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天空晴朗。
城頭之上,赤紅冠的大公雞,照常打鳴,叫的人很是鬧心。
經過了一晚上的沉寂,封疆城再度喧鬧了起來。
仿佛昨天的事情,就跟沒發生過一樣。
當然,這也僅僅是表面如此,至於每個人的心中如何猜測和看待如今的封疆城,那就因人而異了。
反正沈木也並不關心。
他現在隻擔心兩件事。
一個是柳常豐那邊到底什麽時候能夠尋找到入口。
另一個則是,找到了入口之後,他該怎麽樣,才能將裡面的東西搶光,然後霸佔洞天福地。
不過沈木自己其實也知道,這件事的難度不小。
目前封疆城來的這些修士,也只是先頭部隊,一旦入口公布天下,那真正爭奪的主力軍才會出現。
普通的洞天福地尚且爭個你死我活。
而這上古大周王朝,甚至可能其皇室的衣冠塚也在其中。
想不瘋狂都難。
這絕對不是沈木危言聳聽。
因為之前曹正香說過,曾經就發生過這類事情。
諸如白帝城的青丘福地,齊平洲的白月國,西南龍海早年間的海之盡頭江舞星涯…總之等等吧。
無論洞天福地出自多麽厲害的地方。
可鬧出的動靜都不小,且爭奪的十分慘烈。
…
封疆書院內。
顧守志早早的就過來門口候著了。
估計是昨天的陰影還沒散去,對於自己的這位先生,實在是怕得要命。
他一身嚴絲合縫的書生打扮,滿臉笑容的等在門口,看著走出的褚祿山。
“老師。”
褚祿山依舊是一身布衣,渾身結實的肌肉,雖說沒有李鐵牛那般誇張,可還是給人一種凶殘的感覺。
主要還是面相,實在是太不像個讀書人了。
說他是哪個飯莊後院的屠戶,這倒是有人相信。
褚祿山看了一眼顧守志,隨手將手裡的一把長劍丟給了他。
“哼,嘴裡叫我老師,可我就沒見過,一路上還算計老師的,這是你想要的?”
顧守志趕忙結果帝君劍,一臉陪笑:“老師說的哪裡話啊,我哪敢算計您?我這一切還不都是想給您找個養老得地方嘛,您看這裡多好,遠離終於神州,不受學宮那幫老家夥的氣,關鍵您得罪的那些人,也不願意來,多自在啊。”
“哼。”褚祿山一邊走著,嘴中冷笑:“我也就納了悶,當初怎麽就收你當我的學生了,你說你跟那幾個師兄弟,簡直差的太多了,格格不入嘛,早知道你如此工於心計,當初就應該好好教育你。”
“……”顧守志無語,果然老師就是個沒良心的,我攻心,可我特麽管你養老啊,其余那幾個管嗎:“老師說的極是。”
褚祿山笑道:“所以,這都是你算好的?我來之前一定會去找一趟項天笑,而且必定跟他打一架,多半我會贏,所以你就讓我拿他劍塚的這把劍帝君當做書院的溫養之物,昨日那道偷襲封疆城的一劍,應該是個飛升境的劍仙,所以拿到帝君劍的另一個目的,其實不是問了溫養,而是為了震懾,讓別人知道,封疆還跟西楚霸王那小子有聯系,果真是好算計。”
“老師謬讚了。”顧守志也不反駁,直接承認。
“唉,行吧,就算做是見面了,這帝君劍現在霸氣太濃,經過書院的溫養和書卷的洗禮,之後在讓姓沈那小子用,的確也是非常有益的,如今該有的都有了,就等學宮那邊,將文道接引大陣傳過來了。”
顧守志點點頭,隨後問道:“老師,您覺得,會是哪位聖人?”
褚祿山想了想:“哼,還能有誰,罵人最厲害的那個被。”
“額……”
顧守志帶著褚祿山來到了學堂。
交接儀式其實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已經弄完了。
本來應該是隆重一些,畢竟書院立院長之位。
應該祭文道聖人的牌位,然後行禮儀。
不過褚祿山想來不喜歡這些繁文縟節。
讓他給那幾個老頭子磕頭,他是不可能乾的,當然了,那幾位也無所謂,多半心中只是祈求,褚祿山這個學宮奇葩,在躋身亞聖之前,能少惹點禍。
不然,別說踏入聖人境,就算是亞聖可能都有難度。
等到了那個層次,境界就不是說上就上的了。
哪怕沒有同境之間的氣運爭奪,荒外天下的大妖,也是不允許突然多出來一位聖人的。
新增一個,就必然要死一個。
“你就是我們書院的院長?”
褚祿山低頭看向辛凡:“是。”
辛凡仰著頭,學著趙太季琢磨人時的嘴臉,輕笑道:“嗯,很不錯,是個有胸懷之人,以後咱來做兄弟,我帶你好吃好喝,怎麽樣?”
顧守志:“……”
褚祿山奇怪道:“為什麽要跟你做兄弟?好吃好喝也沒什麽意思。”
辛凡歎了口氣,有些遺憾搖了搖頭:“那就算了,本來還想帶你感受一下,我大封疆的真正風光。”
“真正風光?”褚祿山眼神玩味:“什麽風光?說來聽聽?”
辛凡撇嘴,眼神一轉,感覺是時候展現一把了。
飛快的回想了一下趙太季長掛嘴邊的詩詞。
其實翻來覆去就那幾句,之前對顧守志說過,當時看他的表情就很震驚的樣子,應該很管用。
辛凡得意道:“封疆城的風光,自然是……春宵二兩錢,徹夜不得閑!”
啪!
“哎喲!”辛凡捂著腦門:“顧先生,幹嘛彈我?”
顧守志一臉尷尬:“咳咳,老師,別聽他胡說,都是那個成天喝酒的玩意教的。”
“誰?”
“一個捕快,從燕雲之地來。”
褚祿山挑了挑眉:“兵家十六郡?”
“是。”顧守志點頭。
褚祿山輕笑:“有點意思……”
…
…
…
此時的沈木,帶著曹正香前往了中心街。
臨近店鋪的時候,二人分開。
曹正香去了店鋪辦事。
而沈木,則是直接去了無量山驛站。
自打出來沈木跟雷雲山老祖大戰之後。
‘封疆合夥人’的天音群裡,就一直沒有了動靜。
雖說間隔的時間也不算太長。
可沈木不說話,暫時便無人主動聊天。
大家都心照不宣。
其實都是在等柳常豐的消息。
但這種事,自然不好直接開口問,所以便沉寂了下來。
柳岩兒晃蕩著都快能擠出水的來的兩團白雲,帶著幾個無量山弟子在驛站內看守,她趾高氣昂的問道:“沈木,我師叔現在不得見人?”
“哦?那你說說。”沈木一笑:“柳掌教,是怎麽個見不得人?”
柳岩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