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擊晉商車隊,趙知來需要謹慎處理,因為涉及的利益不少。
“隆慶和議”之後,明朝與土默特部達成封貢與互市,開通了多處邊境貿易口岸。
崇禎五年,後金抵達歸化城,揮兵南下,於邊牆外陳兵示威,宣大兩地守將向後金妥協,私下與其達成議和局面,縱容商人與其進行貿易。
至此,後金利用土默特部的名義,與明朝互市,獲取不少戰略物資。
甚至不少傳言說,不僅明軍守將參與其中,就連大明皇商都牽扯不清。
想到這裡,趙知來稍微有些遲疑。
可一想起,對方引蒙古騎兵攻城,想弄死他,趙知來哪裡還忍得了,不報復一下,心裡都不舒坦。
看見趙知來想得入神,趙雁提醒商隊已經進入黃花嶺。
趙知來走過去,看了一眼屏幕,隨後就拿起對講機,開始發布命令。
“郭大武、王保,可在?”“郭大武,收到!”“王保,收到!”
“好!現命令你等向黃花領背面路口迂回,按照戰前部署進入戰鬥位置。”
“郭大武,收到……”
然後,趙知來又提醒王雙等人注意,隨時準備進入攻擊狀態。
黃花嶺的入口之處,郭大武所部已經到達指定位置,步卒也迅速地找到優勢地形。
郭大武拱手道:“旗開得勝!”
“放心!”王保一般說話都惜字如金,但那沉穩的語氣,往往給人不少信心。
看著王保拍馬而去,郭大武又在心裡祝願好運,隨即轉身檢查部隊埋伏情況。
而王保帶著二十位弓兵跑了一段距離。
隨後調轉馬頭,停下來,默默地看著屬下,停頓十來秒,開口說話,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
“諸位,盡管你等一人一馬,但對方乃重甲騎兵,一著不慎,就招致性命之憂,要是不敢,現脫下披掛,尚有時間,誰先?”
這支隊伍似乎都和王保一樣的性子,沉默寡言。
但將士眼裡藏著不忿,說明王保的話起了作用,沒人願意臨陣怯戰。
王保很滿意:“好!既然諸位願我共赴戰場,本操守就不會舍棄一人。”
而講話剛結束,對講機傳來了趙知來的聲音:“王保,行動吧!”
“收到!”王保又回轉馬頭,拍著馬身就走,“駕!”
“駕……”二十位弓手也紛紛發出低吼,緊緊跟在王保身後,疾馳而去,隨著王保所部與商隊逐漸拉近,大戰一觸即發。
此時,宣府張家口一座深宅大院,高朋滿座,堂內來了不少北方客人,正一起觥籌交錯。
“啪!”突然,范永鬥一個不慎,沒拿住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酒桌上的目光都集中過來,而范永鬥有些心神不寧。
旁邊,站著一位伺候的小廝,他見到酒杯摔碎,趕忙拿上掃帚,過來清掃,誰知范永鬥狠狠地甩了一巴掌,怒罵道:“瞎了你的狗眼,滾一邊去!”
小廝哪敢言語,捂著臉,弓著腰,退到門邊,卻不敢退出去。
屋內一下安靜下來。
只見一位壯漢,穿著羊皮大氅,滿臉酒紅,走到范永鬥身邊:“范兄,來來來,小弟敬兄長一杯,去去火。”
壯漢說話還帶著遼東口音。
看到壯漢,范永鬥臉色緩和下來:“哈豐阿,下人不懂規矩,打擾了諸位雅興,在此,范某敬諸位一杯,得罪!”
哈豐阿豪氣地說道:“范兄哪裡話,都是一塊討食的兄弟,什麽得罪不得罪,對吧?!”
眾人紛紛回應。
“范大哥,哪裡話!”“對,哪裡得罪,范大哥……”
至此,屋內的氣氛又活躍起來,唯獨小廝待在一旁,低眉順眼,獨自沉默不語,可看他眼神,卻帶著一些不明意味。
暫且不說小廝,那邊酒過三巡。
范永鬥裝作醉眼朦朧的樣子,拉著哈豐阿一頓瞎幾把胡侃。
最後還搖搖欲墜。
哈豐阿連忙喊來管家、丫鬟等人,將范永鬥扶進內宅休息,可范永鬥卻仍然高喊,要再戰三百回合。
進了房間,等管家打發走下人,關上房門。
范永鬥一下坐了起來,拿起桌上的涼透的茶,狠狠地喝了一口。
隨即沉思不語,而且,心裡跳得厲害。
稍頃,范永鬥開口問道:“四奶奶到哪裡了?”
