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南方很無奈，可想想電車上答應過洛北，只能放棄逼迫。

她轉而看向鄭安國，希望這位能說點兒什麽！

鄭安國卻另有想法，衝洛北點點頭:“預備隊員就預備隊員吧，奧數隊需要你的時候，你必須頂上去！”

明白人說明白話！

洛北理解鄭安國話裡的意思！

自己想進奧數隊摸魚，鄭安國同意！

但真正需要他去比賽的時候，洛北也不能拒絕！

他點點頭，讚成鄭安國的提議，兩人算是暗地裡達成了協定！

呵呵！

鄭安國笑了！

只要跟著奧數隊伍去了黑省，誰參賽誰不參賽，哪裡是洛北能決定的！

這次有了洛北，京南省至少也要拿個前三吧！

他雄心勃勃！

對於白青山，鄭安國也沒放松要求:“回去繼續努力學習，明年你還是很有希望的！”

白青山、牛有成和洛北一樣，都上初二。

洛北明年呢?

肯定不會參加了！

鄭安國非常篤定！

牛有成明年會更強，白青山有潛力，他已經在未雨綢繆！

“鄭老師！”

項南方還想爭辯。

“好了！”

鄭安國揮手製止她道:“你和黎元生因為奧數組隊的事情，已經耽誤了幾天的學習，現在回班級上課吧！”

“鄭老師！我也走了！”

白青山很有眼力，跟著起身，向大家告辭。

“北哥！”

他最看重的還是洛北:“以後去京南縣找我玩啊！”

“一定！”

洛北點點頭:“加油！”

“加油！”

白青山笑得燦爛，轉身離開。

項南方無奈，嗔目瞥下洛北，率先出了會議室，比黎元生動作還快！

她可不想與那個家夥同行！

“再見！”

洛北也朝鄭安國打招呼，就想溜出去。

“站住！”

鄭安國攔住他，似笑非笑道:“我還沒交待你接下來做什麽呢?”

“不就是看奧數題嗎?”

洛北滿臉迷惑，信誓旦旦道:“我回去再背兩本！”

信你就是傻！

鄭安國沒把洛北的實話當真，語重心長道:“我知道你天賦絕頂，但是不能肆意揮霍！”

“反正你平時不上課，以後下午就來玄武區培訓！”

“啊！”

洛北臉皺成了苦瓜模樣:“我還有弟弟妹妹要照看，我的學業也很重，我還是我們班的班長，我……”

“行了！”

鄭安國露出老狐狸般的微笑:“家裡就一個弟弟，而且母親從來沒管過你吧！”

“學業重?上課睡覺的人，有資格說這種話?”

“班長?見過從不做事的班長嗎?”

……

“您！”

洛北目瞪口呆，惱羞成怒道:“項南方這個家夥，什麽都能往外面說！”

“呵呵！”

鄭安國撇撇嘴:“和南方沒關系，我認識你們校長。早在你來之前，和他通過電話。”

“他！”

洛北頹然長歎:“老爺子原來早就給我埋了坑啊！”

“鄭老師！”

他可憐兮兮看向鄭安國:“每天來玄武高中，坐車很累的！”

“玄武高中有宿舍，我可以安排你住下！”

“我睡覺打呼嚕，會影響其他同學！”

“單間！”

“包子店和夜校需要照看！”

“夜校拜托老校長盯著，他不會比你差吧！包子店有喬家兄妹，他們值得信任吧！”

……

洛北感覺自己陷到網裡，越掙扎束縛越緊。

“您想要我怎樣?”

他決定開門見山，直接盯著鄭安國:“大不了我去參加比賽！”

見鄭安國臉上露出笑容，

洛北緊跟著補充道:“但我不參加任何集訓，您相信我，我就拿塊金牌回來！”好家夥！

信誓旦旦說拿到金牌，就像囊中取東西一樣簡單！

會議室裡還有另外一個人，牛有成看著洛北和鄭安國討價還價，又是震驚又羨慕！

學生不該有個學生樣子，還能和老師扯皮?

洛北據理以爭的樣子，這樣的風采，誰又不想安到自己身上！

尤其牛有成自小就內向，更是對洛北崇敬到近乎五體投地。

當然最關鍵的是，別人抗爭只會遭到鎮壓，而洛北提出的意見，卻得到了采納。

鄭安國想了想，無法放棄名下隊員拿全國第一的渴望，點點頭道:“不止是金牌，我要你拿最高分！”

最高分?

