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城,地處下湖城西南,正在那蘇城正南的所在。
人口眾多,經濟極為發達。
號稱“百工技藝與蘇杭等”,“生齒蕃而貨財阜,為吳越之西最”。
比起下湖城,有過之而無不及。
嘉城。
林宇這一次的目的地,就定到了東南方的這個大城之處。
相對於蘇城金陵,這邊顯然更為安全,適合他去苟著慢慢發展。
而且,距離那出了名的杭城,也是極近的。
杭城的繁榮不必多說,就是和那金陵也差不了太多。
林宇之前曾從那些掃墓和祭拜的人們的口中得知,從這下湖城西,到那嘉城之所在,差不多得有二百裡之多。
即便是騎馬前往,也得需要一整天的時間才能到達!
本來,去往蘇城、皇城金陵的方向的話,無論怎麽想,也確實有著更多的機會。
但那裡也同樣有著相當大的挑戰,以及許許多多的未知存在。
在大盟宏武帝的眼皮底下鬧騰,怕不是嫌活得久了。
林宇有充分理由相信,宏武帝身邊也一定有著實力強大的超凡之人存在。
靈氣蘇生時代,宏武帝這萬金之軀,肯定不想輕易狗帶,雇傭豢養一些超凡之人,也算是極為平常吧。
而且,為了加強安全守衛,宏武帝找的,興許就是這當世最強的那一個。
林宇倒是有興趣去挑戰挑戰,但他也很清楚,宏武帝那邊可不是鬧著玩的。
一旦和對方交戰,有了實際上的接觸之後,林宇覺得對方肯定會動用最大的力量來對付他。
可以想象。在雙方交戰之後,對方哪怕用人的命堆出來,也要將他的弱點找到,然後再根據弱點,來最大限度地把他的實力削減並加以計劃來毀滅。
對方可不是別人,是那個將北原消滅,建立了這龐大的帝國的大盟朝的宏武帝!
哪怕如今已經是一個垂垂老者,也有著極大的威嚴和統治力存在著!
只要他一聲令下,也許會傾全國之力,將他這個足以威脅帝國根基的危險的妖物所消滅吧。
無論那些超凡之人有多少,多麽內卷,在那宏武帝的命令之下,也許會團結在一起,將他這個最大的威脅先行除掉。
誰也不傻,去硬剛,去做蛐蛐擋火箭的事,要是乾出來可是讓人笑話的。
不去那邊,並不是慫。
而是一個戰略的需求存在。
他如今的實力,並不足以挑戰那頂級的帝王之力,哪怕現在確實有了一些“妖王”的底子,可以和那二階的羨天境的高手一戰。
但只要對方的知曉他的情報,並加以針對的話,那麽他就會處於一個絕對的劣勢之中。
與其將自己置於一個危險之地,不如向敵方可能從未想過的嘉城,以及更遠的杭城方向轉移。
這既是避免無謂的戰鬥以及無窮的麻煩的處理方法,也是能讓林宇繼續苟下去的條件。
哪怕對方知曉他是一個黑漆棺材成妖,知道他的能力,但如果他到一個這些人根本想不到的地方猥瑣發育起來的話……
即便是知道他全部的能力又會如何?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那些都是假的。
打定了主意,林宇控制著道士乾屍們,開始向嘉城的方向移動。
他並不想走什麽小路過去。
哪怕感知能力達到了半徑一百五十米,他也無法知曉一路上會不會遇到什麽特殊地形,
或者想要走的路被森林草原、高山丘陵等所阻擋。 至於小路,他更是沒有什麽概念。
這又不是重生前的現代,在這裡,他根本不能依靠大致的感覺。
走大路,自然是最為保險的。
不過他也清楚,這夜路之上,並不是什麽時候都會沒有人經過。
說不定就有什麽人因為一些急事而去走夜路。
要是真的不小心碰到的話……
那就只能怪對方不太走運了。
林宇可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對他有威脅的存在,可以逍遙的離開。
郭三也好,楊嶽也罷,都給他帶來了足夠多的麻煩。
如果再讓他看到這倆貨出現在感知范圍內,甭管什麽,他一定會讓他們死的不能再死。
這一次去嘉城的行動,他也只能在這黑夜之中而移動,即便是想,他也都要盡量避免白天碰到任何人。
既然是想從黃土崗那裡神不知鬼不覺一般,來個金蟬脫殼,那麽就要走的乾淨,走的漂亮一些。
被人發現了,廣而告之的話,那還不如直接在黃土崗和那些來敵拚個你死我活痛快一些。
此刻,林宇已經操控著群屍,拉著他來到了外側的大道之上。
大道向東是下湖城,而向西則是奔著蘇城的方向。
林宇知道,那大路絕不應該是從下湖方向過去的,畢竟那嘉城,可是在蘇城的正南方。
確定了行進的路線,林宇便操控著諸道人的乾屍們迅速轉移向了那向西的道路而去。
不得不說,這條寬近五米的大道,也確實太過於磕磣了。
林宇的木頭軲轆不時就會在這條破路上陷入個坑裡,或者是壓到車轍印子之中。。
這還是林宇盡量選擇了比較好走的路的情況下。
這讓他不由得擔心自己製作的這個車軲轆架子和軲轆本身的堅固度,能夠撐到他走多遠。
不過製作新的車軲轆以及架子的材料,倒是不用特別拘泥那棺材蓋子了。
路兩邊可是有的是高大的樹存在。
它們甚至更為結實,也更容易製作新的架子。
林宇決定,回頭白天不能夠動彈的時候,就找個偏僻的地方,專門再弄個備用的出來,以防不時之需。
老劉頭的乾屍帶隊,繼續向前行進著。
林宇不知道,他現在這乾屍抬棺的景象,是否能夠嚇到一個剛巧路過的行人。
畢竟如果按照平常人的看法來看,他現在製造出來的這抬棺的景象,確實驚悚嚇人,而且誰看了誤不了都得起一身的雞皮疙瘩吧。
扭曲的黑色樹影,慢慢後退著。
咯吱,咯吱。
木架和棺體之間,互相擠壓的聲音,不時將這死寂的夜,所打破。
慘淡的白色月光下,乾屍們的走路之聲,卻悄然無息。
它們乾枯的臉皮之上,空洞的眼眶之中,注視著的,是無盡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