管家向前走了幾步,躬身答道:“老爺,四奶奶和小爺的車架快到山陰縣了,今晚就在城內過夜。”
又是過去半晌,范永鬥喃喃自語:“我這心跳得厲害,怕是要出事啊!”
管家撐著臉:“老爺,咱家騎兵都是遼……北邊客人訓練,周護衛武力又超群,那些小毛賊,還不手到擒來。”
“但願吧……”
同一時間,黃花嶺腹地,商隊緩慢地向南邊前行,騎兵頭領正拍馬趕來,他臉上帶著刀疤,顯得有些猙獰。
而刀疤臉就是周護衛。
這個時候,中間一輛馬車上面,一位容貌秀麗的明朝婦人,拉開車簾,往外掃視,她懷裡抱著一歲上下的娃娃,睡得正酣。
刀疤臉催馬小跑兩步,靠近馬車。
“秀娘,打起精神來,後邊強人出沒,一會我斷後,你們趕緊走。”
刀疤臉想要調馬轉身,往後方趕去,秀娘喊住他:“周郎,你隨在我母子左右,我害怕,就讓屬下去斷後吧。”
聽了這話,刀疤臉看了一眼繈褓裡的娃娃,臉上都溫柔不少。
“不怕,就幾個小毛賊,好好待著,一會就料理了,放心!”
刀疤臉艱難地轉過頭,臉龐馬上就板了起來,一咬牙,策馬向商隊後邊跑去。
秀娘探頭,望著刀疤臉的背影,接著,看向車夫,憂心忡忡地問道:“馬叔,你說周郎會有危險嗎?”
馬叔的表情沒有變化:“四奶奶,要是那小子有危險,那這商隊就沒有人,可逃過一劫。”
“馬叔……”秀娘的緊張沒有消除。
馬叔揮動馬鞭,將速度提了起來:“我看著他長大,很多猛將都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是劫道強人,四奶奶且安心……”
馬車快速地向南邊跑去,馬叔邊趕馬車,邊對秀娘進行安慰。
盡管馬叔的語氣是冷冰冰的,但那些話語,卻讓秀娘暖心不少,她緊了緊懷裡的娃娃,放下車簾,坐在裡面怔怔出神。
而黃花嶺腹地的戰事,沒有因為秀娘的沉默而停止。
剛才,刀疤臉很早就聽見馬匹奔跑的聲音,所以馬上前去知會秀娘,而現在,王保帶著二十位弓兵,轉過彎來,刀疤臉一眼看見,就瞬間勒住韁繩。
呼喊著手下騎兵調頭,做好衝鋒準備。
只是王保看見對方停下,也停了下來,然後,用弓箭遠遠地對著商隊,進行拋射。
結果出乎刀疤臉的意外。
如此距離,居然射中了一頭牲口,造成了一些混亂。
刀疤臉眯起了眼睛,這射程比一般弓箭都遠,看樣子,對方並不是魚腩。
只是再看看身後那幾百鐵騎,刀疤臉又豪氣衝天,算你射程遠又如何,只要將騎兵拖後,拉開距離,你那弓箭就成了擺設。
盡管如此,刀疤臉也不會任由王保騷擾,於是命令一百騎兵反身追擊。
王保見到那些重甲騎兵追了過來,連忙招呼手下調轉馬頭逃跑。
速度飛起,跟那些騎兵的距離越拉越大,沒有辦法,刀疤臉隻好呼喊騎兵停下追擊,不敢離商隊太遠。
“操守,騎兵又回去了。”
“好!跟我走!”