牛有成滿臉震驚，這要求太離譜了吧！

他承認洛北是個妖孽，剛剛和白青山比賽做題的時候，其實有承讓的做法。

但就算如此，放眼全國，也不敢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比其他省市的選手強吧！

要知道去年小范圍的五省比賽，浙省、皖省、魯省、豫省和京南省，京南個人最好成績的他是第三名。

按照鄭安國集訓上介紹的情況，牛有成更是明白，五省裡最牛的皖省，和更南方的鄂省以及燕京、魔都相比，同樣弱得掉渣。

想要拿到最高分，堪比攀登珠穆朗瑪峰吧！

但出乎牛有成的預想，洛北毫不猶豫回應鄭安國:“我答應您！”

當年科大少年班第一屆招生，他都能考到第一名，何況初中生參與的奧數比賽呢！

他回答得自信，更令牛有成驚奇的，鄭安國居然相信了洛北。

“你走吧！”

鄭安國衝洛北擺下手:“七天后去黑省，你提前做好準備！”

“鄭老師！”

牛有成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您真覺得北哥……”

“呵呵！”

鄭安國笑了:“告訴你個秘密，我不是第一次見到那小子。七年前我途徑雨花台區梅山街，當時有個少年給人講高考題！”

“你猜猜是誰?”他故意賣關子！

“洛北！”

太過驚訝，牛有成都忘了說‘北哥’。

“沒錯！”

鄭安國話裡透著唏噓:“論起做題，我都無法與洛北相比。要他來集訓，其實就是想逼他一把！”

“可惜啊可惜！”

他感慨萬分:“不知道這小子為什麽要呆在學校?他應該早點兒進高等學府，為華國貢獻更多力量！”

真牛啊！

牛有成胸中激蕩，心中羨慕。

鄭安國提到的事情，洛北其實也想過。

可一個他成績好，其實最主要靠的是拷貝(LV2)技能，真正到學術研究，其實還需要補充更多的知識。

再一個洛北的知識體系，大多建立在建築設計專業和計算機專業上。

而建築行業，商品房的概念，雖然78年已經提了出來。

可一直到87年，個人住房還是主要靠單位分配，自由買賣根本沒有放開。

再說！

後年制定的86/3計劃，最主要推動的是高技術發展，和建築沒有沾不上任何關系。

至於計算機專業，洛北主要學的軟件開發。

現在國內還沒出現個人電腦，空有‘屠龍’之力，他也只能望而興歎。

另外洛北剛到十八歲，這些年潮流急速變化，他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引來麻煩！

輔導高考是為了生活，考科大少年班和參加高考預演，是為了獲得一定自由付出的代價！

否則老校長能允許洛北隨意安排上課時間?他也就無法開包子店和夜校了。

而現在……

為了計劃，洛北只能繼續在學習上披荊斬棘，獲得更多的助力。

其實按部就班，等到他大學畢業，93年完全可以放開手腳。

洛北相信喬三麗能等，到時他也能取得一定成就！

可他們倆能等，馬素芹等不了！

57年出生的馬素芹，到93年就三十八歲了！

女人三十過後，如果不注意保養，就會慢慢走下坡路。

洛北怎麽能忍心，坐看馬素芹錯過最美的年華！

所以……

十八歲就要做出改變！

盡早安排好馬素芹，才能完成簽到任務，而且不耽誤與喬三麗再續前緣！

電車上洛北再次仔細思考，務必做到考慮周全。

否則一個沒搞好，他可能會落個雞飛蛋打，到時別說渣這個、渣那個，就是簽到任務都可能失敗。

電車到了雨花台區，洛北騎上自行車，沒有回學校，而是去了第二家包子店。

這家包子店靠近江邊，聞著愈發濃鬱的海腥味，洛北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他停了自行車，鎖上鐵鏈，聽著熟悉的回應聲，再看到那個日思夜想的人，內心一陣火/熱！

自己成年了哦！

不想用手的他，每晚都衝涼水澡啊！

“芹菜餡兒包子三個，錢找給您了！”

“您要的牛肉餡兒包子，給您包好了，你小心拿著！”

……

“您要……”

忙活的馬素芹轉頭看到洛北，頓時愣住了。

第二家包子店開了之後，這是洛北第二次來，第一次是正式開業。

“你！”

