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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魚》二.洛克希德的人
霍成功無法解釋家庭婦女等於名酒連鎖企業老板這現象,他覺得不可思議,因此脫口而出:“怎麽可能?”

 渡邊的母親忍俊不禁:“我馬上到,小雜魚你竟然看不起我?”

 說完就切斷了聯系,而張雁不由奇怪的問道:“您和我姐姐也熟悉?”

 “我,咳,她,怎麽和您是姐妹呢?”

 “我們是同父異母,她母親是和族人,當年她之所以選擇渡邊雄,說起來很有趣呢,我姐夫的母親是漢人…”

 “啊,太複雜了。”霍成功喃喃的道,他這副模樣和英雄名聲完全不符,卻惹的店內的服務員們吃吃的笑了起來,張雁也笑的前俯後仰:“難道您和我姐姐一家關系非常好嗎?”

 “我,是啊。”雜魚覺得詞窮,難道說自己常去騙吃的?

 還好,沒有一會兒後,渡邊的母親就走了進來,這一刻,她完全不是家居時穿著和服安安靜靜溫柔賢惠的模樣,只看到那些服務員,在看著穿著一身職業裝進來的她的時候,一起躬身:“董事長好。”

 而渡邊的母親則很有氣場的走到了傻眼的霍成功面前後,開口就道:“意外嗎?哦,我在某些小雜魚的印象裡,就是那種只會燒菜,打掃,還有洗衣服的家庭婦女吧。”

 “沒,沒有,沒有。”霍成功窘迫的亂擺手,同時驚疑不定的看著夫人,然後他還是忍不住叫了起來:“怎麽可能?”

 張雁大笑起來:“姐姐,你和霍少尉這麽熟悉?”

 “這你要問他了。”渡邊的母親笑著道,霍成功頭都大了,趕緊低頭:“夫人您別逗我了,渡邊呢。”

 山口晴子笑著道:“我把他趕回去了,免得他又胡言亂語。”

 霍成功大喜:“謝謝夫人。”

 若是渡邊一郎跟進來的話,天曉得那混蛋會乾出什麽事情來吧,霍成功悄悄的搖搖頭,張雁看的忍俊不禁,追問她的姐姐,到底怎麽和霍成功認識的。

 渡邊的母親卻道:“秘密,對吧,成功。”

 “是的。”

 趕緊的霍成功跟著渡邊的母親鑽進了她的辦公室,這個時候霍成功才看到店鋪法人寫著她的名字,張雁自然也進來了,進來的還有那位經理。

 在渡邊的母親詢問下,霍成功隻好再次老老實實的講敘了今天的糗事,他撇著嘴看著渡邊的母親:“我沒想到這是您的店鋪,早知道我直接打電話給您了。”

 “你不問,我總不能沒事情和你炫耀,其實我不只是會燒大鍋菜的家庭婦女呀。”

 霍成功大囧,渡邊的母親含笑示意經理將酒取來,然後道:“成功,我們走吧。”

 霍成功連忙擺手:“不行不行。”

 說著拚命的展示自己確實只差20多萬而已…渡邊的母親都愣住了:“你怎麽這麽多錢?”

 “呃?”雜魚看看她:“哦。”

 隨即解釋道:“海軍一等功勳章獎金有100萬,其余三軍功勳獎金有92萬,咿?”

 霍成功忽然懵了,自己怎麽錢少了,然後他趕緊查閱,一看記錄才想起來,除了幫隆美爾他們購物外,還被兩位長官騙了十五萬,雜魚悻悻的看著渡邊的母親:“因為一些複雜的原因,本來還不止這麽多的。”

 山口晴子看了看他,想了想,她打開了進貨單,然後看向張雁:“喂,按進價給他行嗎?”

 “當然可以,送給他也行啊。”張雁笑著道,隨即這個心直口快的女子就立即又道:“不行不行,白送的話他會不高興的,對吧?”

 “咳。”

 “真不會說話。”山口晴子白了自己妹妹一眼,然後對霍成功裝的很凶惡的道:“進價給你看下,你就按照這個給就行了,就當我們少進了一瓶而已,如果你再堅持的話,以後別想再吃我燒的菜。”

 霍成功連忙點頭,感激涕零,可他一低頭,看到進價竟然是83萬,他吃驚的看著渡邊的母親,結果那對容貌不似,性格不似,而姓氏都迥異的姐妹竟然一起:“噓。”

 形容夫人是奸商,是不是有些不敬呢,雜魚忍著笑想,但很快他明白了,酒水的運費渡邊的母親可沒有算進去,他想了想,按下了終端,對著渡邊的母親直接打入了100萬點,完成的一刻霍成功嘿嘿一笑:“這樣才公平,謝謝夫人。”

 說完抓起酒來就走,渡邊的母親在他身後哭笑不得的道:“唉,你跑了我怎麽回家?”

