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雜的酒館內座無虛席,這裡是林楓最熟悉的地方之一。
福根酒館。
我剛才不是在沃裡克旁邊嗎?怎麽來這裡了?
疑惑湧上心頭,林楓搞不清楚情況,一臉懵逼地向著福根酒館內部走去。
可讓林楓更加感覺奇怪的是,從大門口進入,沒有一個人跟他問好招手。
要知道,他現在的身份可是祖安之王,更是福根酒館實至名歸的地下管理者,還不至於說讓小弟們給臉色。
林楓帶著更加不明所以的心思向著吧台走去。
一個背影相當寬厚的人正在吧台旁坐著,獨自喝著什麽酒。
那是一杯香草炸尾,是只有在福根酒館待得夠久的熟客才能解鎖的隱藏菜單。
可這個寬厚的背影,卻是林楓未曾見過的客人。
“你是新來的嗎?”
林楓的好奇心上來了,他稍稍一踮腳,坐在了高腳凳上。
可當男人回過頭來的時候,林楓愣住了。
四方的國字臉上充滿著男人成熟的氣息,一圈乾淨利落的胡子為男人平添了幾分魅力。
男人的眼睛不大--至少跟凱特琳或是薩勒芬妮等人比起來,那自然是差遠了。
可就是這麽一雙眼睛,卻包含了歷經風霜般的故事,充滿著憂鬱,平靜,還有一絲和藹。
這雙眼睛,他剛剛才看過。
“...范德爾?”
林楓皺了皺眉,嘗試性地問道。
他也是第一次見到范德爾,並不能將其一眼認出,只是有所推測罷了。
“我就是范德爾。”
男人點了點頭,他的聲音也同樣充滿了中年男人才有的成熟磁性。
林楓還沒回過神來時,范德爾就又一次開口說道:
“林楓,我等你好久了。”
林楓怔了怔:“你認識我?”
“我看過了你的記憶。”
看過了...我的記憶?
林楓恍然大悟。
他左顧右盼,集中精力,思緒變換。
刹那間,原本人滿為患的福根酒館內變得空無一人。
林楓確定了,這裡是他的意識空間,不是什麽精神錯亂所產生的幻覺。
初級的心靈感應能力,原來是這麽用的嗎?
“林楓...謝謝你。”
沉默良久,范德爾開口說道。
一點沒有含糊躲閃,或是不好意思的樣子。
“謝我什麽?”
“謝謝你照顧爆爆和蔚...還有艾克,這幾年,他們太辛苦了。”
“等等等等,”林楓打斷了下范德爾:
“你說你看過我的記憶?”
范德爾頷首:“這是你的能力,不是嗎?”
林楓怔住。
稍加思考,林楓算是明白了情況。
初級的心靈感應能力,怕是不能夠控制這些記憶的外露。
他可以與范德爾建立起意識的感應橋,但相應的,自己的心靈空間也對范德爾敞開了大門。
或許等到中級,或是高級能力以後,他就可以控制選擇是否要將自己的記憶暴露給他人了。
可既然范德爾已經讀取過我的記憶,那是不是就意味著,我說自己也是范德爾養子的那一段...
“我知道,你是為了爆爆和蔚才這麽說的,我並不介意...”范德爾拍了拍林楓的肩膀:
“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朋友。”
林楓大呼了一口氣。
老實說,他在那時跟爆爆還有蔚這麽說的時候,完全就沒考慮過再見到范德爾這一碼事情。
我管你叫爹,你管我叫兄弟,咱們各論各的...這樣的橋段還是林楓有點不能接受的。
不過幸好范德爾就像傳言中那樣友善,
並未因為這個事情而太過計較,倒是省去了林楓的很多尷尬。“林楓,你很厲害...統一祖安,讓祖安獲得了地位,我想再謝謝你一次。”
范德爾看著林楓,將酒杯中的烈酒一飲而盡。
“你言重了,這沒什麽的。”
林楓搖了搖頭,有些不太適應范德爾這麽客氣。
雖然確實好像有這麽厲害,但范德爾怎麽說也是曾經的祖安梟雄,年紀上更是大他一整圈,這麽被誇獎倒是讓林楓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怕折壽。
但范德爾卻是搖了搖頭,目光看向前方,像是進入了回憶:
“曾經的我,付出了數倍於你的努力也沒能成功...就算我的好友,希爾科,他也失敗了。”
“好友?”林楓有些疑惑,他似乎記得,范德爾就是被希爾科殺死的,
“你們是好友嗎?”
“我們曾經是好友...我並不恨他,我們的目標是一樣的,都是為了祖安,只不過我們兩個的方式有些不同。”
“但事實證明,我們兩個都錯了...林楓,你是對的。”
范德爾將目光轉向林楓:
“我現在理解了,只有自身強大了,才有和別人談判的籌碼...其實希爾科也是這麽想的,但他采用的手段太過極端,又和你的不同。”
林楓頷首,對這點表示讚同。
來自於兩個歷史課上學習到的知識。
弱國無外交。
帝國主義必將滅亡。
這是人類歷史幾千年的結晶所得出的理論, 自然要比這些異界人們要先進一個vivo。
“這些都是我應該的...倒是你,范德爾,你究竟發生了什麽?”
林楓話鋒一轉,將話題給勾了回來。
范德爾笑了笑,十分和藹的說道:
“我已經死了。”
“哦,原來你已經...”
“???”
林楓愣了下,看向范德爾。
“我在幾年以前的一場事故中就已經死了,死在了爆爆的面前。”
范德爾依舊笑著,這些事情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被范德爾隨口說出,一點壓力都沒有。
“我早已經準備好迎接死亡了,死亡對於我來說只是一種新的開始...你無需為我感到傷心。”
好一會兒,林楓才苦著臉,點了點頭。
早就聽說過有人能坦然面對死亡,林楓沒成想今日就得見了。
林楓肯定是不願意瞎死的,粉館還有那麽多項目沒享受,瓦羅蘭大陸才探索個邊邊角角,肯定不能就這樣放棄生命。
但他佩服范德爾,能有范德爾這種心境的人,千個中也不一定能找出一個。
“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祖安的人民,還有爆爆她們...但有了你,我一點牽掛便都沒有了。”
范德爾笑的更燦爛,想起現在祖安的情況,范德爾就由衷的開心。
“只是...”范德爾歎了口氣,
“我死後竟然還給你填了不少麻煩,對不起...雖然我知道,這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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