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鋒相對的兩人，不約而同想到了查閱聖槍的資料。

幾天前的晚上，圓桌哨所大戰，摩根動用聖槍擊潰天馬，加上之前在聖都擋下獅子王一擊，雷恩已經完成了對聖槍的複製。

當然，贗品聖槍只是一件A++級對城寶具。

雷恩不是聖槍女神，無法繞過“圓桌會議”強行解開13拘束，所以他就沒拿聖槍出來用。

聖槍對他而言其實挺雞肋的，因為雖然他本人槍術並不賴，但還是刀劍更犀利。

而贗品聖槍的威力也不會比贗品聖劍強。

這次雷恩想查閱的，不是寶具，而是獅子王手中聖槍的本體──不列顛島那座固定星球法則的止境之塔的資料。

假如止境之塔是基站，聖槍只是一個小型移動終端而已。

差別之大，就像希臘機神的本體和人形終端的差距。

“查閱聖槍的資料?”藤丸立香臉上有點疑惑。

之前在埃及法老王的大神殿內，通過兵主和奧茲曼迪亞斯的交流，已經揭示了獅子王的目的和聖槍的作用。

不就是用聖槍保留500人作為火種嗎?

這個消息還是兵主自己透露的，再查一次不是浪費機器的能量多此一舉嗎?

其他人也有點不解，反而是一向神色淡然的斯卡哈美眸中泛起了一絲漣漪，隱隱有點激動。

要開始了。

獲取聖槍，是“影之國改造計劃”至關重要的一環。

自所羅門王死後，神秘加速消退，星球為了適應靈長的繁衍生息，以及人理的逐漸繁榮，誕生了全新的物理法則。

物理法則就像一層脆弱的薄膜，經不起風暴和狂瀾。

為此抑製力創造了止境之塔，作為“星之錨”固定來這層薄膜，維持現世的穩定。

本質上止境之塔就是一根釘子。

既然是釘子，能固定物理法則，那稍微改造一下，自然也能固定其它性質的法則。

影之國是一個充滿死亡的魔境，假如要徹底扭轉乾坤，將冥界一舉化作人間天堂、世外桃源，光淨化亡靈是不夠的。

因此雷恩想出了一個大膽的辦法。

或許可以用另一種充滿生機的力量將冥界的死亡法則覆蓋，再用“止境之塔”固定住……

誠然，雷恩的力量遠遠不如抑製力。

但是，影之國的規模和體量也遠遠不如星球。

「無需建造一座真正的止境之塔，一步一步來嘛，盜版有盜版的好，一座劣質的假塔，暫時馬馬虎虎也夠用了。」

男人的話還在耳畔，他已經不滿足剽竊歷史上的各路英靈了，把魔爪伸向了抑製力的造物。

‘你會成功的，一定……’

斯卡哈看著站在三座方尖碑前，男人那修長的背影，眼神中充滿了柔情蜜意。

他能給她幸福，她漸漸相信了這一點。

「將舊的魔境作為嫁妝，嫁給我，還你一個全新的小世界，以及天后的位置。」

這是他抱著她的那晚許下的承諾。

將一個全新的小世界作為聘禮，作為兩人的愛巢。

這種手筆。

這種氣魄。

這種浪漫。

影之國女王淪陷了，她放下矜持，低下了高傲的頭顱，心甘情願地被他俘虜。

她拒絕不了，也無法拒絕。

男人用最激烈的攻勢，征服了她。

兵主野心勃勃，瞄準了止境之塔，那麽福爾摩斯又是為何查閱聖槍的資料呢?

查出獅子王的目的?

