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藏山,地下空洞內。
雷恩表情嚴肅,一枚枚璀璨的符文從他指間流入地面,再配合一些魔術材料,一個繁複的符文陣漸漸成形。
相比“此世之惡”,還是給英雄王準備大禮要緊,吉爾伽美什生前可是貨真價實的半神,擁有媲美神明的力量。
哪怕這次降臨的只是聖杯複製的投影,也不容小覷,畢竟從者閃也很強。
他並不怕英雄王,準備了這麽久,他現在也達到了常規狀態下黃金三靶(金閃閃,拉二,迦爾納)的高度。
(常規狀態指普通靈基。)
當然,如果沒有這些天積蓄的大量魔力的話,實際上比他們三個還略微差一線。
以雷恩的性格,自然會盡可能想辦法擴大優勢和勝算,他不是真正的從者,死了就真死了,由不得他不慎重。
期間,小安又騷擾了雷恩幾次,都被他懟得啞口無言,陷入了自閉中。
安哥拉·曼紐發現雷恩並不是不受誘惑。
對方絕非那種無欲無求的聖人,然而他的野心實在太大了,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和聖杯能達到的極限。
爆星級的力量只是最低要求,也就勉強能入眼。最好是能一刀砍碎太陽系,掃滅銀河系,乃至摧毀整個宇宙。
多多益善,還上不封頂。
小安:“……”
哪怕是他,聽了對方的要求,也有點瞠目結舌,他都不知道該怎麽繼續忽悠下去。
騙人也沒用,對方根本不相信他有這個本事。
‘你那麽牛逼,為什麽還在躲在大聖杯中裝孫子?有本事就出來開天辟地,吊打抑製力啊。’
一句話就堵死了他所有的話。
小安很無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可惡的家夥一邊陰惻惻的笑著,一邊哼著小曲,在這裡愉快的搞事情。
三個小時後,符文陣完全成形。
璀璨的符文交織著,藍色熒光密布整個地下空洞,一根根細小的絲線刺入大聖杯的魔術回路中,猶如一朵長著無數觸手的食人花在黑暗中綻放。
當陣法開始運行,竊取大聖杯的魔力時,裡面安哥拉·曼紐終於忍不住了。
“住手,Caster,你不能這麽做!”
“為什麽不能?”
“這個……因為這可能會干擾到大聖杯的運轉,導致儀式出現問題……”
“別搞笑了,騙誰呢?我只是汲取一點魔力而已,大聖杯這麽脆弱早報廢了。”
“可是,你不能這麽做!”
“哦,做了你又能怎麽樣?有本事就出來打我啊。”雷恩咧嘴一笑,繼續欺負此世之惡。
他不奇怪對方會心急。
如果說小安是胎兒的話,大聖杯就是子宮,而裡面的魔力就是羊水和養分。
大聖杯召喚從者就消耗了不少魔力,如今又被他抽取了一部分魔力進入符文陣裡,小安還能坐得住就奇怪了。
“Caster,我警告你,不管你是怎麽想的,如果你和你的禦主還想得到聖杯的話,就立刻停下陣法!否則就算你贏了,聖杯也不會屬於你!”
“呵呵,關我屁事!”
“你瘋了?你就一點也不想得到……”
“閉嘴!老子借你一點魔力怎麽了?別廢話,是兄弟就出來砍我!”
“………”
雷恩無視小安的警告,
將陣法完全激活,不停地抽取大聖杯中的魔力,並按照固定的線路導入向地表。 “此世之惡”的危險性很高,不容小覷,但對方此刻根本出不來,只能口頭警告罷了。
小安要想降生可沒那麽容易,哪怕正式開啟儀式後,他從孔洞中鑽出來也要一段時間,現在的話根本不可能。
隨著陣法的不停運轉,哪怕抽取的魔力相比儲存的量其實不多,小安也有點慌了。
他用盡各種花言巧語,威脅,利誘、欺騙,甚至求饒、服軟、裝可憐……可雷恩大師依然我行我素。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後來雷恩煩了,切斷了那根聯系著大聖杯的絲線,耳邊一下子清淨了。
換個人也許不會做得這麽絕,畢竟小安如果偏愛某人的話,是可以優先將聖杯賜予他的。
好比原本麻婆神父和衛宮切嗣的意識一同進入了聖杯內,但小安偽裝成愛麗絲菲爾後,卻選擇讓切嗣老爹許願。
麻婆神父只能在一旁乾瞪眼。
但雷恩太清楚小安是個什麽東西了,沒錯,被汙染的聖杯依然可以許願,但結果嘛……
總之,垃圾玩意。
布置好陣法後,雷恩揚長而去。
可以預料,“此世之惡”恨透他了,估計打死也不會把聖杯交給間桐雁夜和他。
不過沒關系,反正許願的是切嗣老爹和呆毛王。
當雷恩欺負完小安,乾完活出來後,衛宮切嗣丟掉煙頭,從樹下走了過來:
“你的那個什麽星鬥大陣,弄好了?”
“地下部分弄好了,地表的不用急,暫時收工。”
雷恩笑容滿面的和他打了個招呼,兩人一起從鋪著青石台階的參道下山。
“汲取大聖杯的魔力,真的不要緊嗎?”
切嗣老爹似乎有點不放心,他知道無銘幹了什麽,沒反對是因為英雄王確實不好對付,需要一點非常手段。
“放心,抵達根源和許願是兩碼事,後者的要求其實遠低於前者,就算影響到了大聖杯,也只是無法順利抵達根源而已。”
雷恩瀏覽著初冬時節山上略顯蕭條的景色,解釋了一句。
這是真的,要抵達根源必須殺掉所有的從者,蓄滿魔力讓大聖杯全力運轉才行。
時臣之所以把金閃閃當爹一樣供著,就是要節省令咒,最後讓英雄王自裁。
但許願就不一樣了,原本金閃閃那個家夥還在向Saber表演教科書級硬核求婚時,切嗣老爹就可以許願了。
殺掉五名從者,其實就夠了。
衛宮切嗣點點頭,松了口氣,他只是怕無銘會損壞大聖杯,才有此一問。
抵達根源,和他半毛錢關系也沒有。
下山後兩人分開,切嗣老爹繼續去監視時臣,雷恩則回到了城堡中。
做飯,曬太陽,看電視……時不時和呆毛王鬥嘴,白天很快就過去了。
和劃水打卡的雷恩不一樣,Saber是個勞模,白天又跑去搜尋了大帝幾次。
奈何韋伯真的運氣逆天,她依然一無所獲,不過這次她沒堅持熬夜搜尋。
晚上八點,雷恩和Saber在廚房準備做飯。
“都告訴過你了,別太緊張,拿菜刀切個土豆而已,你怎麽還用上劍術了?
少女,你和這個土豆有多大仇啊?砧板都被你切成兩半了。”
雷恩暼了呆毛王一眼,看著破碎的砧板歎了口氣。
這個吃貨學啥不好,非常學做菜。
阿爾托莉雅有點臉紅地站在一邊,正想著該怎麽解釋,她臉色突然一變。
轟隆隆!
一陣巨大的雷鳴聲響起,城堡外的結界仿佛遭受了一次重擊,突然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