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海省挽風城,定海省初級靈武學院,蛇蔓空間內。
月明星稀,夏夜靜謐,沒有蟲鳴鳥叫聲伴人入睡,無數精純的天地靈氣沁入心脾,令人陶醉。
雖說萬蜂谷內天地靈氣也是十分充裕,但卻沒有安心臥眠的機會,全身心都提了起來,有老師庇護也躲不及突然的襲擊,即便是輪班值崗也沒辦法睡得太沉,這幾日的辛苦可想而知。
人類還是習慣城邦,即便城邦裡充斥著爾虞我詐、利益瓜葛,但對於普通民眾來說卻是可以安然入眠的地方。早在千年前靈獸便式微,人類城池再也沒有靈獸的侵擾,靈獸選擇隱藏於山野之中,曾經高聳的城牆也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防止人類大舉進犯的疊式城防牆。
學院師生等來了胡思歸、胡松濤,在胡思歸的建議下連夜離開了萬蜂谷,不僅僅是擔心馮天意出爾反爾,還有擔心樓蘭王朝的士兵喬裝成鄉民隨時來犯,到時候又要庇護學生又要迎擊敵人,對於定海省初級靈武學院來說是不可估量的危險。所以眾人離開萬蜂谷後便加快動作進入挽風城,沿途經過關卡和哨站讓馮清烈出面去解釋一番,提醒巡防士兵注意往返村民,沒有身份證明的一律不允通行,要提防村民突然暴起發難,諸多事宜皆讓馮清烈去做了。
馮清烈身為城主養子,隨身配有挽風營的軍令,與劉少勇關系匪淺,在定海省內不能說家喻戶曉,但在城防體系裡馮清烈這個名字足以代替城主親命了,此事交給馮清烈來辦是最合適不過。馮沐陽將馮清烈安排到學院內,其心思之深沉胡思歸自然明白,以馮清烈為橋溝通,既能探明學院虛實,又可以將城主府的諸多想法通過馮清烈之口說給胡思歸聽,既是製衡也是互助,這裡面的利害關系胡思歸非常清楚。
萬蜂谷雖然離學院不遠,但畢竟是深夜趕回挽風城,星夜燦爛,長路漫漫,路上耽擱了不少時間才通過記憶趕了回來,眾師生都疲憊不堪,返回蛇蔓空間內朱翰坤臉也不洗直接倒床就睡,連修煉都不堅持了,很快便傳來了鼾聲,而聶小龍、周昕則放空了精神,癡癡坐在蛇蔓凝成的靠椅上,還在回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
這一夜老師回到學院直接去凝元台開會了,挽風城也開始全城戒嚴,嚴防樓蘭王朝滲透,整個挽風城陷入了戰備狀態,只有學生還不明狀況,可以沒心沒肺地睡著。
喬邦隻覺一陣頭疼,手指輕揉太陽穴,試圖緩解頭腦風暴帶來的暈眩感。與人打交道最是煩累,更遑論兩國之間的利益紛爭了。
當看到胡思歸、胡松濤出現在視線中,二人都衣衫襤褸,胡松濤皮膚表面都被破開一道道口子的時候,喬邦隻覺得揪心,當胡思歸宣布厭魔哮風虎已死於他們三人之手,還將厭魔哮風虎的靈核交給吳玉齊的時候,喬邦並沒有覺得多麽快樂,腦海裡依然是武燼老師身負重傷的模樣,與眼前兩位老者的狼狽模樣重疊在了一起,被喬邦牢牢記在心底。
喬邦定了定神,躺倒在床上仰望星空,嘗試捋順這些天發生的諸多事情。
一夜無話,並沒有往日交談的欲望,聶小龍與周昕也倒床睡下,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欠佳,四人無心修煉,頭挨枕頭倒床就睡,喬邦也不例外。
……
挽風城,馮家府邸。
聽著馮清烈將萬蜂谷內見聞匯報一通,身穿素衣的馮沐陽沒有睡覺的心思,拍了拍床榻便起身脫去素衣,穿上修身長袍,緩聲開口。