王保又招呼弓兵,前去追擊騎兵部隊,等到一定距離,又故技重施,讓箭矢落入商隊之中,仍然造成了混亂。
可刀疤臉一讓騎兵去追,王保所部又跑,不追,弓兵又抵近騷擾。
刀疤臉帶領部分騎兵托在後面,邊走邊陷入思考,正在想辦法應對如此局面。
他身邊副手卻忍不了了:“隊長,屬下願帶五十騎,前去追擊,將他們攆得遠遠,等進了山陰縣,屬下再與隊長匯合。”
刀疤臉想了一下,搖搖頭:“切不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萬一是陷阱,將我等分而殲之,恐後果難料。”
副手想了一下,沒有辦法,隻好發泄似的,拍了馬背,惹得一陣嘶叫。
過了一會,刀疤臉估摸出弓箭射程,就馬上對副手進行吩咐,讓他離著相應步距,遠遠吊著商隊即可,不用管那些賊人。
這一辦法果然奏效,王保打馬靠近,命令射擊,箭矢卻落在了空地。
見到這樣一幕,副手一下子哈哈大笑起來。
對著王保極盡嘲諷,副手那些手下,還在一旁幫襯,喊著一些汙穢的詞語,讓王保所部都青筋凸起。
一個弓手忍不下去,直接向著騎兵射擊。
這樣的行動更是惹來對手哄堂大笑。
只是那些笑容還掛在臉上,沒有消失,就見那發箭矢直奔副手頭盔,將其打出一塊凹陷,發出了清脆聲響。
騎兵一下子禁了聲,都長大了嘴巴。
那準頭,那力量,再一次出乎騎兵的意外,都收斂起臉上的笑容。
而王保拿著望遠鏡,看見了箭矢的效果,福至心靈。
“諸位,給我射擊那些騎兵,狠狠地射!”
“是!”剛才被對方嘲笑,弓兵都憋著一口氣,現在操守讓射擊對方,那還不拚了命開動。
只聽見一陣劈裡啪啦作響。
那些騎兵知道這些弓箭的威力,隻好勉強地進行躲避,然而,重甲騎兵的靈活性可想而知,好多騎兵都中了不少箭。
那位副手出離地憤怒了,不管刀疤臉的命令,瘋狂地前去追擊弓兵。
而剩下的騎兵見此,也一溜煙地衝了過去。
還是那位弓兵,根本無懼騎兵衝過來,反正他有時間逃跑,對方還追不上。
等其他弓兵都調馬逃跑的時候,他居然還朝著對方放箭,而這樣的威力確實大上不少,可同樣,讓自己也危險很多。
王保見其不停號令,第一次憤怒了。
他停下來喊道:“火根,你再不走,老子滅了你,快走!”
火根縮了縮腦袋,連忙拍馬,想掉頭逃跑,可馬受到重甲騎兵的影響,受了些驚嚇,轉得急了,火根一個不穩,摔下馬去。
馬卻沒有停下,轉頭就疾馳而去。
王保見到這一幕,目眥欲裂:“操!”
看著洶湧而來的騎兵流,王保一咬牙反身將其拉上了馬,快速逃命。
但現在一匹馬帶著兩個人,速度降下來很多,看樣子,逃不出騎兵的追捕,其余弓兵想要救援,急得王保大喊大叫。
那些屬下只能遵守指令,加速逃跑,而王保則吊在最後。
眼看著距離越來越近,弓兵都眼含熱淚,但是沒有停下救援,否則,就辜負了操守的努力。
趙知來從畫面中看到這一幕。
馬上決定讓郭大武所部救援,拋灑雷炮,阻止騎兵,就算計劃提前暴露,也要救下王保一行人。
郭大武立即執行趙知來的命令。
可將士臂力有限,距離還有些遠,根本扔不過去。
眼看著王保就要被追上,連屏幕前的趙雁都屏住呼吸,仿佛等待某一刻降臨。
然而,事情突然峰回路轉。
臂力不夠,扔不了那麽遠,但弓箭的射程足夠,而且跟剛才不一樣,一百位弓手突然發威,拚命地射箭。
那箭雨,剛才二十人的規模,根本不能與之相比,因為現代弓箭,又穩定,又不費力氣,射程遠威力大,所以,就鋪天蓋地地衝向騎兵。
現場響起一片連綿不絕的聲音。
那些騎兵不是傻子,副手終於回過神來,隨即命令屬下停止追擊。
轉身跑遠,逃離弓箭的范圍。
王保獲救,眾將士都是一片歡欣鼓舞,趙知來也露出會心的微笑,報復之事,來日方長,但自己屬下決不能出事。
然而,王保卻跟眾人不一樣,黑著臉,狠狠地教訓火根一頓。
說回去要他好看,並且不讓他再去襲擾商隊。
而王保並沒有就此嚇到,又去執行老爺的計劃,頻繁地進行騷擾,騎兵拿他們沒辦法,隻好繼續分出一百騎兵,吊在商隊後面,防止弓兵射箭威脅商隊。
商隊則加快速度,趕緊離開黃花嶺范圍。
現在,商隊這邊是兩百騎兵打頭,兩百騎兵跟在商隊後,剩下一百騎兵,則拖在最後面。
至於那兩百來位鏢師。
頂多練了一些把式,對上土匪沒有問題,但跟穿著護具的步卒相比,都弱上很多。
最後是一百位腳夫、小廝等人,拉著接近三十輛大車。
王保的襲擾行動確實給商隊帶來了不少混亂。
好多人都心下不安,揮動鞭子,催趕牲口,想要快速離開,相互碰撞,都會開口辱罵,讓大家都心煩意亂。
這個車隊是范家商隊和好幾個晉商小商隊集合而來。
因為四奶奶要回介休探親,於是范家派了五百重騎兵保護,小商家願意支付了銀兩隨行。
范永鬥精打細算,當然同意了此事。
卻不知道,正是他的精明,給四奶奶帶了噩運,遭遇趙知來伏擊。
而那些集合在一起的商家,遇到事情,當然是隻管自己的安全。
混亂也是情有可原。
就這樣,商隊混亂地朝著南邊而去,沒有注意異常,馬上就要進入伏擊地點。
趙知來盯著屏幕,拿著對講機,隨時準備發布命令。
稍頃,商隊進入了雷炮覆蓋范圍,趙知來果斷地喊道:“行動!”
