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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秋無際望夫成龍的目光,楚戈很想說臣妾做不到啊。
兩個世界的情況不一樣,這個世界哪有人能真正無所顧忌呢?各國老大也不行啊。
但轉念一想,秋無際自己也遵守此世規矩,但遇事時的精氣神就不一樣,那種自信笑對的態度,當別人都是土雞瓦狗的內心,自己差得遠了。
歸隱則風雲平息,劍出則天下懾服。
強者當有此心。
自己只會在書中世界裝逼,在現世縮頭縮腦的,理由當然一大堆,但那真的配稱一個創世神靈的心麽?
不配,那只能叫圈地自萌。
不說社會性的事情,單說對敵心態上,確實可以高起來了,就像那天揮向洋人的拳頭,如此酣暢淋漓。
“所以從脫掉面具開始?”楚戈問。
“面具不過弱小之時的權宜,該脫的時候就脫。”秋無際道:“不過也不是一概而論,有時為了便利也還是可以用的,就像我屏蔽了攝像頭一樣。這些東西不在於形式,只在你自己的心。”
“你這叫唯……”
“這不是唯心,現在我的哲學書看得比你還多了。”秋無際得意地一揚腦袋,馬尾辮一甩一甩:“這是修心,別想拿現代詞兒來忽悠我。”
楚戈看得好笑,掂了個車厘子塞進她嘴裡:“弟子謹受教……師父吃果果。”
秋無際含著車厘子,目光閃閃:“這個櫻桃好吃。”
“這個叫車厘子。”楚戈找到了機會:“你現代詞真的學夠了?”
秋無際不服:“這明明就是櫻桃,最多就是品種好點。和你說的什麽子區別在哪?”
楚戈被問住了,他也不知道區別在哪。要說口感和大小有所不同嘛,那蘋果品種也有不同呢還不都叫蘋果。
“你等等哈。”他偷偷轉身,掏出手機試圖百度。
秋無際從邊上探過腦袋看他的手機。
楚戈板著臉又收回了手機。
秋無際笑眼彎彎,刮著臉道:“現代人就這?”
“沒錯啊。”楚戈梗著脖子道:“現代人就是善用工具!一萬歲的古代老太太懂嗎?”
秋無際笑彎了腰。
遊輪忽然微微一震,卻是已經開始離開岸邊,駛向海中。兩人便停了打情罵俏,秋無際拿了幾個覺得稀罕的水果,又鑽出了船艙去看海。
星月已現,落日只剩一點點光暈在海平面上,天色黑了又沒全黑。晚風開始呼嘯,此前還有些在甲板上吹風的人此時也吹不下去了,紛紛鑽進了艙內。有工作人員在介紹,說艙內好幾層,分別是什麽什麽的,比如音樂餐廳裡用完餐之後就可以上二樓去聽交響樂會。
秋無際沒打算聽交響樂,相性不合。別人撤了進去,她倒是很開心地走向了船頭。
遙望駛離的海岸線,南江的燈火輝煌,星星點點,和天上星月交輝,看著很是漂亮。
可以看到距離碼頭幾公裡外的其他位置,沙灘上還有三三兩兩的人正在撤離,海水卷著貝殼,衝刷著沙灘上的小城堡,光景一如往昔。
秋無際嘴角勾起了笑意,眼裡頗有些懷念,就像看見了曾經自己。
“當初我們的沙堡不知道還在不在。”秋無際咕噥道:“我當時施了術的,應該能留很久。”
楚戈乾咳不語。
想多,這都多久了,伱當時施術也沒用啥法力啊,就算海浪衝不掉,也早該被毛孩子踩沒了。
秋無際似乎也知道,撅著嘴用力偏頭,不看海岸了,看落日去。
落日的余暈還是很漂亮噠。
遊輪向著落日的方向前行,仿佛追逐著它落入海平面的過程,讓太陽慢些落下。秋無際出神地看著,低聲道:“這算不算誇父逐日?”
楚戈道:“算。不過根據現在一些觀點,誇父可能逐的是日影,也就是圭表測影。是不是神話仙俠一下子變成了歷史上先民的科學智慧?”
秋無際道:“如果你認為神話不過歷史,那麽你書中的巨人逐日呢?”
“浪漫與現實並不衝突,先民的智慧和浪漫的想象是並存的,數千年至今在我們的血液裡流淌不息。”
秋無際轉頭看了他一眼:“所以有了《楚天無際》?”
楚戈道:“所以有了秋無際。”
秋無際燦然一笑:“少來,秋無際可沒多大智慧。”
她頓了頓,又柔聲道:“希望書中的巨人能感受你的心。”
轉頭再望,夕陽已經徹底不見。
遊輪終究追不上太陽。
天色徹底黑了,海風呼嘯,吹得人睜不開眼睛。楚戈下意識摟住秋無際,兩人偎依著看夜裡的海,那蒼茫的遠處已經徹底混融,分不清哪裡是天哪裡是海,星辰仿佛圓蓋上的點綴,似乎隨著輪船行駛,早晚可摘。谷鱮
書裡書外,至少視覺感受上,都一樣。
旁邊保安忍不住道:“還是請二位進艙吧,已經到了海上了,危險。我看你們穿得也少,不冷的嗎?”