這不是沒可能，畢竟老福沒開掛，他並沒有上帝視角，還真不一定知道聖槍女神的打算。

就像他質疑羅曼醫生居心叵測一樣。

大偵探掌握的情報遠不如雷恩多，很多都是推測。

不過，雷恩覺得他的目的沒那麽簡單……

“操作這台處理器的負荷有點大，兵主，你也上來幫個忙分擔一下壓力吧。”

老福看著一旁的某人，一臉微笑著邀請道。

三尖赫爾墨斯操作起來可沒大家想的那麽容易。

龐大的數據流強行塞入大腦，機器能量流的暴動反噬……都非常恐怖，普通魔術師沒有配套的設備輔助，來一次都可能吐血身亡。

不巧的是，目前阿特拉斯院內的一系列輔助設備都搬空了。

剛剛老福其實是在強行操作，那滋味，簡直爽歪歪。

“哼。”

雷恩大師也不廢話，上前幾步將手貼在了三尖赫爾墨斯控制台上，用自身的魔力和這台超級靈子演算器建立了聯系。

推脫不了，上一個問題是老福迫切想知道，雷恩則滿不在乎，可以坐等看戲。

但聖槍的資料是兩人都非常想要。

他不信了，老福都抗的住反噬，他就不行了。

兩人並肩而立，對視一眼，然後一起啟動了三尖赫爾墨斯。

「輸入基礎指令:檢索聖槍『倫戈米尼亞德』在這個特異點時空的所有資料。」

嗡嗡～

機器高速運轉，三座高聳入雲的方尖碑表面散發出璀璨的藍色光芒，碑體跟著輕輕顫動起來，

諸多數據流和畫面浮現。

與此同時，機械運轉時龐大的能量亂流也通過魔力聯系導入了使用者體內！

哢嚓哢嚓～

雷恩喉嚨一甜，身體顫抖了一下，他甚至聽到了肋骨開裂的聲音……靈基和體內的魔力也在劇烈震蕩，暴動！

那感覺就像被巨石碾壓了一樣，碾壓的同時還接入了十萬伏特的電流……

“朋友，感覺如何?

一點小反噬而已，忍一下就好了。”

福爾摩斯看著身體顫抖的兵主，笑眯眯的說道。

不過他聲音的腔調有點奇怪，喉嚨動了一下，似乎把什麽給強行咽了下去。

“嗯，感覺很棒。

就像炎炎夏日裡喝了一口冰水，沁人心脾。”

雷恩剛說完，身體就不顫抖了，他把湧上喉嚨的鮮血咽了回去，側頭看著身邊的老福，臉上露出一個完美的微笑。

老福:“……”

好，夠狠。

瞥見老福貼在赫爾墨斯碑面上、正在微微發顫的手指，雷恩還熱情問候道:

“大偵探，手抽筋了?要休息一下嗎?”

其實根本沒法休息，停下意味著檢索中斷，之後要再來一次。

“沒有，機器有點漏電，小問題。”

老福風淡雲輕的笑著，喉嚨一動，強行咽下因為內髒有點破裂湧上來的鮮血。

眾人:“……”

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這兩人的對話怪怪的。

畢竟沒有親自操縱過這台處理器，加上兩個狼滅寧肯咽下鮮血，表面上都一副風淡雲輕的樣子，三藏，咕噠，俵藤太他們並不知道“負擔”到底有多重。

老福面帶微笑，刻意壓低聲音:

“兵主，一件贗品根本無關緊要，你檢索聖槍的目的沒那麽簡單吧?為了止境之塔?”

“那你呢，大偵探。”

雷恩同樣壓低了聲音，笑容玩味，“你要知道，牆頭草可是非常討人嫌的。”

老福是不是叛徒，他也不知道，但他肯定不是完全站在迦勒底這一邊。

“是裁定者，解明者，調停者……裁判和牆頭草是兩碼事！”老福眼神淡漠，輕聲糾正道。

雷恩不以為然:

“是嗎?可看起來也沒有什麽不同，裁判親自下場踢球，簡直比牆頭草還可惡。”

“狂妄之徒，簡直不知天高地厚，你懂什麽！”

福爾摩斯冷笑著說道，聲音很大，讓眾人一陣驚愕。

怎麽又吵起來了?

“願聞其詳。”雷恩臉色不變的說道。

“當代人理因何而繁榮?”老福神色淡漠的問道。

“科學技術，科技是第一生產力。”

“然也，那神秘和科學如何平衡?靠什麽維持穩定?”

