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哪個‘紅劇場’的漂亮姑娘?這麽著迷?”
夏爾夫嘿嘿直笑,露出一副“我知道你在想什麽”的表情。
阿爾傑瞪了夏爾夫一眼,直接將其面前的倒滿的一杯搶了過來:
“我不是你!腦子中永遠只有女人!”
“對對對。”夏爾夫不以為意,他和阿爾傑認識幾年,知道對方是什麽人,笑呵呵地將另一杯倒滿,“我腦子裡是女人,你腦子裡是酒精。”
看著阿爾傑將面前滿滿一杯的蘇尼亞血酒一口喝乾,夏爾夫臉上流露出心疼,罵道:
“這不是你剛剛喝的那瓶,這瓶可是我花了75鎊買來的。”
阿爾傑一愣,咂嘴回味道:
“這一瓶沒有剛剛的好,口感太綿柔,太甜了。”
夏爾夫急忙將這瓶瓶身精美的蘇尼亞血酒放回酒架上,轉過頭來痛斥道:
“你這種隻追求烈度的家夥沒有資格喝這種好酒。”
阿爾傑也不在意,但也知道這次是喝不到了,再次開始回味。
過了好一會兒,阿爾傑聽了下來,看向正在品味的夏爾夫,總覺得有些不搭。
一個看著四十左右的黝黑肌膚的男人,拿著個高腳杯,正細細品味蘇尼亞血酒,真是一場辣眼睛的“視覺盛宴”。
阿爾傑眉頭一皺,明天就是周一了,可“愚者”先生的大帝日記還沒有搜尋呢?
雖然“皇帝”不怎麽樣,但是“愚者”先生的要求還是要完成的,一個“扮演法”就足以拉開很大的差距了。
看著夏爾夫,他是“工匠”,手裡應該有這些東西,阿爾傑開口問道:
“夏爾夫,你這裡又沒有羅塞爾大帝的筆記?”
對外,阿爾傑依然說那是大帝的筆記,而不是“愚者”先生說的日記。
夏爾夫突然僵住,轉過身來,面色有些古怪:
“你要那東西幹什麽?真以為上面記錄著寶藏?”
……
貝克蘭德,皇后區,沃爾夫伯爵別墅宴會廳。
此時已接近十點,舞會即將結束了。
穿著黑色燕尾服的霍爾伯爵早就結束了與尼根公爵的談話,他走到自己的女兒奧黛麗身邊,屈起右邊手臂,笑著說道:
“奧黛麗,我們該走了。”
奧黛麗微笑著挽起霍爾伯爵的右臂,語氣輕快地問道:
“爸爸,你和公爵閣下又談了什麽?這麽久才出現?”
霍爾伯爵用空閑的左手整理下領帶,沉聲說道
“哈哈,沒有什麽,一些政策上的問題而已,你要知道現在的工人的工作時間還是太長了。”
挽著父親右臂的奧黛麗皺起眉毛,她感覺自己的父親在說謊,是談什麽重要的事情嗎?
“伯爵閣下?”
一道帶有冷厲感的女人聲音響起,讓霍爾父女轉身向聲音傳來方向看去。
一個身穿荷葉邊紫色長裙的中年女人快步走過來,身材豐潤,皮膚白皙,但和許多貴族夫人相比缺少了華麗的珠寶和精致的妝容。
她的眉眼中帶著些許焦急,走到霍爾父女面前,開口問道:
“伯爵閣下,您見到羅爾斯·阿德裡安了嗎?”
她的語氣略有激動,也不太禮貌,直接的問話讓霍爾伯爵和奧黛麗都有些反感。
羅爾斯·阿德裡安?那個大律師?不是去和沃爾夫伯爵談話去了嗎?
但身為有修養,懂禮儀的奧黛麗·霍爾,絕對不能在長輩談話時打斷,
自己可不是對面那個不知禮節的女人。 霍爾伯爵面色冷淡,他一直以為諾齊克的兒子不行,女兒還可以,但現在看來,他皺著眉頭開口道:
“梅納德夫人,你要知道我和羅爾斯·阿德裡安並不認識。”
梅納德夫人在開口後就有些後悔了,她一個晚上都在尋找羅爾斯。除了舞會剛開始時看見了羅爾斯,後面連影子她都沒見到。
雖然她父親弄到了舞會的邀請函,但現在馬丁·諾齊克這位飽受爭議的新黨大佬不適合出現在舞會上,所以只能由她,諾齊克家已經嫁到廷根十余年的女兒出面。
舞會雖說邀請的兩黨人士都有,但還是保守黨的客人要多一些。加上自己來貝克蘭德的次數並不多,新黨客人又少,所以一個晚上自己都毫無收獲,只能去找剛剛出現的霍爾伯爵。
梅納德夫人虛提裙擺,行了個禮,滿含歉意道:
“非常抱歉,伯爵閣下,我為剛剛的失禮而表達歉意。”
霍爾伯爵的面色略微好看一些,他雖然不像許多頑固貴族對禮儀極為看重,但他也是世襲幾百年的伯爵,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
“我一晚上都在和尼根公爵商議事情,沒有見到羅爾斯·阿德裡安。”
“可今晚是唯一的……”
霍爾伯爵面色再次冷了下來,毫不留情的斥責道:
“梅納德夫人!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我們都盡力了。”
然後面色轉晴,笑著對奧黛麗說:
“奧黛麗,我們該走了,你母親還在家等著我們呢。”
知道羅爾斯去向的奧黛麗聽了父親的話,心中歎口氣,跟隨霍爾伯爵離開了。
半個小時後,滿面笑容的羅爾斯在同樣滿面笑容的沃爾夫伯爵的目送下,走出了別墅。
朝著自家馬車走去的羅爾斯臉上早就不見了笑容,全是疑惑,今天的舞會他究竟幹了些什麽?
羅爾斯在舞會開始沒多久就被托德通知,沃爾夫伯爵找他談話。原本以為沃爾夫伯爵要打探自己案件的準備情況,或者用他伯爵的身份為他壯膽,甚至用金錢收買自己,讓蘭瑟·諾齊克判重刑。
可是都沒有,他和沃爾夫伯爵聊了將近三個小時,內容包括王國制度問題,四大學院、羅爾斯的事務所,羅爾斯的感情狀況,以及內容最多的第四紀南大陸拜朗皇室收藏品相關故事。
可對案子,對黨派,沃爾夫伯爵一字未提,唯一談到的《谷物法案》也被他一句帶過了。
貼身男仆摩裡斯迎了過來,他松了口氣:
“先生,您終於出來了。”
是啊,我終於出來了,我還以為我要住下了呢!
等等,不對。
“有人找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