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新】 ,! 李來弟瘸一拐的被張凱扶著遠離了杏樹。
她捂著嘴角,血從指縫裡滲了出來,雙目狠狠的瞪著一臉無辜的慕南南。
咬牙切齒的想要大聲指控她。
慕南南有控制植物的能力,剛剛那麽多杏砸下來,一定是她做的。
可她牙根都咬痛了,也沒能說出來一個字。
“來弟姐姐,很疼嗎?”
慕南南眼裡流露出恰到好處的害怕和擔憂:
“不好意思啊,我家的杏樹在後院栽了好幾年了,從來沒出現過今天這樣的狀況……”
“你的傷看著很嚴重,我家裡有消毒用的酒精,我現在就進屋把酒精拿出來,幫你在傷口上消消毒。”
她抬腳就往屋裡走,李來弟怕她在使什麽壞招兒,連忙喊住她:
“不用!”
“不用你拿!”
她的聲音太大,慕南南像是被嚇到一樣怯怯的看著她。
在場的其他人,當即就皺著眉頭看向李來弟。
本來生了些測隱之心的張軍,覺得她有些不識好歹。
杏子砸到你身上,又不是人家慕南南做的,只能算是你自己倒霉,站在了杏樹底下。
現在人家主動表示關心,你不感謝也就算了,居然還有點不是好歹。
他好不容易對李來弟有了些許改觀,這會兒卻又覺得對方心性沒改,依舊有問題。
他是李來弟重點要討好和關注的對象,臉上的情緒變化自然逃不過她的法眼。
該死的慕南南!
每次都是她來攪事!
她在心裡咬牙切齒了詛咒了慕南南一番,面兒上卻不得不做出一副感激的模樣:
“謝謝南寶的好心了,只是我傷的不重,都是些皮外傷,擦破了點兒皮而已,著實不需要擦什麽消毒用的酒精。”
慕南南原本就沒真的打算給她拿,隻想是故意裝裝樣子嚇嚇她。
“好吧。”
她躲在了紀北年身後,幾乎要壓不住自己上揚的嘴角。
李來弟滿臉是血,自然不能再在慕家多待。
張凱是眾人之中唯一跟她親近些的,送她回家的任務也就落在了他身上。
臨出慕家家門前,他特意不著痕跡的對張軍使了一個眼色。
慕南南頓時起了警惕之心。
張軍一直帶著高帥在縣城裡居住,哪怕他的兒子和兒媳在桃吉村生活了這麽些年,也沒見他來過村兒裡幾次。
就連她的兩個哥哥學武,也都是定時定點的去縣裡找他。
那麽很少來村子裡的張軍,今天為什麽突然就來了呢?
而且還帶著張凱和李來弟?
正在她猜測的時候,張軍忽然對慕保國說:
“慕老弟,我有個事兒,估計要麻煩你一下。”
“我兒子跟兒媳已經在村兒裡當了三年多的知青了,我聽說他們這三年裡沒少教村兒裡的孩子們讀書識字,也算是為村子做出了不小的貢獻。”
“知青們下鄉一般都有期限,雖然上面的領導沒有說過,看咱們都心知肚明。”
“城裡來的知青是落了農村戶口,但他們到底還是城裡人。”
“他們在農村,待不長久。”
慕保國了然的看著他:
“老哥,我知道你是啥意思了。”
“小凱跟小曼不想在我們村兒裡呆了,要返城是吧?”
張軍有些臉紅的點了下頭:
“嗯。”
其實本來他是羞於開口的。
但是張凱已經連續去縣裡找了他好幾天了,又是跪在地上哭著求他,又是哭訴他在農村的種種不得意。
他這個當父親的到底是心軟了。
這才拉下臉來慕家。
慕保國得到他的肯定承認,臉上的笑容沒什麽變化慕南南眼裡的熱情卻削減了。
他也沒支開慕沉和慕南南等人,直接開口:
“知青返城是能返城,但這需要功績。”
“並且功績必須要大,小了不成。”
“像老哥你所說的小凱跟小曼教村兒裡的娃們讀書識字,這都屬於小功績,達不到上報的資格。”
“除非是他們為村裡做出了幾件大事兒,比如帶動村兒裡的經濟發展,或者是讓村裡的糧食持續高產。”
“還有別的什麽能給全村帶來巨大好處的都可以。”
張軍不知道還有這麽一個說法,頓時感到有些頭大:
“那,那聽老弟你的意思是說,我兒子跟兒媳返不了城?”
慕南南抬起腦袋去看家裡的人精——慕保國,很期待他的回答。
張爺爺是慕沉和慕升師父。
習武這一行,把師徒情義看的很重。
今兒個張爺爺都開口求幫忙了,要是她爺爺一口拒絕不幫的話,日後他們師徒之間估計就要生嫌隙了。
慕保國一把年紀了,慕南南都懂的他當然也懂,所以他並沒有把話說死:
“別的大隊的知青沒有大功績,也許回不了城,但咱們大隊的,就好商量了。”
“前些日子,南寶和我家的幾個小子去縣裡申請了辦廠,縣領導覺得這是個能帶動我們大隊發展的好辦法,很順利的就批下來了文件。”
“現在廠子才建了不到一半兒,我想著,幫著把廠子建成,倒是能算上一個功績。”
其實幫著把廠子建成能算上什麽功績,只不過是他故意給開的後門兒罷了。
張軍立馬就明白了,他衝慕保國投向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老弟,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