“聖槍，它將星球物理法則固定，將神秘遮掩，幻想種，龍種，精靈……都去了世界內側，而英靈殿在世界外側。”

似乎有點驚訝於他的卓絕眼界，老福神色一正:

“激將法嗎?收回我之前的話，你是難得的清醒者。”

“繼續。”雷恩神色淡然。

老福深吸一口氣，娓娓道來:“神秘被掩藏，但依然可以窺視，科學和神秘之間只有一層薄膜，兩者的平衡十分脆弱。

總有時候，某些天才見識卓越，可以窺見隱藏在科學背後的神秘，或者發生了什麽意外或危機，某處的薄膜被刺破了，神秘泄露，釀成血案……”

雷恩:“……”

等等。

膜，破了，血案……

這這……他感覺被車軲轆壓到了臉上。

雷恩瞪著死魚眼:“我懷疑你在開車，但沒有證據。”

“……你要這麽理解也沒問題，科學側和神秘側之間的平衡之脆弱，就像處子的那層膜一樣脆弱。”老福依然臉不紅心不跳，淡定的猛踩油門。

再次被車軲轆壓到了臉上的雷恩:“……”

這樣好嗎?

這樣不好，銬走！

眾人:“……”

藤丸立香和學妹還好。

少男少女很純潔，雖然覺得怪異，但沒反應過來。

俵藤太和齊格魯德兩個大老爺們臉色就有點異樣了，誰還不是個過來人啊……

三藏小姐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斯卡哈白皙如雪的俏臉上也閃過一絲紅暈。

老福不管現場尷尬詭異的氣氛，繼續踩油門加速:“兵主，膜破了怎麽辦?”

你問我，我怎知道。

雷恩臉皮抽搐了一下，試探著說道:“修補?”

不知不覺，他開始低聲下氣，被大佬給震懾住了。

他就捅破過凱莎的那個，還是個剛脫離菜鳥階段的新司機，這種高深莫測的問題自然讓他壓力山大，需要絞盡腦汁。

“沒錯，要補。”

老福連續漂移了五個發卡彎，盡顯秋名山車神的風采，“只是，你如何確保修補的和原裝的一模一樣，無絲毫差異?”

“將就一下得了唄，反正都破過一次，不是處了。”雷恩有點底氣不足的說道。

三藏:“……”

斯卡哈:“……”

還說這個幹嘛，不尷尬嗎?

兩個老流氓……

“噗！哈哈哈……”俵藤太忍不住笑噴了。

他捂住嘴巴，腹肌都在抽搐，屠龍英雄齊格魯德的眼皮也顫了幾下，內心非常無語。

老福搖了搖頭:“這可不行，萬一修補的膜有一絲一毫的破綻，最後都可能釀成血案。”

嗯，修補的畢竟沒原裝的好。

“到底有多嚴重?”雷恩摸著下巴，思考著。

老福侃侃而談:

“神秘側和科學側的鬥爭，糾纏，一直貫穿了整個人類史，是上面的一個個重要節點。

而人類史就像一條波浪線，被一個個節點固定住保證不出現偏差(量子記錄固定帶)。

因為有時失之毫厘，謬之千裡，一旦有一絲差錯都可能導致世界進入不同的方向，甚至錯誤的方向(異聞帶)。”

“那人理燒卻……”

“就是把一段歷史線路(3000多年)扯了下來。”

“那迦勒底就是想重新固定回去嘍。”

“是的，那麽問題來了。”老福壓低聲音，冷冷的看著他，“你怎麽確保，重新固定的線路和原本的沒有一絲偏差?”

“……”

雷恩瞪大了眼睛，眼神十分古怪。

他想起了第六特異變成今天這個局面的原因。

原因就在於一個微小的偏差，圓桌騎士貝狄威爾沒有歸還聖劍Excalibur，讓騎士王阿爾托莉雅握住了聖槍……

那為什麽，其他世界的小貝沒有犯這個錯誤呢?偏偏這個世界的小貝就……

答案是，人理燒卻的影響，讓人理線松動了。

而第六特異點的人理奠基值EX，具有明顯的異聞帶特征，獅子王也像極了異聞帶之王。

假如把特異點擴大至整個世界，“人理燒卻”的危機結束後，憑什麽保證這裡不會因為微小偏差成為異聞帶世界呢?

