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感冒了,仍舊堅持,再寫一章晚上發布,至少要有一更,如若不然,對不起大家的支持……】
.
.
“小丫頭,你若拜我為師,跟我學劍,我便出手,如何?”
見外面情形不妙,李淳罡便又開始誘導薑泥。
如此根骨,如此心性,極為難得。
正好可以繼承他的衣缽!
薑泥只是看書,卻不搭理他,這讓一代劍神再次挫敗。
“罷了罷了,小丫頭,記住,老夫這次出手可不是為了外面那個花瓶小子,是為了你!”
李淳罡正欲出手,一個恍惚間,那襲青衣,已漫步雨中。
右手雙指並攏,向前點出。
啪!
一滴水珠於雙指間凝聚,彈飛出去。
呂錢塘、舒羞、楊青風、徐鳳年,及掀開車簾正欲出手的李淳罡,都在看著這一擊。
萬眾矚目。
青鳥卻已顧不上這許多,聚精會神,全神貫注,這些時日以來對槍意的感悟,盡在其中。
腦海之中,閃過白衣身影的動作,雙指並攏,向前點出,勇往直前,義無反顧!
那滴不起眼的小水珠,朝紅甲人射出。
雙指為槍,緊隨其後。
一滴。
兩滴。
十滴。
千百滴。
串聯成槍。
朝前刺出。
雨幕之中,轉眼即至,直達符將紅甲胸膛。
水珠所凝成槍,寸寸斷裂。
與此同時,紅甲人亦被強大力道不斷擊退。
於泥濘小道之上,劃出一條長長的溝壑。
終於,水珠所凝長槍盡數斷裂。
雙指擊中紅甲人胸膛。
轟一聲巨響。
漫天水珠炸裂,地上,泥漿四濺。
傀儡再度滑出百米之遠,背抵一粗壯樹乾。
若有人靠近,便能看得清楚,紅甲人所靠樹乾,有一孔洞。
其大小,與青鳥雙指大小剛好吻合。
傀儡舉起的雙手,轟然垂落下來,失去反抗之力。
徐鳳年看得目瞪口呆,閉上眼睛,再度睜開。
揉揉眼睛,感覺自己仿若在做夢一般。
舒羞三人,亦是啞口無言。
天地間,一切歸於平靜。
水槍對水甲。
徐鳳年腦海之中不斷回想著方才那條如青龍一般的刺出的槍法槍意。
本最為繁簡招式,卻令紅甲人避無可避。
徐鳳年忽然想起魏叔陽一句話來:
一品有四重,金剛之上是指玄。
一指玄機,便是指玄!
邋遢老頭兒李淳罡,回頭瞥了一眼薑泥,見她神色平淡,似早已料到此間情形。
那不屑的眼神,便是告訴李劍神,不是說自己很厲害麽?這不就看走眼了?
尷尬摳摳鼻孔,退回車內。
“公子,我成功了!”
終於凝練出自己的槍意,這個平時比較冷冰冰的青鳥丫頭,第一次開心地笑了。
她並沒有辜負這麽長時間以來公子對自己的教導。
如今功有所成,自然高興。
“這小姑娘不簡單,老夫倒是看走了眼。”李淳罡低聲嘀咕。
就在青鳥轉身之際,那已沉寂的紅甲人,忽地猛然抬手,一掌拍出。
太近了!
且青鳥正處於興奮之際,注意力分散,毫無防備,自然反應不及。
“小丫頭,看看,終於還是得我出手才行,也讓你見識見識我的無上劍道,拜我為師,虧不了你!”
說話歸說話,李淳罡手上未有絲毫停頓。
一粒水珠,已於指間凝聚,便要彈出。
如此反應速度,天下罕見。
場中,卻有人比他更快。
徐千秋雙指並攏,向前點出。
金光乍現!
那瞬間,李淳罡渾身寒毛乍立。
如一隻野貓被踩到了尾巴。
光芒斂去。
再看時,紅甲已散亂在地。
紅甲之中的人,已變成飛灰。
盔甲四散在地。
徐千秋雙指,正抵於青鳥眉心。
相隔百米,於馬車之中,轉瞬即至,已來到青鳥身前。
順勢輕點其眉心,笑道:“怎麽,還沒回過神來?”
“青鳥無用……唔……”
話說到一半,嘴就被堵住了。
一陣唔唔的囈語聲,徹底讓李大劍神黑了臉。
世風日下!
世風日下!
眼前一幕,雨中熱吻!。
舒羞眼前一亮,似是看到了某種希望。
一切歸於平靜。
魏叔陽將盔甲收起,派人送回北涼。
收攏盔甲時,看著地上灰燼,魏叔陽忍不住回頭瞥了一眼那還在熱吻的世子殿下。
內力得深厚到怎樣程度,才能一指將人化成灰燼。
而且這中間,還隔著青鳥,隔著盔甲。
隻殺人,不損壞盔甲。
回到馬車之中,沉默半晌,老頭兒看向薑泥,欲言又止。
又過半晌,終於開口問道:“他真是那日於聽潮湖之上,使出那破空一槍之人?”
小泥人冷哼一聲,沒理會他。
劍神再次吃癟,誰又招惹這小丫頭了,衝自己發什麽脾氣?
望了一眼車簾之外,雨幕之中二人,又看看小泥人,老頭兒似明白了些什麽。
低語道:“世風日下,傷風敗俗!”
本想露一手,讓小丫頭見識見識,然後收其為徒。
卻不曾想,竟慢了半拍。
這小子……
有古怪!
方才那一指,已有天象之力。
如今細看其境界,卻毫無氣機內力,不過一個普通人罷了。
徐千秋摟住青鳥腰間,一瞬,便已回到馬車之中。
臨末,徐千秋對隔壁馬車微微頷首,道:“多謝前輩!”
李淳罡只是摳著腳丫,冷哼一聲,沒搭理他。
在老頭兒看來,如此行為,妥妥的年輕人在自家女人面前炫耀。
殊不知,徐千秋是真心感謝。
若非李淳罡在此,他方才一指,還真不一定能滅得了那紅甲人。
若真如此,青鳥必傷。
知李淳罡誤會,徐千秋也只是笑笑,未曾解釋。
“哥, 你偏心!”徐鳳年突然說道。
徐千秋愣了一瞬,道:“何出此言?”
“我才是你親弟弟,可你教青鳥如此厲害武功,卻從未指點過我,這不是偏心,又是什麽?”
徐千秋凝視他三秒,緩緩道:“青鳥每晚都給我暖床,你呢?”
徐鳳年噎住,張大嘴巴,無言以對。
無奈,轉身回了自己馬車。
青鳥拿出手帕,溫柔細致,慢慢擦拭著徐千秋發絲間雨珠。
徐千秋透過車簾,望著某個方向,盈盈一笑。
今日設伏,金木水火土,五具符將紅甲皆至。
不過,另外四具既然隱而不出,暫且不理會。
若今日一網打盡,豈不是沒了後戲可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