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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無痕在山神廟燃起了一堆火,盤膝坐下,又將幾個紅薯放在火堆上烤。
上官丹鳳坐在風無痕身邊,一雙明亮的眸子,時而望向風無痕,時而朝上官飛燕望去。
平日休息的時候,上官飛燕總喜歡貼著風無痕,確切來說是勾引風無痕,用各種各樣的手段。
可今天沒有。
今天上官飛燕不但沒有挨著風無痕坐著,而且還站著。
她一直望向門口的方向。
風無痕、上官丹鳳都知道她在等人。可她到底在等什麽人呢?他們都不知道。
紅薯烤熟,風無痕用木枝撥出來,用枯黃的樹葉包著,遞給上官丹鳳。隨後以同樣的方式遞給上官飛燕。
平日上官飛燕一定很高興接,可這次卻沒有。
上官飛燕仍舊望向門口,她在等待。
上官丹鳳忍不住道:“你要等的人是不是不來了?”
上官飛燕大聲道:“她一定會來。”
上官丹鳳下意識反駁道:“或許它知道你失去價值了,所以不來了呢?”
上官丹鳳沒有想過傷害上官飛燕,下意識的反駁只是習慣這些日子和上官飛燕鬥嘴了。這段日子,上官丹鳳被上官飛燕氣的不輕,好不容易尋到機會,上官丹鳳又怎麽可能錯過呢?
上官飛燕回過頭來,滿臉憤怒望著上官丹鳳。
上官丹鳳也懷疑自己似乎有些過分了。
可正在這個時候,腳步聲傳來。
風無痕耳力過人,上官丹鳳、上官飛燕聽到之前,風無痕早已聽到了。
他不但聽到了腳步聲,而且還聽出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三個。
那三人以很快的速度走來。
兩男一女。
走在最前面的是個看上去十七八歲的女子。
女子穿著一身鮮豔的紅衣,梳著兩個長長的麻花辮子,手中提著一個花籃,籃子用一塊紅布蓋著,沒有人知道籃子中是什麽。
可她走進來的時候,風也吹來,帶來了一陣淡淡的花香。
難道籃子裡是花?
走在她身後的兩個男人,一人帶著淡金色的黃帽,穿著一身淡紫色的衣裳,胸口繡著金色的牡丹花。
牡丹花閃耀著金光,有眼力的人必然能看得出那是用一種奇特的金絲繡成的,甚至可能還有金子打磨而成的金粉。
這人的年紀也不大,看上去三十出頭左右,只不過左臉長著一個藍色的胎記,所以看不出他到底多少歲。
另一個人看上去至少六十出頭,滿頭白發,拄著一根拐杖,穿著一身麻衣,剛走進來就咳嗽起來。
他仿佛一咳嗽就永遠不會停下。
這三人是什麽人?難道就是上官飛燕要見的人。
上官飛燕臉上的笑容無疑已證明了這一點。
上官飛燕笑了,笑得很甜,很愉快,而且立刻迎上了那少女。
“七姐,你終於來了。”
七姐,這人居然是上官飛燕的七姐?
上官丹鳳有些驚訝,她想不到上官飛燕在江湖上走動,居然認識了這樣的人。
上官丹鳳下意識起身,害怕上官飛燕被人欺騙。
正在這個時候,那個被上官飛燕喊做七姐的人,忽然將上官丹鳳拉到身後,同時將左手的花籃朝上官丹鳳、風無痕兩人丟了過來。
花籃在半空飛轉,紅布也落了下來,花籃中事物也出現了。谷
上官丹鳳大叫了一聲,原來這花籃之中居然是蜘蛛蜈蚣蟾蜍毒蛇之類的東西。
這些東西漫天灑落下來。
上官丹鳳是女人,和大部分女人一樣害怕這些東西,所以立刻後撤,
因為撤得太快太急,也不知道被什麽拌了一下,向後倒下。同一時間跟在紅衣少女身後的兩個男人也立馬來到紅衣少女面前,他們也有了動作。
那個老人捏碎了手中的木杖。
木杖中射出一片銀雨,原來這是可怕的暗器。
銀雨如潮水一般的湧來。
另一個大漢手一樣,一道烏黑的光朝風無痕的脖子卷來,原來是一口漆黑的長鞭。
這變化實在很突然。
可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風無痕卻一點也不驚慌。
風無痕左手將上官丹鳳一把擁入懷中,同一時間身法施展,反手拔劍。
劍化作一團精芒,向前揮出。
只聽見叮叮叮的聲音,舞動得密不透風,居然將所有的殺招全部擋下,分寸無損。
這個時候,風無痕、上官丹鳳明明已經安全了。
可風無痕卻抱著上官丹鳳縱身掠去,似乎察覺到了莫大的危機降臨一般。
上官丹鳳頗為奇怪,等風無痕騰空的時候,才發現神廟後面居然掠出一個人來。
這個人居然消無聲息向風無痕殺來。
若非風無痕提前反應,必然避不開這一殺招。
這人的本事比其他三人的本事加起來都要離開。
那人一擊沒有得手,居然不再乘勢強攻,反而和其他三人匯合,向後退出。
風無痕落地的時候,他們帶著風無痕退出了山神廟。
那個暗算出手的人是個女子,看上去三十出頭的年紀,樣貌平平,可一雙眼睛卻帶著一種非凡的美麗,令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他的武器是兩口短劍,劍柄上居然綁著鮮豔的彩帶。
江湖上似乎沒有這種武器,這仿佛只是舞姬起舞時候的劍器。
風無痕臉上一點變化也沒有,看著她,淡淡道:“我的另一個疑惑終於揭開了。”
被四個人護住的上官飛燕往前走了一步,站在門檻前,望著山神廟中的風無痕,道:“什麽疑惑?”
風無痕淡淡道:“我一直在想獨孤方的易容術並不如何了得,到底是什麽人為獨孤方易容成那副模樣,縱然是我也看不出,如今我終於已有了答案。”望向那個三十出頭的女人,道:“不出意外,那個為獨孤方易容的人,應該是閣下吧。”
女人微微一笑道:“閣下心細如發,武功高強,果然是個厲害的人物,難怪敢對付霍休。”
風無痕淡淡一笑道:“我只不過是償還恩情解決麻煩而已,不想對付任何人,也並不想對付你,至於對付上官飛燕,我也沒有這方面的意思,所以你們實在不必大費周章前來營救她。”
女人道:“如果你的生死掌握在別人的手裡,你是否有資格和那人談論合作?”
風無痕道:“沒有,所以上官飛燕聯系你們,便是為自己贏得合作的機會?”
“不錯。”女人淡淡道:“以閣下的武功也應該看得出,剛才我們的出手是已手下留情了的,否則閣下未必能如此輕松應付下來。”
風無痕承認。
風無痕淡淡道:“不管如何,上官飛燕的目的總算已達到了,現在我已沒有法子威脅她了,所以我們是不是可以談論合作了?”
女人面上波瀾不驚,可心中卻已動容。
她這一生也不知道見識過了多少人,卻從未見過任何一個人能有風無痕這麽冷靜,她第一次對別人生出了忌憚之意。
她沒有將情緒表現出來,淡淡道:“是的,我們現在可以談論合作了。”
風無痕道:“在下風無痕。”
女人微微一笑道:“你可以稱呼我公孫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