抑製力的修複也不是萬能的，至少老福就沒有因為第四特異點被修正而消失。

即使是世界之力的修正，也隻完成了99·99%的工作。

假如發生了蝴蝶效應，會不會演變成雷恩所處的世界變成異聞帶，以後被其他世界的迦勒底派人來修複?

或許更直接一點，直接被剪切了……

雷恩恍然大悟，看了大偵探一眼:

“原來如此，揭露真實，真理之光，照亮迷霧，但是本身又被掩藏……很有趣不是嗎?

平衡神秘(魔術)和現實(科學)……遊走於正常的人理軌跡(泛人類史)和錯誤的方向(異聞帶)之間……

你的舞台，還在後方，被選中的(Ruler)。”

“……”

老福沉默不語。

那麽很多事就清晰明了了。

假如在人理燒卻事件中，羅曼醫生是隱藏的關鍵人物。

那未來在人理凍結事件中，福爾摩斯就是關鍵人物。

是泛人類史和異聞帶之間鬥爭中，處境十分微妙的觀察者，發現者，解明者……亦或是調停者。

人理被修複後，原本和現在的、兩條人理線的帶子基本重和了，但依然有一部分被掩蓋，又有一部分露了出來。

兩條痕跡無法完全重疊。

他必需解釋部分秘密，揭示被掩蓋的。

他必需遮掩部分秘密，擦掉露出來的。

他的話通常說一半留一半，頂級謎語人。

未來，肯定會有人懷疑老福是叛徒。

或者像雷恩之前一樣，把他當作牆頭草……

所以，福爾摩斯現在是Caster，未來是Ruler，他的舞台在未來，扮演著重要角色。

至於現在，他倒是比較純粹，就是一個大偵探，來對未來做準備，順便幫迦勒底推理一番，然後等待人理凍結。

想明白了關鍵之處，雷恩感慨道:

“這個活簡直糟糕透了，換成是我，一定不乾。”

他也明白了，為什麽大偵探對他火氣那麽大了。

“既然明白，就少給我惹麻煩了，因為要計算你這個變量，我的任務量大了幾倍！”福爾摩斯臉色很不好看。

也就是打不過，否則他一定先宰了他。

“好好，我保證一切都會在世界外側完成！”

“最好如此！”

兩人對視一眼後，都撇過頭去，不再說話。

眾人:“……”

感覺他們應該是說了很重要的事。

可惜雲裡霧裡，兩個冠位謎語人，對旁人很不友好。

“三尖赫爾墨斯”還在高速運行，關於聖槍和止境之塔的資料被一一羅列了出來。

除了煉金師們留下的研究資料，基本上都是獅子王建起聖都，以及她使用“聖裁”遠距離打擊，將一座座村莊夷為平地的畫面。

魔力量，火力值，打擊范圍，物理破壞力……一項一項數據被處理器記錄，推演，分析……

很快就到了聖都上一次聖拔，獅子王全解聖槍轟擊雷恩的『星夜·七重天堂』的畫面。

緊接著，就是圓桌哨所那一戰，妖姬摩根用聖槍光炮打爆了天馬“帕伽索斯”。

接著，聖都開始異化……

不不！！

雷恩突然暫停了畫面，然後倒退，倒退到圓桌哨所那晚上。

而後，一個異常情況出現了，其中蘊含的信息量很多，內幕之深，涉及到的大佬之厲害，讓人心神震撼。

“呃……”

雷恩瞳孔銀芒綻放，殺氣爆發，他左手投影出寒光四溢黃昏之劍，體表銀色的血鎧浮現！

幾乎是本能的，他進入了戰鬥狀態。

“是他！”

老福臉上露出明顯的驚訝之色，視線熾熱了起來，仿佛看到了一位一絲不掛的絕世美女。

“庫……不，神大人。”