澎湃的感情越過理智的堤壩，馬素芹眼眶濕潤，差點兒哽咽出聲。

那晚兩人邁進一步，她關鍵時刻離開，其實有點兒後悔。

可有些事情沒說明白，馬素芹縱然愛極了洛北，還是要堅守自己的底限。

但是……

兩天過去了，他說對她負責的，到現在都沒來。

午夜夢回醒來幾次，馬素芹暗暗埋怨自己，該從了洛北的！

萬一他嫌棄自己不夠熱情，萬一他覺得她不夠聽話，萬一他不再見她，萬一……。

有著多少個萬一，她就有多少的幽怨！

再多的幽怨積蓄到今天，看見洛北的那一刻，全部化作歡喜，歡喜到無法克制。

“回家！”

洛北看出了馬素芹的激動，話裡透著不容置疑:“包子店交給其他人吧！”

“這個！”

馬素芹有點兒猶疑！

包子店是她的心血，更是和洛北鏈接的紐帶，交給別人看管，總覺得不太放心！

孩子！

如同她和洛北的孩子，能任外人隨意擺弄吧！

孩子?

洛北沒這麽想！

包子店只是簽到任務的試驗地，算那門子的孩子，他可沒那麽感性！

“回去商量事情！”

洛北目光灼灼盯住馬素芹，毫不掩飾眼裡的貪婪:“時間緊迫，咱們快去快回！”

回家?

時間緊迫?

馬素芹腿有點兒發軟，走出包子店時，差點兒踉蹌摔倒！

“小心點兒！”

洛北架住她的胳膊，手臂蹭到某個地方，眼裡的貪婪又多了三分！

年輕人的熱血和衝動上了頭，這是身體的本能！

洛北恨不能抱上馬素芹，快點兒去她家。

但殘存的理智告訴他，如果這樣做，會帶來非常嚴重的後果！

眾目睽睽之下傳出去，喬家兄妹聽到了，會怎麽想他！

不行！

他只能攙住馬素芹，讓她慢慢站穩:“站得太久沒活動吧?”

“你們看著店鋪！”

洛北叮囑店裡的店員:“晚上我會親自核算帳目！”

開業的時候，馬素芹帶的這個女店員，見過洛北，自然知道這是大老板，急忙點頭。

至於她會不會昧錢，洛北嚇唬嚇唬，其實沒當回事！

錢少掙點兒算什麽！

現在有重要的事情！

“能騎嗎?”

他溫聲問馬素芹:“坐我的車子吧！”

掌控住身體的馬素芹，聞言身子歪兩下:“有點兒麻！”

“那坐我的車子！”

洛北沒有懷疑馬素芹，扶著她坐到自行車後座上。

“抓住我的衣服！”

他跨步上車，蹬起來時，提醒馬素芹。

“還是有點兒暈！”

馬素芹聲音裡透著羞澀，剛抓住洛北衣服的手，慢慢向前延伸，自然而然摟住他的身體。

“好點兒沒?”

“好了！”

洛北恍然大悟， 卻沒有點明。

兩人心照不宣，騎著騎著，人少的地方，馬素芹的臉都快貼到洛北後背了！

“噢！”

到馬素芹家的巷子時，她突然醒悟:“我媽還在家呢！”

你媽還在家呢?

洛北琢磨話裡的意思，非常無奈！

對啊！

馬母在家呢！

馬素芹提醒得對！

老太太眼睛不行，耳朵可是很靈啊！

唉！

受限於這個年代，去賓館還要登記。

否則他有心，她有意，兩人哪裡還需要去馬素芹家啊！

至於找個偏僻角落?

洛北還沒有沒品到哪個程度！

女人要呵護！

第一次體驗很關鍵！

他給不了她太多，但還是要竭盡所能，在能力范圍內做到最好！

忍了吧！

洛北這樣想著到了馬素芹家，下了車，兩人進了屋子。

“阿姨好！”

他第一時間跟馬母打招呼。

“小洛啊！好久沒來了！”

馬母非常激動，臉上露出笑容，突然對馬素芹道:“屋裡太悶，你推我到院門口，我想吹吹風！”

“外面有點兒涼吧！”

馬素芹看看外面:“我推您呆一會兒吧！”

“不用！”

馬母態度非常堅決:“小洛來家裡，肯定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談。我不打擾你們，而且想多吹一段時間！”

馬素芹臉色漲紅:“您……”

洛北也覺得尷尬！

丈母娘！

您的好意，我心領了！

可我怕談事談得太久，您在外面呆兩三個鍾頭，會涼感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