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風呼嘯,看著像瘋魔一樣衝過來的Berserker,英雄王不由得輕蔑一笑:
“狂犬,就用你的死亡來好好愉悅本王吧!”
他背後的那一個個璀璨的金色光圈中冒出了刀槍劍戟,斧鉞矛棍……一把把造型各異的寶具湧動著魔力,鋒刃上閃爍著懾人的寒光。
咻咻咻!
伴隨著刺耳的破風聲,十六柄寶具如流星雨一樣砸落,那耀眼的金光蕩開了黑暗,裹挾著驚人威勢投射而下!
狂蘭發出陣陣嘶吼,背後突然迸射出一根根帶刺的鐵鏈條,黑氣在體表湧動著,他一棍了砸飛了幾把寶具。
然後他丟掉手中漆黑的柱子,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空手奪白刃,大手精準地抓住一把射向他的大戟,一掃擊飛一把長槍,又側身躲過一柄寶劍……
狂蘭就這樣不斷地閃轉騰挪著,同時更換手中的寶具,將一把把投射過來的兵器全部擊飛!
驚人的武藝震驚了暗處圍觀的眾人。
不遠處的一顆樹下,肯尼斯表情冷漠的注視著庭院中央的那一幕幕:
“這麽看來,那個Berserker不僅武藝和身手驚人,而且能使用任何握在他手中的東西,甚至是別人的寶具。”
“這點基本可以確定了,上次他就這樣做過。”迪盧木多點點頭,神色嚴肅的回答道。
另一邊的一面花籬後,兩個美女也在觀戰。
呆毛王咬著嘴唇,碧綠的瞳孔目不轉睛地凝視著Berserker,她的情緒漸漸有些急躁:
“愛麗絲菲爾,切嗣他怎麽說?”
穿著白色狐皮外套的愛麗絲菲爾拿著一個對講機,聆聽了一會兒後說道:
“切嗣說,他無法查看Berserker的各項數據,似乎被什麽能力給掩蓋了。”
這個回答令Saber心中一突,那些熟悉的閃避動作,能夠使用別人的寶具,以及偽裝能力……一切都指向了某位熟人。
她早就該想到的,從他上次失控攻擊她的時候她就該意識到了,只是她有意忽略掉了那些熟悉的感覺。
蘭斯洛特爵士,湖上騎士,仔細一想,能夠看穿他真實身份的線索其實俯拾皆是。
有一段故事說他為了保護朋友的名譽,在參加騎馬競技的時候扮裝掩飾身份。
還有當他落入陷阱,武器被奪走,赤手空拳面對敵人兵刃加身的時候,他也能以高深莫測的武藝隻用榆樹枝就打贏戰鬥……
Saber的身體微微顫抖了起來,她目光呆滯地看著眼前那個完全喪失了往昔的尊貴與榮耀、淪落成為了狂戰士模樣的故友。
‘……你那麽的憎恨我嗎?吾友……甚至變成這種可怕的模樣,不惜墮落都要恨我嗎?湖上騎士……’
心中痛苦地質問著,淚水在呆毛王眼中打轉,她撇過頭去,強忍住不讓自己哭泣起來,她不想暴露出自己軟弱的一面。
一旁的愛麗絲菲爾其實發現了Saber的異狀,冰雪聰明的她沒有去安慰,而是選擇視而不見。
她很清楚,這位騎士王少女心中的驕傲。
………
離間桐宅較近的一棟高樓的天台上,導演了這一切的兩個人正在悠哉遊哉的觀戰。
“酷!阿克曼先生,您策劃的這出戲,真是精彩啊。”雨生龍之介歡呼雀躍著。
他注視著兩位從者神仙打架一樣激烈的戰鬥場面,
伸手從旁邊的燒烤架上拿起一根羊肉串,美滋滋地咬著。 雷恩拿起桌上的一杯可口可樂喝了一口,用鐵棍撥弄著燒烤架下的炭火。
等了片刻後,他又拿起一塊已經烤熟的雞腿,往上面灑了一些孜然和辣椒粉。
“別急,龍之介,夜很漫長,這不過是開場戲,真正精彩的表演還在後頭呢。”
雷恩咬了一口香噴噴的雞肉,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俯視著間桐宅那邊的戰鬥。
知道一些內幕的龍之介一臉欽佩:“沒錯,按照您的布局,大亂鬥才剛剛開始!”
