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了口氣,蘇珊娜沒有過多糾纏這個話題,她嘴唇一動:“今天晚上,市長勞倫斯先生會在市政廳外舉行一場慈善晚會,為難民們募集善款。
屆時會有很多迪拉莫市的富人名流參加,我們公司已經收到了邀請函。”
“慈善晚會?我能不去嗎?”雷恩一臉嫌棄地說。
他不是討厭慈善,而是討厭那種宴會的氛圍,上次愛莉夫人邀他去過一次,當真有點膩歪。
不管你心裡面怎麽想,都得面帶微笑,聊著毫無營養的話題,無時無刻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是否得體。
這也就罷了,那些貴族的名字,又臭又長,你還不能叫錯,否則會得罪人和被嘲笑。
各種規矩不要太多,特別是那些貴族名流,總有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看不上他這種暴發戶。
蘇珊娜抿嘴笑道:“不能,我們公司可有好幾個名額,必須派人去。”
“強製的?”雷恩疑惑地問道。
他感到有些不對勁,該不會逼著他們捐錢吧,說實話,他一個銅幣都不想給。
蘇珊娜微微搖頭,無奈地說:“算是強烈要求吧,具體情況讓珍妮解釋吧。”
珍妮穿著女士製服,舉著高腳杯,柔聲道:“老板,是這樣的,這次的慈善晚會是以拍賣會的形式展開,所有募集的善款都會用於購買糧食等生活物資……”
具體情況是,市政廳會拿出一批價值不太高的藝術品,以該物品的市場估價為底價,讓參會者進行拍賣。
也就是說,那些藝術品拍賣後的價格一定會高於市場估價,等於市政廳多出了一筆錢去救濟難民。
雷恩聽後眉頭一皺:“也就是說,我們要去當冤大頭,挨宰?”
盛世古董,亂世黃金,浪潮期到了,可以預料,所有的藝術品都會貶值,或許根本就賣不出去,市政廳可謂打得一手好牌。
珍妮素手輕揚,努努嘴:“不止如此,拍賣是有潛規則的,必須高於底價1.5倍才能成交!”
雷恩聽得目瞪口呆,我靠,這特麽和空手套白狼有得一比。
舉個例子,一副名畫市場估價50金幣,參加慈善晚會的拍賣者最低也必須拿出75金幣來購買。
假如市政廳是打算拿出1萬金幣來救濟那批最窮困、快吃土的難民,這麽一搞,立馬變成了1.5萬以上的金幣。
“嘖嘖,厲害啊,一批即將一文不值的破爛秒換黃金,怪不得要搞慈善。”雷恩感歎了一聲,這才叫套路。
其實這沒什麽好奇怪的,還有些慈善晚會直接要求捐款,更不用說,在地球上一些國家,慈善捐款可以抵稅。
否則那些有錢人為什麽會那麽積極的捐款,與其納稅給國家,不如捐出去,還能換得一個熱心公益的慈善家、社會愛心人士的名頭。
順便緩解一下普通平民各種羨慕嫉妒恨的仇富情緒。
不管雷恩樂不樂意,這件事都定下了,也不得不去,他知道,很多人眼紅陽光小區的這筆生意。
包括不少社會名流,都覺得他是個幸運的投機者,走了狗屎運的暴發戶。
要是他不去,這些人隨便煽動一下,說他冷血自私,毫無社會責任心,也許輿論就會把矛頭對準荊棘安保公司。
想到這,雷恩有點鬱悶,這就是大人的世界,全是套路。
望著天邊火紅的夕陽,他對著加西亞他們喊了一句:
“兔崽子們,別鬧了,都給我聽好了,趕緊整理一下儀表。
洗白白,穿好衣服,打好領帶,去參加慈善晚會。”
正在嬉鬧的眾人一愣,問了一下,才了解到具體情況。
“靠,這不是搶錢嗎?那啥狗屁藝術品,我可欣賞不來。”希格一臉不爽地說。
聞西咕噥了一聲,十分坦白地說:“我不想捐。”
冷哼一聲,雷恩撇撇嘴:“一個也別想跑,這次我帶你們這群土鱉去見見世面,看看何為上流社會。
放心,我們公司有兩個指標,我會拍下兩件破銅爛鐵,不會花你們的錢。”
“耶,謝謝老板!”
聽到不用掏腰包,加西亞和聞西他們頓時笑容滿面,準備去換衣服。
免費去宴會上吃吃喝喝,他們還是樂意的。
雷恩見狀叮囑了一句:“記住了,都得穿正裝,千萬別牛仔褲加短袖。
特別是你,聞西,不許穿拖鞋,去那也別大嗓門亂說話,”
上流社會的宴會條條框框很多,別太自以為是。標新立異,特立獨行,大家不會覺得你有個性,只會讓人鄙夷和嘲笑。
風度翩翩,舉止得體,談吐幽默,這才會受歡迎。
像那種穿著休閑裝,拖鞋,不修邊幅就去了,除非你是龍傲天,不然連門都可能進不去。
聞西撓撓頭,憨憨地問:“老板,要是有人和我搭訕怎麽辦?”
嘴角一抽,雷恩瞥了一眼他的尊容,真心不覺得有人會找聞西聊天。
不過,他還是寬慰了一句:“放心,你只需要面帶微笑就行了。
默默傾聽, 如果要回應,就誇獎對方幾句,說好話準沒錯。”
一周前,愛莉夫人邀他當男伴,參加過一次宴會,他學到了不少東西。
聞西摸著頭髮,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希格見狀,也詢問道:“老板,要是不知道說啥,該怎麽辦?”
他也是個大老粗,不懂這些。
“不知道說啥就談最近的天氣,雖然是個無聊透頂的話題,但勝在中規中距,不容易出錯,適合浪費口水。”雷恩眉毛一挑,揶揄道。
他之前也不懂這些,還是凱莎教的,又和愛莉夫人去實踐了一次。
見眾人不懂,雷恩說了一些注意事項,今晚名流很多,他可不想手下去那丟人。
之所帶加西亞他們去,也是為了鍛煉他們,這種事,總歸要經歷的。
珍妮和蘇珊娜沒理會這幾個臭男人,手挽著手,準備一起去化個妝。
她們倒是不需要雷恩教,蘇珊娜也和凱莎學過這些,至於珍妮,她本來就是小貴族家的女兒,自然懂這些。
晚上七點半,荊棘安保公司的眾人全部整理好儀表,向市政廳外的廣場走去,這也是他們第一次在正式場合集體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