“今夜你匯報的情況非常及時,反應也很快,沿路的崗哨既然都知曉了情況,那麽接下來的部署便不會太過繁瑣。至於曾祖父那邊,相信沒有人敢得罪他,既然他仍然堅持留在萬蜂谷,那便隨他老人家。學院那邊胡思歸、胡松濤既然幫助了曾祖父,便許以好處吧,萬蜂谷內捕獲的靈獸幼崽送一批去學院飼養園,後續想要螺角怒羚和暗裔幻魔蝠的幼崽便以八成的定價送過去吧,錢款可以一年一交,後續的事宜便由你來負責吧,務必把事辦好。另外……”
馮沐陽穿戴好衣服,拍了拍馮清烈的肩膀,目光柔和,柔聲說道。
“不要小看定海省初級靈武學院,尤其是那兩座元素塔,還有博覽館,以及種植園那棵攝魂靈桐木,危難之時學院或許是挽風城內最大的倚仗,我馮家不能指望南域軍團,當下是喬安國坐鎮,再過十年南域軍團有何變化並不明朗,帝國有強敵作祟,命數還能再延續一陣,但往後便不好說了,要拉攏一切可以拉攏的力量。若不是胡裴雯與吳銅鎖已私定終生,我倒真想與胡思歸詳談,撮合你與胡裴雯的婚事,可惜了,人家心有所屬,你這顆木魚腦袋還對男女之事不感冒,哎……”
“孩兒遵命,父親交代的事我會用心辦好,絕不辜負您的期待。”
“有心就好,學院那邊不要計較得失,重要的不是賺取利潤,而是要拉攏人心,將學院綁在同一條船上。馮家近百年來崛起全靠人脈,往後想要壯大更是需要不斷地擴大關系網,寡靠自身的地位和實力仍不能保證馮家能夠繼續輝煌,唯有許以好處,將各方勢力、世家門閥、宗門派系、地方武裝給穩下來,才能屹立不倒,延續百年。清烈你自小性情率直,黑白分明,我曾經想將你的性格打磨一番,可惜你有自己的脾氣,我實難改變,且因我忙於治理挽風城,疏於對你的引導和教育,倒是造就了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豪爽性格,說實話,我心裡還是寬慰的。”
輕輕捏了捏馮清烈的肩膀,馮沐陽沉吟片刻,再次開口。
“本想將挽風城的城主之位傳於你,可惜你的心性並不適合坐在這個位置上。我希望你在學院裡發光發熱,借助學院充沛的天地靈氣滋養自身,最終可以做到副院長或館長的位置,這樣你便擁有強橫實力,有學院職權這層身份做起事來也不會束手束腳。我對你最大的期待還是尋到一位心儀的女子與其完婚,最好是生幾個胖娃娃,趁我精神頭還足的時候,幫你們帶帶孩子,這便是我目前最關心的事了。”
“父親的話我銘記於心,孩兒定將婚配之事放在心上。”
看著馮清烈乖巧的模樣,馮沐陽欣慰地暗自點頭,雖為養子卻極為聽從自己的教誨,性格雖然不適合做一城之主,但還是極為孝順的。
不像馮清揚,在自己身邊久了學會了圓滑,固執己見,不聽家人勸慰,今後恐怕要惹下禍端,到最後恐怕還得要自己來擦屁股……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自己終究是個操心的命啊……
馮沐陽再交代幾句,穿好鞋襪便出了馮府,身後親衛緊隨其後,馮清烈看著風塵仆仆的蕭瑟背影,夜霧彌漫整條街區,濕潤的空氣在鼻腔內反覆循環著,若有所思,心緒難平。
……
定海省初級靈武學院,凝元台。
“樓蘭王朝應該還只是試探,並非派出先遣軍隊,所以目前的局勢還是可控的。好在發現及時,沒有造成更大的威脅。”查玉桓手指輕撚下巴,大拇指抵住下顎,緩緩說道。
“之前樓蘭王朝進犯點蒼省,其目的乃是普羅米爾山脈的玉石礦脈及各種礦石,由於反應不及時,普羅米爾山脈以東的生態環境被樓蘭王朝野蠻破壞,礦脈雖為受到影響,但礦石也被樓蘭王朝給擄走,當真是帝國恥辱。現如今進犯伽喀米爾山脈,所圖恐怕是南方的農作物種子以及農產品,如若是此目的,這次進犯的時間不會短,且軍隊不會成群結隊,恐怕會化整為零,以掠奪資源為主要目的,探查伽羅帝國的內部情況為次要目的。”胡松濤朗聲開口,將自己的分析說給大家聽。
