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懷仁縣那是本拿了下來,而井坪軍付出的代價很小。
這也是趙知來的要求。
他現在不在乎武器彈藥的消耗,所以在絕對優勢面前,那些拿著大刀長矛的部隊,那些拿著鳥統的兵種,根本就是不堪一擊。
而且,當王樸軍發現,根本無法對抗之時,崩潰也就在一瞬間。
看著整批倒下的同袍,誰都不想去死,誰也不想去死,他們開始叛逃,或者進行了投降。
王樸帶著一隊親兵,保護著高起潛,從南門逃跑了。
其實這是井坪軍故意為之。
懷仁縣只有南北兩個門,北面是主攻方向,那南邊,就給對方留了生門。
不想一部分士兵魚死網破。
況且,那一萬多兵馬,跑掉一些也好,畢竟,控制那麽多人,也不容易。
不過,井坪已經鎖定了王樸一行人。
通過各種現代設備,將他們的行蹤盯得死死地,不會讓他們真的跑掉。
井坪軍已經埋伏在前面,就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此時,高起潛正跟王樸一起,策馬狂奔,進行逃命。
這還是第一次,高起潛感覺自己很狼狽,他心裡發起狠來,要是讓他回到京城,一定要讓大同巡撫死無葬身之地。
高起潛有信心,皇上會相信他的話,這個巡撫想要莫逆。
況且,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情,不是莫逆,那又是什麽。
同曹化淳和王德化一樣,他高起潛深受皇上信任,並且享有知兵的美譽,只是如今,就像喪家之犬一樣,肯定會讓皇上不滿。
甚至懷疑他高起潛的能力。
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發生,高起潛要想一個辦法,挽回如今的頹勢。
可又有什麽辦法呢?
高起潛看了看王樸,這大同總兵在他眼裡,已經是一個酒囊飯袋了,同時,他還記恨起王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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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這個家夥,他也不會落到這般田地。
也不會這樣狼狽。
只是現在,還用得到這個家夥,還要逃命,不能表露自己的情緒。
高起潛轉過視線,看了一眼懷仁縣知縣,看到他衣衫凌亂的狀態。
想了一會,高起潛腦袋裡面靈光一閃,隨即想到一個主意。
高起潛不動聲色地靠近黃知縣,突然,他將佩劍猛地抽出來,一下子從背後,將黃知縣捅了對穿。
那可憐的黃知縣,隻來得及抬起手指,目瞪口呆地盯著高起潛。
隨即就氣絕身亡,倒下馬去。
對於高起潛的舉動,王樸嚇了一跳,立馬勒住馬繩,稍微遠離了一段距離。
王樸小心地問道:“公公,這黃知縣是否冒犯你了?”
高起潛義正嚴詞:“王將軍,這廝與大同巡撫裡應外合,暗自打開城門,迎接叛軍進城,讓我等努力功虧一簣,導致此等敗績,都是這廝一手造成,咱家一定稟明皇上,要將這廝傳首九邊,以儆效尤。”
聽到這一番話,王樸那是眼前一亮。
如果有了這個借口,雖然兵敗還是會吃掛落,但就不會太嚴重。
等事後活動一番,就算被免職,也能重新起複,王樸一下子放松下來,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
“公公真是明察秋毫,此等亂臣賊子就該千刀萬剮,卑職也會上書,詳細闡明這廝,勾結叛軍一事,恭請皇上裁決。”
兩人定好栽贓一事,心情大好,於是快馬加鞭,往宣府那邊逃竄。
此時,憨娃又跟小戰士埋伏在桑乾河一帶。
故地重遊,以前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那時候,憨娃還是第一次和小戰士景松合作,負責偵查周貴將軍的行動。這一晃眼,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憨娃感歎不已,他們井坪軍發展真是迅速,那時候,面對周貴將軍的重甲騎兵,老爺都要仔細籌劃。
如今,面對大同總兵那一萬兵馬,稍稍使勁,就能將對方打得丟盔棄甲。
讓人都不太敢相信。
當然,他憨娃也是進步神速。
一想到那時候,對於一副望遠鏡,他都寶貝得不得了,連景松看一眼,都有些舍不得。
對於這樣的事,憨娃在心裡會心一笑。
而現在,掂著手上這把狙擊步槍,憨娃又生出了感慨。
同樣的,景松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一天,他也成了一名狙擊手。
他就是一個逃難的難民,有幸得到老爺收留,活了下來,他從來沒有祈求什麽,只希望有一口吃的即可。
可現在不一樣了。
景松同樣回想起第一次和憨娃來這裡的日子。
那時候,望遠鏡帶給他的震撼,帶給他的驚豔,至今仍然停留在他的腦海。
永遠都不會忘懷。
而現在,望遠鏡不缺了,連這種厲害的火器,都不缺了。
景松趴在埋伏的地方,已經進入了狙擊狀態,而憨娃在一旁負責觀察,當然他也帶著一把狙擊槍,隨時準備出手。
憨娃笑著問道:“景松,這個距離,你有把握,一擊命中嗎?”
景松有些不服氣。
“憨娃,你平時訓練成績確實很好, 但我也不差啊,哪一回,我不就比你稍微差一點嗎?”
憨娃強調道:“可這個距離很遠了,已經在射程邊緣。”
景松神秘地笑了一下。
“憨娃,我這把新槍,你可能還沒有試過,這是老大給我弄得,射程麽,要比以前那些狙擊槍,多出一半。”
憨娃一下子精神起來。
“多出一半?”
景松肯定地點點頭:“是的!”
憨娃眼熱地望著景松手裡的槍,興許是感覺到對方灼熱的眼神,景松趕忙抱緊一些:“你別想打什麽主意!”
憨娃先是羨慕,現在又有些吃味。
“我比你成績好,老大為啥給你這把槍,這不公平。”
兩人就為這件事,爭辯了一會。
而王樸和高起潛終於進入了井坪軍埋伏范圍。
憨娃和景松瞬間進入了狀態。
兩個都一臉認真。
憨娃沉聲問道:“有把握嗎?你要將高起潛處理,要一擊命中。”
景松沒有出聲,而是用行動回答了憨娃的問題。
只見他微微移動槍口,眼睛盯著瞄準器,一眨不眨,近了,景松都能看到高起潛臉上的麻子。
就在這個時刻,景松按下扳機,只見一枚子彈,直射而去。
瞬間就達到了高起潛的面部,
他那臉上連表情都沒有做出變化,子彈就穿透而過,死得不能再死了。
而這一槍就是信號。
隨著高起潛中槍死亡,所有埋伏的狙擊手都行動起來,王樸也步了後塵,栽下馬去。
隨後,井坪軍開始收攏潰兵,將他們先安置起來,再行征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