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怎麽還一副很開心的樣子?”察覺到雷恩的異狀,一旁的老山羊嘴角一抽道,“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嗎?
要心懷敬意,伯爵生前名聲很好,你瞧那幾個貴婦哭得多難受啊。”
雷恩聞言輕蔑一笑,伸手摸著一旁愛莉夫人雪白的大腿,理直氣壯的說:“贏了,權勢、美女應有盡有。輸了,就只能白布遮面,墳頭長草。
伯爵死了,他可能是遭了暗算,但也說明他不夠謹慎,也不夠強。”
非常簡單粗暴的邏輯,敗者食塵,這是雷恩的理念,不以成敗論英雄,那以什麽論?
輸了就是輸了,人都掛了,再可歌可泣又有什麽卵用。
愛莉夫人近距離注視著雷恩,他的鹹豬手很肆無忌憚,不過她沒多說什麽,甚至往他身邊挪了挪。
不知道為什麽,她心底隱隱有點不安,很缺乏安全感,本能地試圖靠近他。
“我提議,啟動二級警誡!搜查一遍各個城市的主要街區,再讓教會和獵魔人巡視一遍。”
這時,第一排有一個穿著黑色晚禮服的男人站了起來,他神情悲痛,縱聲喊道。
台上的帕爾表情不變,但座位上的很多人卻一片嘩然,這個提議引起了眾人的激烈爭論。
“我讚同霍普子爵的提議,現在我們的人身安全已經無法得到保障。”
“不行,封鎖各個街區,挨個搜查建築,會嚴重影響到市民的生活出行和工作。”
“別逗了,是命重要還是生活便利重要?這種情況下,你們誰還敢到處亂跑?”
“話雖如此,但啟動二級警誡未免有些反應過度了,那些魔裔已經打草驚蛇,我不信他們還敢肆意行動!”
…………
現場騷動起來,眾人各持己見,爭得臉紅脖子粗,平時大家或許還很注意形象,但伯爵的死,給眾人造成了不小的壓力,有人在宣泄情緒。
雷恩沒有理會這些無意義的爭執,四大組織都來了人,第7局帕爾警司長的立場不言而喻。
他反而打量著在第一排那站起身的霍普子爵,霍普子爵是珍妮的父親,剛剛就是他的提議。
他也是威爾頓伯爵的密友,好友的死,顯然讓他感到了悲傷。
座位上的愛莉夫人思索了一會兒後,嘴唇一動問道:“這個提議會通過嗎?”
二級警誡不是小事,各個主要的居民區,特別是富人區,會掃蕩一遍。僅次於一級警誡──封鎖清理全城。
“如果不打算清洗一遍,把這些聖堂級強者喊來幹嘛?”雷恩反問道。
往常,晨曦俱樂部的活動和會議可沒這麽熱鬧,不提別的,他不認為協會的克裡斯會白跑一趟。
老山羊摸著下巴,嘟嚷一聲:“不用懷疑,帕爾肯定會以雷霆之勢清洗一遍。
對於魔裔,他和香橙鎮的奧馬爾一樣,都是死硬右派(抱著那種殺光所有魔裔的態度)!”
帕爾·阿德萊德,今年106歲,實力在四階巔峰,名聲在外,作風強勢。
一旁的雷恩聳了聳肩膀,這個外號“黑暗騎士”的男人,連他都早有耳聞。
從帕爾走進會議室開始,雷恩就在觀察他,根據他的判斷,對方的實力相當強悍,境界僅比一隻腳邁入聖域的槍兵卡洛斯差一線。
沒過多久,待議論聲稍稍平息,台上的帕爾抬起那張石雕般硬朗的臉孔,語氣不容質疑的說:“三天后,威爾頓市會啟動二級警誡,請大家做好準備,配合第7局的工作。”
現場頓時一靜,不少人都瞥了一眼緩緩坐下的霍普子爵,顯然,有些聰明人已經意識到,第7局和一些老牌貴族達成了一致。
“有好戲看了。”老山羊咕噥了一聲。
雷恩不禁啞然失笑,老山羊剛剛還好意思指責他幸災樂禍,他自己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
最近威爾頓市肯定會很熱鬧,二級警誡來一遍,哪怕沒抓住殺害伯爵的真凶,也會揪出一批魔裔,戰鬥不可避免。
台上,帕爾警司長又拋出了幾個問題,公布了一些措施,讓眾人討論一下。
包括平原局勢,第二集團軍第4旅進駐迪拉莫市,構建防線和補充兵源,附近幾個城市將建設後勤基地等。
其中一項舉措雷恩十分關注,是關於法羅蘭民間組織和他國第三方武裝參戰的待遇。
具體包括享受什麽樣的後勤補給,雇傭費用,協調指揮權,以及傷殘撫恤等等事項,當然,現在都是一些初步條款。
晨曦俱樂部有幾個基本作用,比如給同一階層的人提供交際場所,就某些政策征詢貴族和富商們的意見,調解一些不宜鬧大的矛盾等。
帕爾警司長明顯是行動派和實乾家,會議的效率其實很高,很快,就到了一件有趣的事上。
帕爾拿著筆記本,臉上沒有什麽情緒波動,語氣生硬的說:“第9項,不久前,荊棘安保公司在康羅小鎮剿滅了麥特的勢力,引起不小的風波和爭議。”
他話語停頓了一下, 然後大聲詢問道:“雷恩·阿克曼到場了嗎?如果到場了請站到台上來。”
老山羊聞言略感詫異,注視著一旁的雷恩,最近他在閉關研究陣法,還真沒關注過這件事。
雷恩臉上無喜無憂,把亂摸的鹹豬手從愛莉夫人裙下拿了出來,他確定了一件事,她真的有點性冷淡。
他可沒客氣,但亂摸了這麽久,對方臉上很淡定,身體似乎也沒什麽反應。
“我在場。”
大聲應了一句,雷恩從座位上站起身,在愛莉夫人的注視下,走到了座位之間的通道內。
噠噠噠─
他在台階上拾級而下,一步一步朝著木製演講台上的帕爾那邊走去,眾人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他。
有好奇的,有欣賞的、有厭惡的、也有漠不關心的,附近幾個城市,和麥特有聯系或恩怨的人真的不少。
被這麽多人注視著,其中不乏專家級和大師級強者,路上甚至還聽見了幾聲冷哼,但雷恩臉上依然穩如老狗,從容不迫地走到了演講台上。
他立於帕爾的左邊,轉過身,面朝著眾人,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女士們先生們,我是雷恩·阿克曼,大家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