“恐怕目的沒有這麽簡單,這次進犯會來實勘我國境內的地貌特征,若讓樓蘭王朝完成此目的,後面樓蘭王朝來犯便輕松不少,長驅直入如入無人之境,這才是樓蘭王朝軍隊最險惡的用心吧。”左競將額頭埋於雙手手背之上,沒有觀察任何人,眼睛盯視著桌案,不疾不徐說道。
“既然已經牽扯到了敵國軍隊,那麽我們也應該提醒城主府,讓馮沐陽調集周邊軍隊前來支援才是吧?”唐希宇翹起二郎腿,擺出此事與她並無關聯的模樣,挑眉望著天花板,快言快語。
“好了,大家肅靜!”胡思歸輕拍桌案,所有人都坐正看向胡思歸,不清楚接下來他要表達什麽。
“城主府那邊有馮清烈幫忙奔走,此事無須大家操心。大家所關注的點都值得商榷,今天大家也都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明天由胡松濤、查玉桓出面組織大家來凝元台再行磋商事宜。明天還請各位老師將自己管理的班級學生安置好,暑期將至,讓他們不要在學院內逗留,及早返回各自的家庭。低年級重點班裡經過幾位老師的共同舉薦,五天后前往平瀾省瀾山,名單如下。”
“丁琳、楊柳、林馨蕊、矯雨桐、薑笙萍、姚敏、古雨、封文濤、溫可良、朱翰坤、周昕、聶小龍,這些學生將作為三個月後兩院聯賽的參賽人選,請吳銅鎖老師明日花些時間,與這些學生的家長告知,為期兩個月的暑假我們將佔用一個月的時間用於訓練,人生安全由我們保證,訓練期間的費用學院承擔。”
“校長,那肖邦學生呢?”儲傑在一旁聽完名單後愣住了,待胡思歸話音剛落便開口詢問,實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困惑,換做平時不會如此冒失,在大庭廣眾之下衝撞校長的威嚴。
“有關肖邦同學的安排我已有安排。明日我將親自帶他一起面見其家長,隨後再去平瀾省,由我親自為他進行訓練,目的地仍然是瀾山,訓練內容將會和其他學生不同。你們按原計劃進行訓練,我不在隊列裡,由胡松濤負責調配。若遭遇危險,仍參照萬蜂谷行事,釋放粉色靈力示警,我會第一時間趕來支援。”
“是!”眾位老師不敢妄議,對於胡思歸的決策大家都倍感詫異,自打胡思歸擔任校長管理學院,從未見過胡思歸為了一個學生親力親為,了解喬邦的和不了解喬邦的都暗自揣摩,胡思歸莫非在肖邦身上看出了什麽不同尋常的地方?難不成是個可造之材?
深夜會議進行了許久,待眾位老師離場後,胡思歸催促胡松濤去醫護院檢查一番,耳根子終於清靜了,胡思歸癱軟在靠椅上,淺淺睡去。
翌日。
豔陽高照,熱風股股,碧空如洗。
喬邦沒能及時醒來,太陽已經曬屁股了,卻還賴在床上不肯起。
沒辦法,這些天在萬蜂谷屬實是累壞了,根本就沒怎麽睡,哦不,還是睡了的,只不過應對盾甲蠻熊導致靈力透支昏睡過去,根本就沒有睡眠體驗的好嘛!
總之,理由千千萬,結果就是喬邦壓根就不肯起床,徹徹底底的擺爛了。
反正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了南域,想著下午離開學院去一趟宅院,與田野叔叔他們好好嘮嘮嗑,順便做幾個靈陣陣盤給田野叔叔賣掉,貼補些家用。
晚上再到挽風城內幾條遠近聞名的巷道裡買幾個可口小吃,那感覺別提有多棒了。在萬蜂谷待了三天吃的都是精養丸,那種吃進肚子裡明明很小隻卻帶來飽腹感的錯差實在是太難受了,簡直是反人類,少了咀嚼的過程,吃飯沒了靈魂。
挽風城內還有一道著名佳肴,那就是油虎腰片了,外焦裡嫩,口感酥滑,吃起來特別有嚼勁,豐富的口感搭配香噴噴的白米飯,那滋味,好極了!
