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象池。
圓球褚祿山,小心翼翼蹲下,捧起水潑在臉上。
徐千秋笑問道:“如此時節,你上山,總不是為了在我面前嚎叫幾聲吧?”
祿球兒抬頭,笑道:“最近有些趣事,無人分享,得知世子在這武當清貧之地清修,已半年之久,怪無聊的,想來說與殿下聽,解解乏。”
“說吧,我聽著。”
爬山,已將他累了半死,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嫌髒,眉飛色舞,便開始說道起來。
吳家劍塚,近些年出了一位少年天才,劍術極高,名叫吳六鼎。
二十歲便出劍塚,挑戰天下劍客,至今,未嘗一敗。
按其腳程,馬上就要抵達越王劍池了。
想來,該有些熱鬧可看。
吳六鼎劍法犀利,走南闖北,雖未曾與一品高手對招,可死於其劍下高手,盡是成名了幾十年的扎手硬點子。
說著,祿球兒也不忘順帶拍一下世子殿下馬屁。
那吳六鼎,劍法雖強,但估計是接不住世子殿下一指的。
如今,江湖之上,已有不少人得知。
北涼世子,素以單手對敵。
且無論對手強弱,也只出兩指。
一招定勝負!
北涼世子,一指定乾坤。
徐一指!
在江湖上,已小有名氣。
第二件事,便是最近天下鬧得沸沸揚揚的上陰學宮事件。
二姐徐渭熊,一番評語,將天下文人得罪了個乾淨。
褚祿山此行,聽聞一狂悖之人,背後辱蔑二姐徐渭熊女兒家清白。
遂,斷其雙掌十指。
提及此事,祿球兒小心翼翼,偷瞥,見世子殿下未有發怒,終於敢繼續往下說。
說來也奇怪,大柱國雙女,徐脂虎對祿球兒深惡痛絕。
反觀之,徐渭熊則對祿球兒則另眼相看。
這第三件事,便是最近上陰學宮之中,出現一青年才俊,正追求二姐徐渭熊。
竟學古人,來了一個當湖十局。
最為引人矚目的是,二姐徐渭熊竟應了下來。
十天十局,五勝五負。
旗鼓相當,各有勝負,算是平手。
這個消息,徐千秋亦知道一些。
天下第一樓的情報網,也傳回一些消息。
徐千秋不止知道此事,還知道那人名字:趙楷!
褚祿山試探徐千秋口風,要不要由他找人將那年輕才子給……
說著,作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徐千秋搖搖頭,道:“此事你不必插手,我二姐自有分寸。”
褚祿山聰明地略過此事,不再發問。
臨走之時,徐千秋從菜圃之中摘下兩個黃瓜遞予褚祿山道:
“你這身肥膘,該減減肥了,每逢飯點,無肉不歡,偶爾吃點素調節一下,才能活得久,小心高血壓猝死!”
褚祿山起身,再三感謝,表示定會將世子殿下的話記在心裡,回去就減肥。
下次若再變胖,胖多少,當場切多少。
雙手各執一根黃瓜,祿球兒下山去了。
走了約莫兩炷香時間,與侍衛碰頭,一行人,浩浩蕩蕩下山去了。
一路下山,一邊啃食手中黃瓜。
便是黃瓜屁股,亦未曾留下一點,全都吞入腹中。
侍衛統領,是一位殺人如麻之輩,身材高大凶猛。
與褚祿山交情匪淺,主仆關系不錯。
沿途風景不錯,
山峰如筍,大河如練。 難得雅興,侍衛首領便半開玩笑似地說道:“大將軍好雅興,竟然對黃瓜有興趣。”
褚祿山臉色微沉,一巴掌呼嘯而過,內力湧動,力量恐怖,且極為狠辣,未有絲毫留手。
武將牙齒,瞬間被擊落數顆。
那人卻連血帶牙,一道吞入腹中。
匍匐於地,戰戰兢兢。
山上的桂子,已紛紛落地。
算算時間,待兩日後,待王重樓傳了大黃庭,自己也該下山了。
閑來無事,臨走之前,給菜圃松了松土。
又施了點人工肥。
若薑泥看到這一幕,說不得又要拿神符刺他了。
這黃瓜,倒是全都給摘了個乾淨,一個沒留。
翌日,天空飛來信鴿,青鳥取下錦囊遞,遞予徐千秋。
囊之中是一道密語。
這絕密信件,便是落於他人之人,亦無從得知其中真意。
天下第一樓情報網,有著自己獨特的密碼翻譯。
由徐千秋一手制定。
密信內容,來自微山分舵。
軒轅家族,天下水路,盡歸於其手。
對此,徐千秋早有打算。
七殺所負責之絕密,與這水路息息相關。
在七殺歸來之時,天下第一樓,必須全權掌控這天下水路。
屆時,所謀計劃,水路在手,各分舵裡應外合,出其不意,定能一舉成功。
前些日子,軒轅敬城設下圈套,抓住天下第一樓一名最低級密探。
未殺。
放其回歸,卻有話帶與天下第一樓高層。
情報層層上報,得知其內容,高層未敢懈怠,便到了徐千秋手中。
軒轅敬城,向天下第一樓求助!
看完其中內容,徐千秋攢眉一笑,遂將密信毀去。
這軒轅家族,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整個家族,包括軒轅大磐在內,徐千秋都不將其放在眼裡。
相比之下,倒是對這軒轅敬城較為感興趣。
雪中之人,令他心生敬意者不多。
這軒轅敬城,便是其中之一。
不過……
徐千秋沉默片刻,看向青鳥,問道:“若我沒記錯,軒轅青鋒,是樓外樓的人吧?”
樓外樓,編外人員。
青鳥點頭,輕嗯了一聲,繼續給徐千秋捏肩。
三日後。
武當山巔,烏雲蓋頂,雷鳴電閃。
武當上下,無數人抬頭,看向懸仙峰方向。
武當八十一峰,皆朝向和拱衛最中間那座最高的山峰。
此刻,那最中間的山峰,天現異相。
小蓮花峰。
煉丹狂魔宋知命。
執掌道德清規二師兄,陳遙。
四師弟俞興瑞、五師弟王小屏。
皆齊聚而來,陪著小師弟洪洗象,一同遙望那懸仙棺方位。
許久,雷聲愈發聲勢轟隆,滴滴雨點,開始淅淅瀝瀝落下。
洪洗象跳於青牛背上,倒騎青牛。
閉眼,十指掐動,眼花繚亂。
不多會兒,額頭漸有細密汗水。
身旁,幾位師兄圍了上來,卻不敢伸手去擦那汗水,怕打斷推演,至其遭到反噬。
不一會兒,汗珠順著臉頰慢慢滾落。
末,洪洗象臉色蒼白,從青牛背上跌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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