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沒事吧?”
曹正香一臉驚恐的看著從畫卷中回來的沈木。
於此同時,
手中絲帕上正熠熠生輝的金蓮,也隨之暗淡了下去。
如果沈木沒能從畫卷中出來,曹正香是準備硬闖進去的。
“我沒事,還好出來了。”沈木搖搖頭,看了一眼那邊已經破碎一地的畫卷殘片:“到底怎麽回事,我是被抓進了這幅畫裡?”
曹正香奇怪的看了一眼沈木,都特麽從裡面出來了,居然還不知道怎麽進去的?這畫中妖物死的可真冤。
“大人,方才雨大了,所以您先推門進來的,只是等我跟進來之後,您就已經不再屋內了,起初我還以為房間裡有密室之類的暗道,結果找了半天沒找到,若不是……”
曹正香頓了一下,隨後小聲繼續道:“若不是因為那位金身境大修的出手,我還不能確定,大人您是被抓進了畫卷裡,大人,可是那位上武境的大修救了您?”
說到了金身境,沈木心中緊張了一下。
不過仔細聽曹正香話裡話外的意思。
應該是並沒有懷疑到自己身上。
而是以為金身境另有其人,並且出手救了自己。
這樣也好,高手嘛,都是很神秘的,沈木點頭,也學著曹正香一般小聲說道:“是的,剛才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是看見了一個青面獠牙的妖物,差點我就被殺掉了,結果莫名出現了一個金身境,應該是隔空出手把我給救了。”
曹正香深以為然的點頭,對於沈木的實力他是最了解的,所以根本沒有懷疑。
“大人,您說這位大修,會不會是京城那邊兒的?”
演戲演全套,沈木面色認真,也跟著分析:“嗯,很有可能,不然沒道理出手救我,我的人脈你懂的,根本不認識什麽上武境的修士,十有八九是京城的,只是可惜了…還沒來得及審問那畫中妖物到底是不是凶手,就被乾掉了。”
曹正香擺了擺手,抹去額頭汗水,心中無奈。
心可夠大的,能活著出來就知足吧,還想著抓凶手呢,這才剛進來,就撞上一個實力不俗的畫境妖物,下回萬一再碰見個更厲害的,小命就玩完了。
正想著勸說幾句。
只聽屋外一聲震蕩,柳常豐身影出現在院內。
他大步走進屋子後,看了一眼仍蓋著白布的弟子屍首,以及周圍散落的畫卷殘片,最後打量著沈木二人。
“怎麽回事,有上武境強者來過了?”
柳常豐的問話直接了當,眼神銳利的盯著他們。
意思很明確,甭想騙我,我已經知道有強者來過,而且還感應到了境界。
沈木自然知道隱瞞不了他。
恰巧之前和曹正香的對話,剛好可以用來解釋這一切,也不需要現編了。
“是這樣的,方才我被抓進了畫境之中……”
沈木將之前的經過簡單說了一下。
只是其中稍作改良,將金身境替換成了京城的神秘人,妖物掉落的寶貝也沒說。
他大概率能猜到,那些東西多半是無量山弟子身上的,如果真的告訴柳常豐,肯定會被拿走。
自己辛苦得到的東西,沒理由拱手送出去。
“差不多就是這樣了,我也是剛從畫卷裡掉出來。”沈木說道。
柳常豐聽完敘述,眼神變換不定。
他並不是覺得沈木在撒謊,而是因為那個上武境的出現,
讓他真的很意外。 這麽重視的嗎?
他本來還覺得大離京城怠慢了無量山,如今看來並不是。
那可是金身境啊,比自己都高出一大截兒。
難道說那樁機緣至寶,真的跟封疆城有聯系?
想到這,柳常豐沒有繼續往下了,有些事情憑空猜測是無意義的。
他看了一眼沈木,心中不覺冷笑。
怪不得這小子今天在衙堂之上敢跟自己那麽囂張的講話,表現跟傳聞大相徑庭。
搞了半天,是有一個上武境的大修背後撐腰。
結合了之前沈木的表現,邏輯上就更加能說的通了,在他的背後必然有著一位金身強者。
從這一點分析,柳常豐就更加確信沈木的話是真的。
當然,他不會傻到直接去追問這位強者的身份。
萬一觸犯了人家,可能又會是麻煩,還是靜觀其變為好。
柳常豐轉頭看向了畫卷碎片。
隨即伸手一招,一塊碎片化入手中。
他仔細端詳後說道:“的確有破碎的空間波動,不過應該是兩幅畫才對。”
“兩幅畫?什麽意思?”沈木疑惑的問,對於這修行世界,他不懂得東西太多了。
柳常豐一邊查探一邊解釋:“畫卷有‘異境’並不稀奇,如文道一脈的大儒就能作畫寫山河,佛門也有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總之,都是以無上道法神通開辟空間秘境。”
“不過這幅畫卷,並不是秘境,而是通道,類似我無量山的丈天縮地符籙,你之前說的那頭青面獠牙, 應該是可以在這兩幅畫卷的兩端往返,沒猜錯的話,另一幅畫卷,應該在真正凶手的手裡了。”
沈木大致聽明白了,想了想說道:“他之前應該就是隱藏其中,等你走後才出手抓我,多半是想打探一下外面的消息,那如果能找到另一幅畫的位置,是不是就能抓到凶手了?”
柳常豐不可置否,但隨即又搖了搖頭。
“話雖說的沒錯,可沒那麽容易,對方不是傻子,肯定早就遮掩或是斷絕了另一幅畫的聯系,他一個手下的妖物都是騰雲境,我猜他最少也是與我同境界。”
沈木點頭默認,的確不能小看了凶手:“對方也是用的道法將你弟子拖入了畫卷中殺人?”
柳常豐搖搖頭:“我弟子那處致命傷是胸口被洞穿,高階的護甲符籙都被打碎,一擊斃命,搞不好…是個劍修。”
這是柳常豐最不希望的結果。
沈木有些奇怪:“劍修有什麽問題嗎?”
柳常豐無奈,境界太低,見識就會短淺:“劍修沒問題,可就是太麻煩……”
沈木聳聳肩,不在這個話題多做停留了,問了另一個問題:“話說,你們無量山就沒有什麽秘法神通,搜索出另一幅畫卷的位置所在?”
柳常豐沉吟片刻,隨後搖頭:“無量山道脈有‘無量劫’可測萬物始劫,不過這另一幅畫卷定然已被凶手泯滅,多半是測不出的。”
沈木想了想,隨後表情變得古怪。
他湊過去壓低聲音說道:“其實…我倒是有一個想法,就是不知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