他很佩服雷恩的手段。
兩台攝影機,一次交流,惡魔先生沒有動用任何武力,就挑起了一場大戰。
“煽風點火,挑撥離間,然後吃著燒烤喝著飲料,坐在一邊看別人廝殺,打出狗腦子,這才是惡魔該做的事啊。”
雷恩吃著美味的烤雞腿,語氣悠然的說道。
他刻意提醒呆毛王Berserker的身份,又把間桐櫻的身份和遭遇透露給肯尼斯。
這樣一來,由於種種原因,Saber和Lancer袖手旁觀的可能性就很小了,呆毛王和狂蘭畢竟是老熟人,而肯主任應該不會放過針對時臣的機會,遠阪家早已經成了眾矢之的。
現在,除了行蹤不定的Rider和他這個Caster,包括Assassin在內,間桐宅那已經聚集了五位從者。
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哪怕雷恩這個策劃者都無法完全掌控。
………
寶具如炮彈一樣不斷地落下,轟鳴聲此起彼伏,一連串巨大的爆炸燃起火焰,將庭院內的一切事物摧毀殆盡!
硝煙彌漫,地磚碎裂後四處濺射,那些灌木花草東倒西歪,莖葉木屑翻飛,揚起的漫天塵土遮蔽了視線。
鏘鏘鏘!
灰塵濃霧之中透出一道道金鐵相撞的響音,一件件寶具被擊得橫飛出來,Berserker還在揮動武器戰鬥著。
不過隨著英雄王背後的金色漩渦數超過了三十二個,投射的寶具越來越多,他不避免地陷入了被動之中。
因為要保護後面的雁夜和髒硯不被寶具攻擊,他甚至沒法衝到英雄王的身前,甩過去的兵器也被對方輕易躲過。
“瘋狗,竟然敢用你的髒手碰我的財寶,那就以死謝罪吧!”
英雄王血紅的雙瞳中閃過一絲殘暴之色,用冷酷的口吻宣告著對狂蘭的處刑。
噗!
一把鋒利的寶劍擦過Berserker的肩膀,他身體一滯,妖豔的血花隨即綻放,鮮血從黑色的甲胄中濺射而出。
再高明的武藝也是有極限的,旁觀的從者都能看出,狂蘭在困獸猶鬥,落敗是遲早的事。
由於狂戰士抽取的魔力太多了,刻印蟲也在瘋狂啃噬雁夜的血肉。
他露出痛苦而扭曲的表情,身體抽搐起來,一不小心栽倒在了地上。
“真是一個廢物!”
老蟲子注視著英雄王身後面無表情的遠阪時臣,感受到了一股死亡的危機,他決定親自動手拖延時間。
“這……為什麽會這樣?”
手背上忽然傳來一陣如同被烙鐵燙傷一樣的劇痛,間桐雁夜目光呆滯地看著手背上迅速消失不見的三枚令咒。
雁夜正想解放狂蘭真正的寶具,讓他不再保護自己和老蟲子,衝上去拚死一搏,結果令咒卻消失了。
“嘿嘿!”
老蟲子突然發出一陣難聽又刺耳的怪笑。
雁夜這才從驚愕中回過神來,那隻獨眼怒視著旁邊的老蟲子,恨聲道:
“髒硯,你到底做了什麽?”
一定是對方搞的鬼,他甚至感覺不到自己和Berserker定立的契約了。
啪!
老蟲子從手杖狠狠地抽打了一下雁夜的大腿,聽著他那痛苦的哀嚎,得意的晃了一下手背上的三枚令咒。
“別以為我猜不到你想做什麽,我可不打算陪你死在這。”老蟲子陰測測的說。
“你……這怎麽可能?”
間桐雁夜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切,對方竟然能剝奪令咒和從者的契約。
“廢物!”
間桐髒硯冷哼一聲,令咒其實就是他發明的,剝奪令咒對他而言不算什麽難事。
而雁夜的契約,他早在對方召喚從者前就暗中動了手腳,明知對方恨透了他,他不會給這個棄子任何威脅他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