心中暗道這群談戀愛的傻逼沒救了,兩個人都只是簡單的外套,怎麽看都像春秋裝,在這大冬天的海上吹夜風,人泰坦尼克也是掉水裡凍死的,勞資看你們站在甲板上就能凍死。
楚戈轉頭看了他一眼:“以前沒見過你,新招保安?”
保安大叔愣了一下,這語氣,老板還是老板公子啊?他立馬賠笑:“是啊,前天勞務派遣入職的,您是……”
楚戈變戲法般摸出一件厚厚的羽絨服,還帶帽子那種,轉身給秋無際披上,順便把帽子翻了上來,英姿颯爽的馬尾妹一下就變成了一個圓滾滾的絨絨球,小臉躲在帽子裡紅撲撲地看他。
“看,我們有衣服,不冷。”楚戈衝著大叔眨巴眨巴眼睛:“我看你倒是冷,不如進艙歇歇,外面我幫你看著。”
保安大叔暗道這可能是公子哥兒要玩花活,有些猶豫地退到了艙門裡,不知道該不該看。
秋無際小聲道:“你這是忽悠人玩忽職守。”
楚戈笑嘻嘻:“反正這裡沒別人,真有別人來了,我代替他完成職責。”
“怎麽的,你站在旁邊做保衛?”
“不,我可以趕人進艙,這就是職責。”
秋無際笑出聲:“德性。”
楚戈看著她包裹得圓滾滾的絨球小雪人樣兒,越看越萌,忍不住伸手去刮她臉:“所以說,修行高了也不見得都是好事嘛,少了很多不同穿著打扮,你看這冬天衣服多可愛。”
秋無際哼哼道:“你哪弄的衣服?這可不是我們書裡的款式。難道自己在現世偷偷買的?你要送給什麽女人!”
楚戈才懶得理她的發散,神秘兮兮道:“你猜?”
“難道你在現世也能變物了?”秋無際奇道:“這可了不起,怎麽辦到的?”
楚戈笑嘻嘻道:“我在書裡變出來,然後掏摸回現世啊。”
秋無際瞪大了眼睛。
還能這樣?
話說這證明了現在楚戈對書裡書外的控制已經快要爐火純青了,也證明楚戈實際能玩的伎倆遠超表面,甚至連她都摸不清底細了。
楚戈看她睜圓了眼睛的小模樣,越看越可愛,忍不住一把抱起來,走向船頭:“我們來玩youjumpijump的遊戲好不好?”
“不要。”絨球掙扎:“我去查過你說的這個,好傻!”
“那要怎麽樣嘛,晚上來甲板吹風看海也是你說的。”
“你也變一套這種衣服,要大熊形狀的。”
楚戈便弄出了一套給自己披上,叉腰看她,那帽子翻上來,活脫脫就是一隻大熊。
秋無際“撲哧”笑得直不起腰。
楚戈一把抱住,把她摟在懷裡面朝大海坐著。
就像一隻大熊環抱著一隻小熊,安靜地看海。
“媽媽媽媽,那裡有兩隻熊。”艙內的音樂餐廳裡,有小孩對媽媽喊。
艙內保安探頭看了一眼,人都看傻了,本來以為公子哥兒要在外面玩什麽少兒不宜的花樣,敢情這是哪個幼兒園的小朋友跑出來玩遊戲是嗎?
差不多就在這個時間,朱萌萌上了二樓的交響樂廳,隨意找了個角落坐下聽交響樂隊演奏。
其實朱萌萌也欣賞不了什麽交響樂,在這方面她和秋無際還是挺有共同語言的,她喜歡聽周傑倫而且喜歡的是國風那幾首,所以茶葉店裡還玩古箏,這方面倒可以算是兩人友情的萌芽。
秋無際楚戈那對兒太氣人了,一天到晚狗糧吃得能噎死人,朱萌萌也想來看看這種來音樂公園陶冶情操的有沒有單身且文藝的小帥哥。文藝青年怎麽也壞不到哪去吧,總會比蔡志堅好點?
結果看著看著,她的臉色就有些嚴峻。
沒有單身帥哥。
都是拖家帶口,或者禿頂大叔,這形勢可太嚴峻了。
媽的躲了一對兒狗糧,自己送上門來吃幾百對的。
看身邊姑娘挨啊挨的靠在男人肩窩裡,朱萌萌暗自詛咒:“秀什麽秀,祝早點分手!”
正這麽想著,她下意識看了眼對方的愛情線,一看確實很暗淡。
朱萌萌樂了,就說你們早晚會分手嘛。
她心滿意足地繼續看別人的,愕然發現周圍的男女觀眾,身上的關聯線都是一個比一個暗淡。
也不知是現代男女的愛情都不牢靠呢,還是大家命運的關聯即將走到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