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座的五位，臉色不變。

　並沒有露出驚訝、震驚的表情，只是沉默地看著他，在等他的解釋。

　他們的目光就仿佛在說為什麽?憑什麽?

　我們過來，就是為聽這種廢話的嗎?

　“如果程心參加競選，你覺得我們有可能贏嗎?”

　蘇言說道。

　“我覺得你應該先給我們端上一杯咖啡，至少一杯普通的白開水得有吧?”

　A·J·霍普金斯自以為幽默地說道。

　“我要一杯白開水，謝謝！”

　眾人中最為年長的那位老者開口說道。

　“咖啡，謝謝！”

　“現在的飲料喝不慣，普通的水就行。”

　五位候選者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說道。

　“……”

　蘇言一時之間，竟有些無言以對。

　……

　“繼續剛才的話題吧，如果程心參加競選，我們確實毫無勝算……現在的人們，簡直單純的可怕。”

　安東諾夫並沒有喝面前的水，只是如此說道。

　“那個小女孩會參加嗎?”

　“我覺得她會……要不然去勸說一下?”

　曹彬笑著說道:“說不準她不會呢?”

　“如果她不參加，我們六位來競爭執劍人的位置，這本身就沒什麽可多說的。

　現在討論的是，若是她參加呢?”

　蘇言打斷眾人的討論，如此說道。

　“呵，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你想讓我們退出，憑什麽?

　你憑什麽覺得我們應該退出，然後去支持你?

　畢雲峰，我知道你的身份，曾經是世界上最大的粒子加速器的設計師之一……你覺得你有什麽優勢去當執劍人呢?

　呵，你有嗎?”

　其中一位候選人毫不客氣地說道。

　他的意思很直接，也代表著其他人。

　你希望我們退出競選，然後支持你……請問，憑什麽?

　“我覺得，我就挺合適的，我曾經的工作大家也知道，搞外交工作的。”

　那位老者笑著說道:“威懾三體文明，不就是另外一種意義的外交嗎?

　這我還是很熟的！”

　“你能當多久?你這把年紀，還能當多久執劍人?”

　先前說話的這位老者，如今已經六十八。

　他的年齡引起質疑。

　“至少三十年沒問題！”

　老人家並沒有生氣，只是如此說道。

　“你怕不是會因為一個手抖摁下按鈕吧?我們可不放心讓你成為執劍人！”

　蘇言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們吵。

　有一位候選者問自己有什麽優勢?

　其實，自己這個身份並沒有多少優勢。

　並不會給自己在威懾方面加分！

　至於自己知道未來的那些事情，這又不能說出來，更不能成為自己明面上的優勢。

　“畢雲峰先生，恕我直言，你如果想憑三言兩語就說服我們退出競選，那是有些異想天開的。

　我們這些人，會坐在這裡，心裡或多或少都懷有著一些自己的目的。

　心裡的那些心思，誰說的清呢?”

　曹彬看著蘇言，如此說道。

　“我的身份確實無法在威懾方面給自己帶來多少加分。

　但我卻比你們更加的敏銳！

　同為候選者的托馬斯·維德，想要謀殺程心……那近乎成功的謀殺，因為我的提醒最終失敗。

　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察覺到，但在外界的眼中，我比你們要敏銳！”

　“你說這些並沒有意義，不是嗎?”

　安東諾夫打斷道。

　“剛才有一位先生問我有優勢。

　呵，已經入獄的托馬斯·維德先生，願意支持我競選執劍人。

　那個男人很可怕，你們或多或少也都清楚，即便現在已經入獄，但他的影響力也是不可忽視的。

　這算不算優勢?”

　蘇言直視著面前五位候選人，繼續說道。

　“其實說實話，我真不覺得你們會退出……我甚至都不清楚你們懷著怎樣的目的參加競選的。

　但如果真有人退出呢?真有願意支持我的呢?

　有一個就算是驚喜。

　如果沒有，那就各憑手段唄。

　至於我對三體文明的態度，警惕，從始至終都是警惕……他們現在估計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

　羅輯是一位合格的面壁者，執劍人，但他的下一任未必合格，這就是三體文明所等待著的機會。

　退出競選，支持我！

　再威懾三體文明六十年，這就是我想做的！”

　沉默。

　短暫的沉默，眾人的心裡也是心思各異。

　“呵，即便你這麽說，我也是不會退出的。”

　霍普金斯率先打破安靜。

　這位的身份至今還是一個謎。

　因為身份未知，倒是使得他更加神秘，於威懾方面略有加分。

　“我會考慮考慮的……”

　曹彬略微沉默後如此說道。

　只是一個物理學家的他，並沒有多少優勢、影響力可言。

　他心裡的想法或許是這些人中最單純的。

　另外三人乾脆就沒表態！

　“走吧，順便見一見那個小女孩吧！

　如果人家都不參加競選，我們在這裡的談話豈不是毫無必要的?”

　最老的那位候選人，站起身說道。

　……

　蘇言第二次見到程心。

　不知是何原因，總感覺她似乎有堅定自己參加競選的想法……

　難不成已經和三體文明的智子見過面?

　還是覺得眼前這六個公元人陰沉的可怕，不適合成為執劍人?

　總而言之，這一次勸說是未果的。

　接下來的時間裡，蘇言通過維德，和一些鷹派人物聯系上。

　這些家夥都有些極端，想要借助黑暗森林理論，以強硬的態度，威懾三體文明。

　比如對地球公開更高層次的技術和知識等等……這些要挾在現在看來都是有些過分且極端的。

　是現在的社會主流所不喜的！

　這個時代的大多數人仿佛看到宇宙大同的到來，以真心待真心，用陽光驅散黑暗。

　就仿佛一個個被愛所感化洗腦似的……

　對此，蘇言是無法認同的。

　甚至仔細想想，還覺得後背有些發涼。

　三體文明在長達數十年的時間裡，所表現出來的無害，表現出來的友善，確實把地球文明的大多數人給騙到。

　這是一個很成功的欺騙。

　曾經的他們不會，不能理解，現在卻已經學會……而地球文明卻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