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小院中“吱呀吱呀”的木板摩擦聲漸漸停歇,古老樹乾上捆著的秋千停止了隨風搖曳。
日上三竿,樹蔭傾斜,清晨的寒冷早已被驅散殆盡,氣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升高。
屋內的地板上到處都是汗水揮灑的痕跡,那盞孤獨的青燈不知何時被撞翻在地。
好在盛夏時節最不缺的就是陽光,縱使窗門緊閉也不讓人覺得昏暗。
許守靖隻穿著一件褻褲,光著肩膀盤膝坐在床榻上,雙眸緊閉眉峰輕蹙,豆大的汗珠順著硬朗的肌肉紋理下滑,墜落到了早已被浸濕的床單上。
另一邊,伶扶玉單手撐著桌面,搓出個澹藍色的法陣,指尖輕挑法陣中央,帶出一連串清澈的水流,洗滌掉了嬌軀上的汙垢,散發著潮紅意味的肌膚,也漸漸回歸白皙。
待到沐浴結束,伶扶玉玉手握抓了一下,附著在奢華軀體上的水分自動蒸發。她緩步走到衣服架旁,也沒有穿肚兜,直接拿起著乾淨的霓裳往身上套。
“唔……”
床榻方向傳來了一聲悶哼,似乎壓抑著難以忍受的痛苦。
伶扶玉穿衣的素手微頓,沒有過多猶豫,立刻走到許守靖身邊,清水眼眸透露著關切:
“靖兒,哪裡不舒服嗎?”
許守靖的確挺不舒服的,倒不是那方面的不舒服。
因為「天罰血脈」的特性如此,許守靖在戰鬥時沒少往別人身體裡灌,被別人灌還是第一次。
剛才‘雙修’完之後,伶扶玉恢復了實力,理所當然地幫他治療「淨魂冰柩」的副作用和「極夜」的損傷。
許守靖還以為會是一種相對溫和的方式,比如四掌相對,或者雙掌貼背,電視上治療嚴重傷勢都是這麽演的。
誰知道……伶扶玉只是伸出玉指,輕輕朝他心臟處點了一下。
刹那間,弦月境的靈力灌滿了許守靖的身體,經脈、血管、血液、靈海……幾乎你能想象到的一切維持生命活動的器官,都變成了伶扶玉的形狀。
第一感覺就是冷,非常冷。就像是用極北之地的海水打吊針,能清晰的感受到寒流一點點順著血管遍布全身。
許守靖還沒反應過來,伶扶玉輕飄飄地來了句:“如果你是進境重霄的時候落得這種損傷,就沒那麽好治療了,以後不要亂來。”就跑去淋浴身體了。
在這種嚴寒的狀態下,全身靈力都被凍結,體魄強度在極寒之冰的面前毫無意義,許守靖會呻吟出聲也是理所當然。
不過,雖然如墜冰窟的感覺很煎熬,但也沒到完全不能忍受的地步。
許守靖沒打算讓伶扶玉產生不必要的擔心,緩緩睜開眼睛,艱難地輕笑道:
“沒事……額?”
話音未落,許守靖瞪大了眼睛,明亮的童孔中倒映著雪白的峽谷,連呼吸都忘記了。
見他是這幅反應,伶扶玉眼神微微凝了下,接著像是想起了什麽,冷豔的臉蛋兒微紅,連忙攥緊了敞開的道袍。
許守靖心底略感尷尬,雖然他覺得‘修都修過了’,老夫老妻這點程度沒啥好遮掩的。
但伶扶玉都已經表現出羞赧的表情了,他再死盯著看也過意不去,便低頭錯開了視線。
這不低頭還好,一低頭反而把情況搞得更加糟糕了。
雪白的美腿並攏在一起,由寬大的道袍中伸了出來;玲瓏剔透的玉足輕輕點著木板地面,腳趾因為緊張的緣故蜷縮抓地,接著像是察覺到他的視線一般,連忙往回縮了縮。
許守靖深吸了一口氣,突然覺得神清氣爽。
這種畫面的感覺很難形容,只能比喻……就像是女友穿自己的白襯衫,
學姐隻穿白大褂,明明遮地挺嚴實,但卻那些露出來也沒關系的部分,反而給人一種強烈的誘惑。伶扶玉本來還一副難掩窘迫的表情,在看到許守靖忽然擺出“貧僧沒有那種世俗欲望”的表情後,她稍顯疑惑地蹙了蹙眉,輕輕點了點許守靖的肩膀。
“靖兒?你怎麽了?”