只見他一聲令下,戰士紛紛滑動打火機,點燃雷炮,朝著前面那些騎兵扔去,一時間,雷炮遮天蔽日地俯衝而下。
刀疤臉一看空中冒著火星的玩意。
他馬上拉住韁繩,拚命地朝大家吼道:“後退,全都後退,後退!”
可調轉馬匹需要時間。
那些雷炮根本不給時間,只見它們傾瀉而下,衝進了騎兵方陣之中。
刀疤臉不是沒有見過炮仗,也知道紅衣大炮,曉得火藥的厲害,連忙運用嫻熟的技術,強行轉身,跑離了雷炮范圍。
可其余騎兵哪能和他相比。
還沒走開,雷炮就展現了它的威力,發出震天的轟響,此起彼伏。
有些甚至在半空就開始爆炸,發出更加沉悶的聲音,傳遍了黃花嶺腹地。
這一下子,算是將現場炸開了鍋。
那前方兩百匹戰馬開始發狂,到處亂跑一氣,騎兵根本控制不住戰馬,好多人還被甩下馬背,遭遇馬蹄踐踏,也不知傷情如何。
而且,雷炮並不是只有聲音,不是沒有傷害。
出現好幾匹馬,那馬腹被彈起的雷炮炸傷,直接失去了行動力,癱瘓在地上。
那些商隊更不用說了。
爆發出更多的混亂,鏢師根本維護不了秩序,都想將車輛掉頭離開,卻一下子堵死,都動彈不得。
哭聲、喊聲、叫罵聲……不絕於耳。
有些商人眼見情況如此敗壞,忍痛拋棄物資,帶著細軟,轉身向黃花嶺後方逃跑。
盯著屏幕,趙知來冒出一個念頭,隨即舉起對講機。
“郭大武,收到回話!”
“老爺,郭大武收到!”
“現在,命令你收攏向後逃散的戰馬,商人別管,任其離開,盡可能弄到那些戰馬。”
“明白!”
趙知來這一群人做了遮掩,不怕商人認出來,他現在對戰馬很感興趣。
而戰場那邊,場面還是混亂不堪。
刀疤臉將秀娘馬車保護起來,接著將後方兩百騎兵安排到旁邊,防止商隊內部人趁火打劫。
他盯著前面那些動靜,突然想到一個主意。
隨後,立刻命令騎兵邊拿布片堵住馬嘴,邊去擺衝鋒陣型。
趙知來時刻盯著現場狀況。
很快,他就看見了對方的動作,見到這樣的情況,趙知來腦子飛速運轉,幾息之間,果斷下達命令,讓鎧甲部隊進行衝鋒,衝過去扔雷炮。
趙知來想運用同樣的辦法使得戰馬受驚。
而王雙堅決地執行了趙知來的命令,率先衝進去,帶頭向著騎兵方陣衝去。
其實,堵馬耳朵,擺弄方陣,也就一會功夫,騎兵完成操作,立即對著鎧甲戰士,發起衝鋒。
兩股黑色的洪流眼看著就要相撞在一起。
只是騎兵的速度更勝一籌,若是兩者相撞,那鎧甲部隊必定損失慘重。
現在,比拚的不僅是勇氣,還有智慧。
別看王雙平時一副猛打猛衝的樣子,其實,他還有一副細膩的心思,否則,不可能每次帶隊都贏得漂亮。
“看我手勢,注意規避!”
