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同輝不是故意要惡搞白宏伯等人,而是他的生活方式,跟後者有著本質的區別。
周同輝今年二十一歲,目前還在讀大學,他未來的規劃是要當一名律師,而周耀祥從小對他的培養,就比較貴族化,比較嚴苛,家族麾下的產業,平時他都是接觸不到的,都由老周其他幾名年長的兒子打理。
周同輝沒有經歷過42年之前的大暴亂,也沒見過家族的積累階段,所以他從小被灌輸的待客之道,都是要講體面的,要穿上衣服的。
用蘇天禦的話說就是,人家周家三代人拿著刀,砍下了一片江山,為的是啥啊?不就是為了能讓後代活的體面,活的入流嗎?怎麽可能還培養孩子搞江湖那一套呢?
於是,彬彬有禮的周同輝花了不菲的價錢,請了眾人看了一場歌舞劇表演。
據說,當晚大白的呼嚕聲,已經可以和台上主演的台詞聲,分禮抗衡了。
……
次日一早。
娃娃笑著衝大白問道:“聽說你們去看歌舞劇了?”
“啊!”大白精神頭很足的回道:“感受一下一區的文化氛圍嘛!”
“那你們的欣賞水平,還是蠻高級的!”娃娃故意惡心大白:“不過為啥看歌舞劇,不帶上我們呢?”
“哥的大腿根,昨天騎馬磨破皮了,你給我抹點藥水,我給你講講為什麽!”
“講完咱繼續去看歌舞劇?”
“你在多跟我逼逼一句,我就給你大腿根也乾破皮了!”白宏伯惡狠狠的說道。
“哥,你看他,他天天拿語言騷擾我!”娃娃回頭衝著余明斐吼了一聲。
……
主樓三層內。
余錦榮,余錦航,還有蘇天禦,余明遠等人坐在了會議桌旁,而周耀祥則是坐在了主位上。
“周總,這次借款,我們連本帶利,三年內還清。”余錦榮插手說道:“中間如果順利的話,欠款可能提前還,利息照付。”
“沒問題。”周耀祥緩緩點頭:“我馬上通知公司財務,給你們打款!”
余錦榮略微怔了怔:“我們不需要跟財務溝通一下,簽署個借款合同什麽的嗎?”
“呵呵!”周耀祥咧嘴一笑:“你余錦榮的名字擺在這兒,還不值個兩千萬啊?借款合同沒什麽約束性,我能借,就不在乎這個。”
余錦榮笑了笑:“好,那就感謝周總的幫忙了!”
“希望你們協會做的好。”周耀祥起身與余錦榮握手:“也希望你能在龍城步步高升!”
“謝謝!”余錦榮與對方握手。
就這樣,周耀祥隻以銀行利率的回報方式,借給了余錦榮兩千萬現款,並且雙方沒有簽訂任何紙面條約。
大人物三言兩語就談妥了事情,隨即周耀祥邀請眾人在留在一區玩兩天,但余錦榮著急回去處理立會的事情,就蜿蜒拒絕了。
時近中午,余家眾人商量了一下,都覺得沒有在回市區的必要了,因為錢已經談妥了,他們估計還沒到龍城,兩千萬就會先打到余家的帳戶上,所以眾人就準備直接從周家出發,乘坐飛機返回龍城。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裝,眾人在下午一點多鍾的時候上了汽車。
負責送大家離開的還是周同輝,以及昨晚拉著眾人去看歌舞劇的那個司機。
蘇天禦等人上了汽車,周同輝還在笑著衝白宏伯說:“以後有空了,要常來玩啊!”
“呵呵,好!”蘇天禦點頭。
周同輝關上車門,去了頭車那邊,而白宏伯看著他的背影則是無語的回道:“我踏馬要在來周家,我是孫子!”
眾人會心一笑,
誰都沒有搭理他。車隊出發,趕往機場。
此一行,雖然解決資金的方式超乎預料,也不算特別理想,但余家借著這個事卻和周家搭上了一定關系,算是多交了一個朋友,所以總體來說大家也算是完成了任務,回去的路上心情都不錯。
商務車內,安七七依舊穿著寬松運動裝,坐在蘇天禦右手邊,昏昏欲睡。
“你要困了,可以躺在我肩膀上!”蘇天禦衝他飛了個眼。
“哎呦呦,我可沒那個資格呀!還是讓歌舞劇團的小姐姐躺你肩膀上吧……!”安七七也是個老陰陽人了。
蘇天禦正要逗安七七幾句,兜內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掏出來一看,是蘇天北用一個新號碼,給他發的一條簡訊,信息內容比較敏感。
蘇天禦皺起了眉頭,用簡訊的方式跟對方交流了起來。
大約一個半小時後,汽車已經徹底遠離了周家莊園,正行駛在市郊的路上,奔著機場方向趕去。
頭車內。
余錦榮和余錦航二人還在談論立會的事情,而周同輝而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安靜的坐著。
正駕駛上,那名全程負責接送的壯碩司機,突然頻繁的看起了倒車鏡。
“怎麽了?”周同輝主動問了一句。
司機猛踩了一腳油門,將汽車提速。
車身的晃動引起了余錦榮的注意,他也抬頭問道:“快到了吧?”
“不太對勁!”司機皺眉回了一句。
“什麽?!”余錦榮有點沒理解。
司機沉默的看了一眼高架橋上的岔路,突然從左側下坡,直奔橋下的街道行駛過去。
這條路並不是去往機場的,所以後面兩台車也是很突然的跟了下來。
司機再次看了一眼倒車鏡,突然拿起了對講機喊道:“後面好像有人跟著!”
余錦榮聽到這話,很詫異的看向了車輛後側。
“翁!”
汽車順著坡路衝了下去,很快來到了第一個十字路口。
緊跟著,左側的街道上突然衝出來兩台破舊的越野車,速度極快,正奔著車隊正前方行駛過來。
開車的司機反映很快,左轉直接衝進了高架橋下方,拿著對講機再次喊道:“拿槍!!”
中間車輛內,蘇天禦也頻繁回頭看向了車後,突然伸手按住了安七七的腦袋:“別亂動!”
安七七被按的趴在了蘇天禦兩條大腿中間位置,頓時憤怒的吼道:“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