經過這麽一打岔,許守靖注意力被分散了很多,臉色也沒有最初那樣慘白。
聽到伶扶玉的問題,許守靖吐出了一口寒氣,悠然笑道:
“沒事……師父,您真美。”
製服控一本滿足,嗯~
“……”
伶扶玉先是愣了片刻,接著被寬大霓裳遮掩嬌軀止不住的顫抖,隻覺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別說怪話了……哪兒有徒弟誇師父漂亮的。”她表情有點不好意思。
許守靖眨了眨眼睛,心想:浣清跟師父明明是師徒,性格上是真的半點不沾邊。
遙想兩年前在大璃斷龍山脈,蘇浣清可是一點也沒否定自己很漂亮的事實。
換到師父這兒,謙遜彷佛刻進了骨子裡……當然也有可能只是單純的害羞。
不過她本人倒是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害羞的跡象,在最初的窘迫後,似乎終於反應過來了兩人的狀態,頗為嚴肅地道:
“靖兒,你過來了。”
說著,掀起了點道袍,從衣擺下伸出手招了招。
許守靖臉色一僵,默默看了眼他和伶扶玉之間的距離,“咕嚕”一聲,喉結緩緩蠕動:
“師父……你還想修?”
也……不是不行,等我把這身寒氣煉化,修到晚上都OK。
實在是剛剛修的次數有點太多,都從凌晨修到中午了,給個CD時間行不……
畢竟是‘修過的關系’了,伶扶玉一眼就從許守靖的視線中讀出他在想什麽,當下臉色一黑,沒好氣道:
“想什麽呢,為師要囑咐你點事情。”
聞言,許守靖微是一愣,隨後收起了玩笑的心思,手撐著床榻往伶扶玉身邊湊。
聽到伶扶玉又擺出師父架子,不知道為什麽,許守靖心中總有不好的預感。
而伶扶玉接下來的話,無疑應證了許守靖的預感。
“靖兒,你不要太想當然,覺得我和你‘雙修’了,我就跟你的其他女人一樣,會老老實實跟著你。”
伶扶玉的表情一如當初那樣肅穆,她抬手系緊了霓裳,奢華的身材曲線被徹底掩蓋,衣服褶皺也被撫平,看起來端莊矜重。
許守靖心底落空了一塊兒,乾笑了一聲:
“我怎麽會那麽想……”
伶扶玉目光冷徹的看著他,清水雙眸中不乏審視的意味:
“你不用口不對心,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許守靖一時沉默,沒有回答。
伶扶玉歎了口氣,眼神總算柔和了幾分:
“靖兒,你不用有心理壓力,也不用想著負責。這不是你的責任,這是為師的過錯。”
這話許守靖不愛聽,什麽叫‘過錯’,即便理由千千萬,‘修都修了’如果沒有擔當,還想著推脫責任,他還是人嗎?
看到許守靖張口欲要反駁,伶扶玉輕輕捂住了他的嘴巴:
“靖兒,我知道你的眼中從來沒有過禮法綱常,看你身邊那些女人的身份就知道了。”
“——”許守靖無力反駁,現代人的確比古代人要開放點。
伶扶玉松開了手,微微攥緊手兒,垂著目光道:
“你可以不顧禮法,但我不能……為人師表,與自己的徒弟做了這等遭天譴的事,雖說是為了救你,但我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
伶扶玉重新抬起頭,清澈的美眸中洋溢著堅韌,以不容拒絕的口吻說道:
“所有的過錯,全部都由為師一人來承擔,是我貪圖你身子,也是我利用你治療了舊傷,我也不配再當你師父。”
“……”
許守靖張了張口,有點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吐槽了。
早知道就該抄個‘仙俠版的神凋’過來,把廣大修仙道友的古板思想全部扭轉。
小老師、年上、師徒、大俠……誰能不喜歡這樣的小說?
當然‘龍騎士’那段肯定要移除,純愛戰士見不得這玩意。
“靖兒,你聽到了嗎?”看到許守靖在發呆,伶扶玉晃了晃他的身體。
許守靖歎了口氣,難得認真了起來,迎著伶扶玉的視線,出聲道:
“師父是我的師父,這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看到伶扶玉臉色一沉,許守靖聳了聳肩,硬著頭皮輕笑道:
“更何況,我本來就是‘天譴之子’,難道還怕天譴嗎?”
伶扶玉也歎了口氣,還是搖頭道:
“靖兒,你不明白,你可不用管別人怎麽想,但我不能。如果你硬要我當你的女人,你有想過浣清該怎麽辦嗎?”