“肖邦!肖邦!”
一道短促的呼喊聲自蛇蔓空間入口處傳來,人還沒進來聲音卻已經飄了進來。隨後身形變幻,只見聶小龍穿越空間來到宿舍,心急火燎地撲到喬邦床沿,那表情看起來有些驚恐,把喬邦看得那叫一個迷糊。
喬邦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睡眼,努力打起精神,坐直了身子開口道。
“怎了這是?”
“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聽哪個?”
“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我和周昕被選中了,三個月後將參與兩院聯賽,為學院爭光!”
“不錯不錯,那壞消息呢?”確實不錯,一宿舍的人就該整整齊齊,既然能一同參賽,宿舍內應該不會因為孰強孰弱產生隔閡發生矛盾了,這比參與兩院聯賽還要重要。
“壞消息就是,胡思歸校長在宿舍樓看管室坐著,問你什麽時候下來,他要帶你回家。”
“嗯?”What?你說啥?胡思歸校長,要帶我回家?
這是什麽局?
“別逗我了行嗎?校長怎麽會在看管室,平時那麽忙碌,幾個月都見不上一次面,大早上的別尋我開心啊!”
“誰逗你開心了,我說的是真的,看管室還坐著景玥老師,提醒我一句限你十分鍾內下去,不然下學期她的課你別想睡覺,你犯瞌睡她就點你名讓你罰站。”
看著一本正經說出這些爹捶媽揍的話的聶小龍,喬邦腦海中有無數頭XXX飛奔,很想口吐芬芳的他還是扼製了自己的衝動,雙手拍了拍臉蛋,起身洗漱穿衣,整個過程中喬邦使用了八次耀光閃,速度之快令人咂舌,掏出鑰匙傳送出去前還惡狠狠地瞪了聶小龍一眼,把聶小龍弄的一頭霧水。
三步並作兩步衝出走廊,目光注視著宿舍樓大門門口的看管室,果然,胡思歸在看管室裡聚精會神地翻看一本古籍,而原本可以慵懶值班的景玥老師卻在用下刀子般的眼神注視著姍姍來遲的喬邦。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麽喬邦現在已經如同土耳其烤肉,被那凌厲目光切成好幾十片了。
“胡校長!景老師!”
此刻喬邦表現出了非人般的反應力,一秒切換成懵懂孩童狀態,狀若欣喜抬臂打起了招呼。
見喬邦出現,景玥那想要刀人的眼神才藏了起來,立馬換了副溫婉和煦的表情,把喬邦看得後脊背發涼。
胡思歸倒沒有抬眼,似是早就料到喬邦會出現,繼續翻動古籍,眼皮子都沒動一下。
“肖邦同學你醒來了啊?都快到中午了你是不是早飯還沒吃呢?也對哦,正是長身體的階段,怎能不吃飯呢?要不要老師陪你去食堂吃點飯?”景玥站起身走出看管室,湊到喬邦身前溫柔開口,那表情說不出的奇怪,聲音倒顯得十分關切,若不是景玥背對著胡思歸迎向自己,喬邦都快以為景玥老師是真的在關心自己。
“謝謝景老師,我在宿舍吃了點,這幾天有些疲累,今早貪睡了,調整一番就好,以後不會起晚了。”喬邦好似小雞啄米不去看景玥老師的眼睛,只是把話說開讓胡思歸校長也能聽得到,心裡也在琢磨著胡思歸到底想要做什麽。
景玥還想說上幾句,胡思歸卻已起身邁步走到跟前,柔聲開口。
“出來吧,我帶你回家。”
“哦……”
喬邦摸不清楚胡思歸的用意,但礙於景玥那不善目光,腳底抹油離開了景玥的視線范圍,逃離了“火力密集區”。
就這樣,喬邦走在胡思歸的身旁,兩人緩步來到食堂口,胡思歸沒解釋什麽直接走進食堂,喬邦緊隨其後,在一排廚師的注目禮的洗禮下點上幾份菜肴,在眾人時不時的側目注視中坐下來快速解決後走出食堂,來到操場頂著烈日站在陽光下,晴空之上雲朵好似奶油,藍天白雲,倒是難得的好天氣。
胡思歸轉身後微微頷首,緩聲道。
“今天我將帶你回南域軍團,一來節省時間,讓你和家人及早團圓,二來我有事要與你爺爺要談,書信來往我怕詞不達意,且接下來要去平瀾省,多有不便,還不如親身拜訪更有效率。三來嘛……”
“自今日起為期一個月的時間我將作為你的私教,對你進行全天候訓練,相信你的爺爺知道會十分欣慰,而眼下……”
胡思歸手臂一揮,手指之上靈結閃耀,璀璨光芒在指節之上閃爍著,一頭全身翠綠色羽毛的鳥類靈獸自靈結之中靈化成型,前喙尖銳似刀,雙翼展開足足有八米開外,巨大的身軀直接將天空給遮住,前喙與雙爪皆為赤紅色,胸脯之上銀色羽毛在不斷反射著光芒,把喬邦的眼睛都要晃瞎了。
獵空風隼!
