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天的時間很快過去。
謝家謝燦死在跨洲渡船之上的消息,也逐漸開始傳的沸沸揚揚了。
倒不是說謝燦的名頭在人境天下有多高。
而是此次事情,謝家的震動和動作,實在是太大了,很難不引起天下修士的關注。
謝家幾乎抽調了家族中大部分的核心,全部前往南靖洲的邊境海岸港口。
甚至連謝家之主,謝鴻飛冷狻靈夫婦都一起出馬了。
從明面上來看,其目的很明顯,攔截下渡船,查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以及抓住殺害他們兒子的凶手。
而且明著擺出如此大的陣仗。
也是要告訴周圍其他的宗門和勢力,這次他們不會給任何人的面子,不論有何種背景,都要報仇!
當然了,這種時候自然沒有人會觸及眉頭。
哪怕那艘從東洲雲倉港來的渡船之上,有自己家族或是自己宗門的子弟,他們也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人家死了兒子,總要體諒一下。
只是拋開這場恩怨不說,倒還是有多心之人,對於中土神州的這些家族,產生了警惕,或者說是防范。
因為現在這個時候,南靖大陸,是個比較特殊的時期和地點。
神機天道殘卷的遺留之地!
天下各大王朝和頂級宗門,家族之間,有過不成文的約定,不能因為爭奪天道殘卷,而讓人境天下失去該有的平衡。
所以每當神機天道殘卷出現後,其競爭便有著多種的方式,南靖的殘卷屬於王朝滅亡後的遺留,並且沒人知道具體在哪。
這種情況下,每一方出動的人員,都是有限定的。
大宗門至多出動一峰弟子,對大家族一個支脈,王朝一支軍隊,至於散野修士,旁門小道小宗,只要不怕死,那就隨意了。
數百年間,都是這般遵守的。
畢竟這種東西,足以引起修士的混戰,萬一兩敗俱傷,境外荒漠的大妖趁機進入人境,那就是生靈塗炭,人族悲哀了。
所以當時各大宗的老祖進行過一次商討。
根據天道殘卷的重要性和數量,來靈活調整每次競爭天道殘卷的人選。
而這次南靖的天道殘卷,每方勢力,頂多出動一位十樓前往。
所以,
當知道謝家竟然來了兩位十樓,並且調遣了大部分的謝家核心力量來到南靖洲之後,不免讓人產生懷疑。
給兒子報仇也許只是一方面。
借此機會,利用人數和實力的差距,順手爭奪天道殘卷,或許才是真!
這種懷疑很合理,也不無可能。
只是眼下的問題是,人家這樣做,名正言順,換做是誰死了兒子,總歸是要報仇的。
更何況,即便在如何的喪心病狂,也不至於為了爭奪殘卷多派兵,就把自己的親兒子殺掉吧?
大部分人都相信這是一個巧合。
剛好南靖有天道殘卷的消息,剛好是前往南靖的渡船,又剛好謝燦死了而已。
只是謝家的這兩口子,到底會不會借題發揮,那就只能拭目以待了。
此時,
南靖邊境海岸港口。
諸多宗門修士,分成了好多的區域,等在了港口之上。
這場面,可是一點也不比當初去封疆城,看薛靖康與沈木決戰的時候差。
當然,看熱鬧只是一方面,更多的,是想要看一看謝家後面的動作。
若是能夠直接抓到凶手還好,可若是抓不到,很可能謝家會封鎖渡船,甚至大規模的搜索南靖大陸。
這樣的話,就像之前說的,他們來的人太多了,恐是會壞了規矩。
龍海的海平面逐漸起了波紋。
隨後一艘巨大的渡船,從海岸線的上方逐漸的變大。
“來了!東洲的那艘渡船!”
“好家夥,終於來了,搞不好能有一場好戲看了。”
“能殺謝燦的人,絕對是個飛升境之上的大修!”
“十樓的戰鬥?能打的起來嗎?”
“哼,你沒看見謝家的那個女人也來了嗎,冷狻靈是出了名的心狠。”
“完了完了,我師弟還在這艘渡船上呢,看這架勢,謝家是要封船啊,不知道宗主的面子好不好用。”
“別想了,這次謝家怕是誰的面子也不會給的。”
“我看凶手就是在船上,估計上面的謝家修士,已經搜索到情報了。”
“聽說謝燦死的很詭異,連金身碎片都沒留下……”
“這就過分了吧。”
諸多修士開始了議論。
而就在他們說話之時。
遠方的渡船已經飛至南靖海岸港!
渡船懸停高空,上方飄蕩著雲倉港的航線旗幟。
隨後只見渡船之上的飛行大陣,開始不斷的撤去,承載渡船騰空的力量變弱,渡船開始逐漸的降低高度,直至最後問問的落入了港口。
謝鴻飛和冷狻靈夫婦倆並肩而立,眼神冰冷。
仿佛眼前的這艘渡船就是凶手一樣,看的人心中發寒。
下一刻,夫婦倆一起騰空而起,竟是直接飛向了渡船的甲板之上!
謝鴻飛冷聲道:“謝家人聽令,封鎖渡船!一個人不許進,一個人也不許出!敢殺我謝鴻飛的兒子,我要他血債血償!”
“是!”
隨著謝鴻飛的一聲令下, 謝家各大庭院的上武境修士,直接將渡船封鎖了起來。
外界的修士在遠處觀看,即便看到甲板上有同門子弟,也沒有上前說什麽。
此刻渡船之上沾滿了人,只是感受到謝家夫婦的強大威壓,無人敢踏出甲板半步。
冷狻靈懸停高空,眼神尖銳的掃視。
她看著船艙大聲問道:“王庭院何在?還不帶著秋蓮那個小賤人出來問話!”
“…”
“…”
四周鴉雀無聲。
片刻過去,無人回應,顯得有些尷尬。
“王庭院何在!”美婦再次開口。
一旁謝鴻飛皺起眉頭,似乎感到不對:“夫人,有些不對!”
說完,謝鴻飛身影落入渡船之上,看著周圍臉色逐漸的沉了下來。
冷狻靈也跟著落下:“怎麽了?”
謝鴻飛沉聲道:“人不在!我感受不到王庭院和其他所有人的氣息!”
“不在?人呢?這不可能!”
冷狻靈眼神冰寒,四周頓時氣溫驟降!
冰霜順其腳下開始凍結蔓延,直至將一名距離她最近的修士冰凍了半截身子,這才瞪著猩紅的雙看去。
“我隻問一次,不管你是哪個宗門的子弟,回答的我不滿意,那就死。”
修士臉色慘白,渾身顫抖:“謝,謝家夫人,我只是個小修士,什麽都不知道啊,真的沒看見殺謝燦少主的凶手……”
冷狻靈低垂美豔的眸子,淡薄道:“我不問凶手,我質問你,我兒死後,還發生了什麽,可見過名叫秋蓮的女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