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喬安國耐下心思將太虛雲鯊口述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與汪洋交代清楚,原本汪洋還詫異於怎會與自己相關,待得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後不經暗自懊悔。
汪洋拍擊自己的大腿,面露悔恨之色,將當初所遭遇的種種艱難險阻交代個一清二楚。
“你是說,你是被其中一頭太虛雲鯊盯上,想把你吃掉,你奮起反抗將其冰凍,不料後面又來了兩頭太虛雲鯊,你與楊瑞沒收住手,將兩頭太虛雲鯊殺害,最後你身體無力拖著一頭太虛雲鯊來到一座孤島,在那裡與這頭太虛雲鯊進行了共生契約?”
“正是,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將軍您看。”
汪洋將右手掌攤開,手指中靈結綻放出奪目光彩,一頭微型太虛雲鯊浮於手心,汪洋耐心用通用靈獸語言與其溝通,隨即太虛雲鯊也回應汪洋。
一旁的喬安國聽得一清二楚,自是明白當時確實是太虛雲鯊族群中一個青壯年太虛雲鯊先動的手。喬安國讓汪洋詢問掌心中的太虛雲鯊是否有個哥哥,現在正率領海靈獸攻擊我們。經過五分鍾左右的溝通,證實族群內確實有一個資質奇佳,隻比自己大上十幾歲的哥哥,對哥哥進攻過來表示極為吃驚,原本歡快的心情變得焦躁不安。
汪洋忙撫慰太虛雲鯊的心緒,等情緒安穩後將太虛雲鯊收回靈結之中。
喬安國沉吟片刻,思緒稍轉開口說道。
“汪洋,我現在安排你一項任務,這件事你只聽命與我,不必與他人協商,盡力去完成便可。”
“將軍您吩咐,只要我能做到,萬死不辭!”
“何成軍與喬紅興二人正奔赴戰場前線,在沿海區域找尋發藍色光的物體,我們懷疑這些物體是導致海靈獸陷入癲狂的主要原因。交代給你的任務就是在盡可能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掩護他們,將沒有神智的海靈獸冰凍住,回頭讓崔神醫拿去做研究。”
“明白,我這就動身。”
汪洋身著素衣揮動手袖,跑向海邊的同時目光一直在探尋著喬紅興的身影,畢竟自己並不認識何成軍,只是聽說過這個人是參與過北境征伐的,如今已有四十余歲。
自己從屬於逐風營,那時候一心只在覆滅海靈獸,並不是很關心軍隊之中的軍官,即便是當初參與萬兵大演,也是因為謀官職後可以更好的殲滅海靈獸。自己其實明白並不是個優秀的將帥之才,倒像是個勇猛無畏的血腥屠夫。
如若沒有去北境歷練,自己身居連長之職可能真會誤人誤己。
心裡這般想著,倒是看到了喬紅興等一乾人正弓著腰在海水裡探尋著什麽。
加快腳步上前靠近,喬紅興、何成軍身旁倒也站著六名士兵,見到陌生人靠近直接警惕心大起,手指間靈結閃耀。
倒是喬紅興聽見動靜,起身張望發現是汪洋忙拍打士兵的肩膀,笑罵道:“是自己人,逐風營攻堅連連長汪洋,剛從北境回來的吧?好小子見你一面不容易啊。”
護佑兩營連長的士兵們聽聞是另一個連長,趕忙收回兵靈,面色倒是有些尷尬。自己一群人竟不認識逐風營連長,那是他們的失職,鬧了個大笑話。
“我這不是緊趕慢趕回來了嘛,還是南方好啊,北境那邊雪風吹的臉生疼,不像南域這邊濕潤的海風。”
何成軍倒是直起腰說道:“這就是汪連長吧,幸會,我是迅豹營後勤連連長,麻煩你幫我們護法,我們發現了讓海靈獸失去神智的根源。
” 汪洋倒是來了興致,急忙問道:“是什麽?”
喬紅興收起了玩笑心思,認真的回答道:“是骨頭,只不過卻是海洋中最具惡名的存在,覆海龍鯨的遺骸。”
汪洋聞言,原本的好奇心態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便是冷峻的面龐以及無神的瞳孔。
覆海龍鯨是人類對它的稱謂,近百年海靈獸頻繁入侵都是因為覆海龍鯨的唆使。與其說是侵擾人類,不如說是覆海龍鯨覺得日子索然無味,將海裡攪的一團糟,海靈獸紛紛屈服於它的控制下。
覆海龍鯨除了水元素親和再無其他元素親和能力,但它的精神力極其誇張,靈魂強度亦是世間罕見。成年時體型就已經可以達到太虛雲鯤的千倍,雖然只能在水裡遊動無法飛行,但龐大的體型縱身飛躍倒也可以實現短暫的滑行。
當然,並不是因為體型龐大才成為的海洋霸主,而是它那浩瀚廣闊的精神識海可以輕而易舉的操控精神力遠不及它的其他海靈獸,這也是它耐以生存的根本。擁有此項絕技根本不可能遭遇天敵,也並不擔心飽腹,能令其滅亡的就只有壽元將至了。
只是汪洋想不明白的是,覆海龍鯨的遺骨為何還有精神力殘留,竟能影響海靈獸的心智。 而且好像是種族天賦一般,覆海龍鯨的骨骼只能影響到海靈獸,卻無法影響到陸地上的其他陸行靈獸。
正琢磨著,突然面前的士兵怒聲大喊。
“小心背後!”
此話說來也急切得很,汪洋知道轉身應敵已來不及,急忙凝練出一整張冰坨懸於身後,隨即向前奔跑再轉身。
果然,是一頭火炮蝦高舉炮鉗對自己進行炮轟,可惜火球遇上冰坨,除了冒出的絲絲熱氣,冰坨小了一圈以外,並沒有受到絲毫傷害。
喬紅興見此情形,大為吃驚,汪洋此次北上看來精進不小,這一手瞬間凝成一塊冰坨,盡管形狀一般,但勝在瞬間成型啊。
汪洋神態自若,張開手掌,靈結綻放光澤,雙手變換出兩柄冰劍,簡單的遙遙一指,那頭火炮蝦體表浮現出無數瓣冰花覆蓋體表,幾秒鍾便化作一塊冰雕。
從外觀看去,像是雕刻出的火炮蝦冰雕,結構非常細致,冰面覆蓋非常均勻。
汪洋走上前,用劍尖輕輕一點冰面,只見冰面上出現一道道裂紋,三秒不到便化作一地的冰碴,火炮蝦已然碎裂,粉身碎骨了。
“你若不攻擊我,便還能多活些時日,可惜了,這便是你的取死之道。”
汪洋默默自語,手指輕觸冰碴,寒氣順著指間不斷冒出,像是在哀悼剛剛身死道消的火炮蝦。
喬紅興看著汪洋,身體裡不經冒出一股寒意,這股寒意不亞於那一地的碎冰碴。
汪洋去了北境一年,像是換了副心腸,猶如北境的雪霜,寒冷徹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