高速奔跑之下的王雙,動作還是十分平穩,他瞅準時機,點燃雷炮,丟到了騎兵行進的地面,然後跑向一邊。
其余戰士有學有樣,紛紛將雷炮扔到地面,接著迅速跳開。
而這樣做的效果就是雷炮都集中到馬腹之下。
那裡面沒有裝甲防護,就算沒有聲音驚擾,那些吃痛也讓馬匹受不了。
紛紛嘶鳴吼叫。
而且,雷炮在方陣之中爆炸,再怎麽堵住馬耳朵,總會聽到一些聲音,兩項夾擊之下,沒有意外,兩百騎兵再次混亂,戰馬開始四處奔逃。
王雙反而帶著戰士欺身而上,抽冷子給騎兵來一下子。
遇到瘋狂的戰馬,還能靈活的閃避,不斷地擴大戰果。
見到這樣的情況,刀疤臉連忙將剩余一百騎兵都喊到身邊,保護著秀娘向後方撤退。
現在,商隊其他人都向後方逃跑,鏢師也沒辦法,雇主都跑了,他們也隻好逃命。
看見騎兵移動不快,王雙還想衝上去,繼續仍雷炮,但趙知來阻止了他。
開始用對講機下達最後的指令。
“郭大武、王保,你們帶領步卒和弓兵,除去看守戰馬外,其余人向前麵包抄,別管那些商人,盯著騎兵,只要他們向後面撤退,就用雷炮阻止。”
“明白!”“明白!”
兩人開始按照趙知來的要求行事。
而那些商人本來還提心吊膽,可看見這些士兵不管他們,哪還敢停留,全都一溜煙地逃跑了,連鏢師都不例外。
然後,趙知來又對王雙、孫田河和顧德下達命令,帶領所部士兵向北推進,形成合圍,只要騎兵敢向南來,同樣使用雷炮驅趕。
騎兵害怕戰馬受驚,只能避戰。
不一會功夫,趙知來屬下前後隊伍,將刀疤臉一行圍困,停在黃花嶺中間。
其實,刀疤臉帶著騎兵全速衝擊,趙知來不可能讓士兵進行阻擋,但那樣,秀娘和孩子就會身陷囹圄。
這是刀疤臉不能接受的事情。
現在,秀娘抱著孩子,旁邊跟著老媽子和丫鬟,馬叔站在前面。
再往前,就是騎兵圍成的保護圈。
黃花嶺首尾兩支隊伍,都和刀疤臉他們拉開了一段距離,防止騎兵衝過去,無法防備。
刀疤臉臉色凝重。
而秀娘則帶著悲戚,看著孩子,又望望刀疤臉,露出留戀之情。
老媽子和丫鬟待在一旁,瑟瑟發抖,但沒有離開秀娘半步,還算忠心。
馬叔站在前面,看不見什麽表情,似乎很冷靜。
通過高空無人機,趙知來將一切盡收眼底,其實,看見那個小孩的時候,他就不打算趕盡殺絕。
但事情到了這一步,只能繼續走下去,那就先讓他們投降吧。
趙知來派人過去談判之時,秀娘突然大聲叫嚷起來。
秀娘說她孩子不是范永鬥的兒子。
她說范永鬥做了那麽壞事, 她都沒有參與,想要報仇,請趙知來一行去找范永鬥,放過她的孩子。
秀娘誤會了趙知來一行的目的。
既然如此,趙知來就將計就計,親自出馬談判。
選擇一處空地,趙知來與刀疤臉都隻身前往,後面談的很順利。
趙知來有了刀疤臉把柄,就把身份告訴了他,並說了自己與范家的衝突,甚至爆發了戰鬥。
刀疤臉聽說了此事,對趙知來信任不少,就說了他與秀娘的事。
他原本與秀娘兩情相悅,卻架不住秀娘家裡嫌貧愛富,將她嫁給了范永鬥。
後續的一系列事情錯綜複雜。
反正,刀疤臉綠了范永鬥,連兒子都是刀疤臉的種,要是讓對方知道,絕對不死不休。
所以,趙知來稍微一招攬,刀疤臉就投靠了他。
而那些騎兵都是刀疤臉一手控制,這一下子,趙知來獲得了一隻重騎兵部隊。
另外,還有好多車遼東土特產,真是收獲頗豐,而范家則損失不小。
大明:我從現代運物資 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