許守靖沉默了,伶扶玉說的話無疑是他一直在逃避的事實。
不論怎麽說,伶扶玉都是蘇浣清的師父,兩人情同母女,她們之間相處的時間,遠比自己這個半路殺進來的便宜徒弟要長很多。
之前許守靖會抗拒這種‘雙修恢復’的手段,有一半的原因就是因為不想傷害到蘇浣清。
看到許守靖似乎被說動了,伶扶玉心底安心了稍許,繼續柔聲道:
“靖兒,這本就是一場迫不得已的錯誤,我們放過彼此吧,把這一切都當成一個夢。這樣你也不用擔心會傷害到她們,所有的罪責都由我來承受……”
“不。”
許守靖重新抬起了頭,這回他沒有迷茫,認真地說道:
“等蘇都的危機過去,我會向浣清坦白……這是迫不得已的選擇,但如果沒有我的促成,也不會演變成現在這樣。”
頓了頓,許守靖直率地說道:
“扶玉,我之前說……我跟您相處時間短,沒有上升到喜歡的程度,現在我收回前言,其實我是喜歡您的……就從您把我從海怪手中救下的那一刻起。兩情相悅,為何不能在一起?”
這孩子怎麽那麽倔……伶扶玉深感頭疼,擺出了一張冷臉:
“靖兒,你有沒有想過,為師根本不喜歡你,何來兩情相悅?”
許守靖湊近了些許,目光灼灼地道:
“師父,您會和一個完全沒感覺的人‘雙修’嗎?”
伶扶玉躲開許守靖炙熱的視線,輕輕抬起臀兒,往旁邊挪了挪:
“我那是為了清兒,順帶救你一命。”
許守靖搖了搖頭,十分肯定地說道:
“我知道您不是那樣的人。”
“你很了解我?”伶扶玉冷笑。
許守靖想了下,反問道:
“那師父……您了解我嗎?”
伶扶玉面露不解,瞥了他一眼:“為師了解你不是應該的,不了解你還怎麽教你?”
“也是。”許守靖點了點頭,心中有了計較,攤了攤手道:“不過我覺得,師父了解的還不夠,您完全不知道我是個什麽樣的人,連我……”
‘根本不會放棄你’還沒說出口,或許是初承雨露外加被瘋狂逼迫的煩躁,伶扶玉不想在這件事情上繼續討論下去,扭頭反駁道:
“我怎麽不了解你?收你為弟子這段時間,我是沒有指導過你多少,可不代表我沒有看著你啊!”
許守靖臉色一僵,不明白為什麽伶扶玉突然就發火了,訕訕一笑:
“額……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那個意思是什麽意思?!”
伶扶玉徹底把身子轉了過來,清水雙眸中燃燒著一團靜謐的火苗,輕咬銀牙道:
“你是有點風流沒錯,但你對身邊每一個人都是無微不至的好,稍微有一點心理波動,你都能去噓寒問暖半天……其實人家壓根就沒生氣,你這樣反而會讓人感覺心煩。”
“……”許守靖。
有嗎?
“還有……你自以為是,總想著逞英雄,覺得自己能扛起一片天,壓根就忽略了自己不是孤身一人。”
(差幾百字沒寫完,防盜一下,二十分鍾後刷新)
“扶玉,我之前說……我跟您相處時間短, 沒有上升到喜歡的程度,現在我收回前言,其實我是喜歡您的……就從您把我從海怪手中救下的那一刻起。兩情相悅,為何不能在一起?”
這孩子怎麽那麽倔……伶扶玉深感頭疼,擺出了一張冷臉:
“靖兒,你有沒有想過,為師根本不喜歡你,何來兩情相悅?”
許守靖湊近了些許,目光灼灼地道:
“師父,您會和一個完全沒感覺的人‘雙修’嗎?”
伶扶玉躲開許守靖炙熱的視線,輕輕抬起臀兒,往旁邊挪了挪:
“我那是為了清兒,順帶救你一命。”
許守靖搖了搖頭,十分肯定地說道:
“我知道您不是那樣的人。”
“你很了解我?”伶扶玉冷笑。
許守靖想了下,反問道:
“那師父……您了解我嗎?”
伶扶玉面露不解,瞥了他一眼:“為師了解你不是應該的,不了解你還怎麽教你?”
“也是。”許守靖點了點頭,心中有了計較,攤了攤手道:“不過我覺得,師父了解的還不夠,您完全不知道我是個什麽樣的人,連我……”
‘根本不會放棄你’還沒說出口,或許是初承雨露外加被瘋狂逼迫的煩躁,伶扶玉不想在這件事情上繼續討論下去,扭頭反駁道:
“我怎麽不了解你?收你為弟子這段時間,我是沒有指導過你多少,可不代表我沒有看著你啊!”
伶扶玉看著十字窗外的樹木,手兒攥緊了下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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