這便是胡思歸第一個契約的靈獸,小突隼進化為逐風隼再進化為獵空風隼,是棲息於平瀾省的鳥類靈獸,極致的風屬性親和使得獵空風隼成為靈武者絕佳的契約對象,在平瀾省通常都作為靈武者最初契約的目標之一,幼年期的小突隼性格容易激動,但給它喂食樹果便能冷靜下來,契約起來要容易很多,同地區的戲風雕比起小突隼要更難契約,且數量不及獵空風隼族群,所以絕大多數情況下靈武者都會選擇更加容易契約的小突隼,而戲風雕則流通於市場,鮮少在野外能看到野生族群活動。
消化著胡思歸的話,喬邦還沒反應過來,再次捋清了頭緒,卻是回過味來。
靈聖境強者要當我的私教,訓練我一個月?
“那其他同學呢?我們不是要去瀾山感悟風暴之心嗎?”
胡思歸卻是充耳不聞般,將喬邦攔腰抱起,將幾塊類似石頭的物件塞進自己手心裡,隨後一陣天旋地轉,將周遭的空間破碎,轉瞬間便來到了獵空風隼的背上,映入眼簾的全是翠綠色的羽毛,寬厚的背羽踩下去並沒有朔風雕那種硬邦邦的感覺,反倒是十分松軟,就像是踩進了沙土之中,十分奇妙的踩踏感受。
“管好你自己,你的未來與旁人不同, 你所接受的訓練也將不同,自然不能以尋常人的訓練程度來對待,學院內沒有人比我更合適教導你,這訓練你必須得受著,南域軍團未來的接班人,喬邦同學!”
這段話沒有說出口,卻是用靈力傳音讓喬邦聽了個真切。隨後獵空風隼昂首啼叫,發出清亮的脆響,振翅高飛,揚起大量沙塵。喬邦措手不及,急忙抓住最近的羽毛,穩定身形。
“我靠!”喬邦心中暗罵,只因他發現胡思歸並不在自己身邊,而是在獵空風隼的尾羽前端懸浮著,隻留自己一人在獵空風隼的肩胛骨後側匍匐著,動也不能動。
這僅僅只是苦痛的開始,因為喬邦發現胡思歸根本就沒打算給自己風屬性靈力庇護,沒有感悟風暴之心的他十分難受,獵空風隼不斷扇動著翅膀,疾風流動拂向面龐,感覺四面八方都是疾風,自己根本就沒辦法抬頭,只能抬眼觀察周圍,呼吸都不暢了,只有把臉埋進羽毛之中,才能透過羽毛的縫隙吸入新鮮空氣。
後知後覺,喬邦才反應過來,為期一個月的訓練已經開始了。
胡思歸負手而立,懸浮於獵空風隼的尾羽上方,緊隨獵空風隼向前飛行,目光緊緊盯著匍匐在背羽上的喬邦,若有所思。
“時事造人,此前五十余年有秦朝暮坐鎮帝國邊疆,驅逐外敵,揚我國威,今後帝國想要延續,或許喬邦便是希望。”
“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讓喬邦出現,救萬民於水火之中吧……”
獵空風隼向著東南方飛去,迎著南風,尾羽在太陽的照射下閃爍著光輝,不曾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