸國情勢如何了?”
皇子皋“看”了他一眼,微微揚起下巴:“泗蒙自己的情報機構自然會向你說明,還是說,你想問的是塔卡?”
“您若是能透露塔卡的情況一二,自然是最好不過的。”韓東文笑道。
聽了他這麽說,皇子皋頗有些玩味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將頭微微一偏:“你接下來有打算?”
韓東文斟酌片刻,點了點頭:
“我準備……泗蒙準備,清洗血港。”
蒂爾達與皇子皋沉默了片刻,似乎各有心思,卻都將韓東文說的話聽了進去。
他在這裡說出這番話,其意自然是希望西亞與塔卡能夠有所相助。
“據我所知,血港的‘大帝’並不在那些遭遇不測的大人物當中。”
蒂爾達先開了口,語氣認真地問韓東文:“前日白鷹部隊、祖陵國和奧利瑪的商使在公海遇害,現在都在和血港要交代,‘大帝’也出面過,並不像是受那變故影響。”
“這一點我知道。”
在PV當中,那個看起來像是血港領導人的壯漢抓了一個替死鬼,這是韓東文明明白白看到的。
“要是我猜得不錯,三國商船應當是出自泗蒙的手筆,韓,為什麽突然會下這樣的手?”
蒂爾達的語氣倒很真誠,她一向憑借個人的武力鎮守大公邸,現在多少有些將韓東文看作治國大師,很想向他多取些經。
如果不是治國大師,就這種……弱雞,哪來的本事在加斯科恩口中搶食?
但這個弱雞不但敢搶, 還搶成功了,這讓蒂爾達百思不得其解。
蒂爾達這樣問了,韓東文自己心裡也放松了些。
若是她不這樣問,自己要怎麽扯話頭也有些費腦筋。
他羊裝思索了片刻,開口說道:
“不是我突然要下這樣的手,相反,是血港結連其余三國商使同逼泗蒙放血,用共同的壓力讓泗蒙不得不準許他們撈一筆巨大借款,我沒那麽多錢借,隻好將借錢的人結果了。”
韓東文頓了頓,話鋒忽然一轉,看著皇子皋說:“可我一直沒有搞明白的是,為何其余白鷹部隊、奧利瑪和祖陵國突然就這麽甘願被血港當槍使,血港的大帝也同蒂爾達大公與我一樣從危難中逃出生天,皇子殿下是否能多和我們說一說,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難道血港的大帝也追隨了您的腳步?那可就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了,一定得弄清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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