齊格魯德那張面癱臉繃不住了，倒吸了一口冷氣。

三個可以跟上三尖赫爾墨斯的節奏的人，表現都十分反常。

『破妄之眼』全力啟動，雷恩的眸子如同銀鏡一般倒映著世間萬物，推演，分析，還原……

很快，那一晚的畫面重新出現了。

他用偽乖離劍Ea劍對地打了一擊，掀起無數泥塊阻攔住追擊的齊格飛，小莫等人……

而後他逃之夭夭。

摩根放棄追殺，帶著幾位表情不甘的圓桌騎士和魔神柱們離開，留下已經成為廢墟，散落著無數碎石硝煙的哨所。

只是她沒有發現，走在最後面的那頭魔神柱身上掉下了一顆暗紅色的小球。

一刻鍾後，異變陡生。

那顆血球蠕動起來，血浪翻滾，血色的浪花不斷扭曲變形，逐漸凝聚成了人形。

而後，一個人出現了。

他五官端正，頭頂白發舞動，有金色瞳孔和褐色膚色，身材修長，身穿一件古老而華貴，有諸多紅色裝飾的白底魔術袍。

月光清冷，魔術師眼神淡漠，他屹立在那片廢墟上，就像是一位俯視人間的天神。

不，是比天神還可怕。

掌控所有天地之理的全能感，以及憎恨所有人類的威壓感，讓人窒息，讓人顫栗……

從外貌上看，是魔術王所羅門。

但本質上，其為BeastΙ，是七十二柱魔神的集合體，七大人類惡之一，持有『憐憫』之理的獸，人理燒卻事件的幕後黑手──“魔神王”蓋提亞。

當然，這個並非本尊。

根據三尖赫爾墨斯的分析，測量……蓋總這個臨時身軀的能量級，還不如未成主神的獅子王，頂多比普通魔神柱強一些。

不過他的氣場之強，哪怕是主神級的獅子王也望塵莫及。

僅僅通過『破妄之眼』解析、還原的畫面看到他，都讓雷恩呼吸一滯，壓力山大。

“令人作嘔的氣息，都這麽久了，這些人類都還未像草芥一般燃燒殆盡。”

這就是蓋總降臨後的第一句話，充滿了厭惡，反派Boss幾個字幾乎寫在臉上。

下一秒， 蓋總看向兵主遠離的方向。

他眸中光芒閃爍不定，似乎在用EX千裡眼捕捉他的位置。

只是，很快魔神王就眉頭一皺，金色瞳孔中隱約倒映出一個盧恩文字的影像，視野被干擾阻斷了。

“哼！很好，我倒是想看看，誰敢阻攔我的去路！”

他意念一動，空間轉移發動，瞬間就出現在了十公裡外的一處小土坡邊。

這裡雜草叢生，還有一些血跡，地下隱約可見一個人形輪廓，是某位英靈留下的。

“嗯?”

身影剛重新凝實，蓋總眼神一變，似乎略感驚訝。

草地上方的虛空中，烙印著一串串帶著原初氣息的金色盧恩符文，符文流動，光芒閃爍著，地上的血液飄了起來。

在符文光芒的照射、填充下，這個英靈本該溢散的靈基竟然迅速重新聚合了起來！

並且，還發生了變更，由Lancer轉化為了Caster……

就在魔神王抵達這裡的一刹那，這個Caster徹底復活了。

他修長的身影屹立在草地上，一對紅色的瞳孔直視著魔神王，手持一根有黃金裝飾品的木法杖，身體裹在一件寬大的淡藍色袍子中，衣袂於寒風中獵獵作響。

“晚上好，魔術王，既然你喜歡，就這麽稱呼你好了。”

Caster聲音平淡，他摘下兜帽，露出和庫丘林一模一樣臉，只是目光更加深邃。

他沒有庫丘林如野獸般的威猛氣勢，反而充滿了賢者的氣度。

看著這個阻攔去路的不速之客，蓋總冰冷的聲音從牙齒縫中緩緩吐出:

“奧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