 可雜魚已經風風火火的衝出了門,門外警隊已經驅散開了人群,霍成功停放的懸浮也已經被警戒線圍住了,簡直就是如臨大敵一樣,當他出去的一刻,外邊那些從紅酒大街的夜場內跑出來的年輕人們都瘋狂的喊了起來。

 看著這片場面,霍成功頭也不敢回,趕緊竄到了懸浮車邊,看著站在那裡的一位年輕警察,霍成功慚愧的道:“很抱歉,今天晚上特殊情況,結果…”

 那位二十多歲的年輕警官看著比自己更年輕的霍成功,眼中卻是崇拜,他笑著道:“沒什麽的,霍長官。”

 “真的很抱歉。”霍成功不好意思的連連道歉,那位警官笑著道:“好了,長官,您還是快走吧,我的兄弟們快頂不住了。”

 雜魚一回頭,看到人潮,那些亂七八糟的紅頭髮綠頭髮,霍成功不敢再糾纏,趕緊鑽進了車內,然後騰空而起,這個時候他身後有幾輛懸浮也騰空了,但警隊立即發出了警告:警告,警告,追逐聯邦機師,將被定義為妨礙公務罪,你們立即降落。

 霍成功呼嘯而去,頭也不回,身後繼續警告:車牌H-sb00100,請立即停下,否則我們將強行製止,車牌A-YD6001009,請立即減速,你已超速,車牌Z-3838438,立即停止前進,否則你將被擊落…

 我靠,雜魚抬頭看看,謝天謝地,後面沒有開槍,而那些要追逐的車輛停下了,遠處的一片璀璨燈光漸漸消失在了後視鏡中,霍成功在車內抖了抖,都什麽車牌?這世道。

 二十五分鍾後,霍成功就在車內認認真真的寫了一張便箋,然後悄悄的打開了一扇門,然後他就將紅酒壓著便箋,放在了游泳池邊那張有遮陽傘的石桌上。

 可他想想又怕晚風太大吹翻了昂貴的紅酒,於是他就找來了幾塊磚頭…

 被警報觸動的魏延示意身下的女人閉嘴,被打攪了性致的他隨即就咬著牙悄悄的摸出了弓弩,然後走到了窗前,然後他就看到了小雜魚在他的桌子上壘磚頭,魏延目瞪口呆,這混蛋幹什麽?

 然後他就看到雜魚悄悄的躡手躡腳的就跑出了門沒影了。

 站在他身後的葉弗多尼婭看的卻撲哧一笑,她從背後摟住了魏延,悄悄的含住了魏延的耳朵,低聲問道:“霍那個精靈古怪的小家夥這是在幹什麽?”

 醒過神來的魏延惱怒的道:“是發酒瘋吧。”

 說完他就推開了女人,裹著浴巾跑了下去,他決定看清楚,那小混蛋這到底是幹什麽,於是,幾分鍾後,追下來的葉弗多尼婭看到魏延愣在了那裡,似乎在看什麽東西。

 她好奇的走去,才看到魏延面前的磚頭堆裡,藏著一支紅酒,92珍藏版帕圖斯,她大吃一驚,再看魏延手中的那張紙條,她看到了上面好幾行且分段的非常漂亮的漢字,她不解的問道:“他寫了什麽?”

 魏延遞給了她:“唉。”

 他歎了口氣,而取過終端的葉弗多尼婭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含義,雜魚寫道:

 長官:

 很抱歉長官,我想那是您的珍愛吧,您大方的將它與我分享並分享您的榮耀,可無知的我卻鯨吞了您的一切。

 可以想象當時您心情之糟糕,我的魯莽,破壞了一個美好的晚上,真的很抱歉,長官。

 PS:這瓶酒,一半是還您的,一半,是晚輩在對您致敬。

 還請放心,長官,這是我用我的海軍一等功勳章獎金,以進價買來的,我想我有資格讓您接受它的,對嗎?

 ——您的晚輩,五芒星勳章獲得者,發誓不會讓光榮蒙塵的國防少尉霍成功,敬禮

 看完之後,被深深感動的葉弗多尼婭看著魏延,低聲問道:“這就是你們亞細亞的男人嗎?哪怕還是個孩子,他也和你有一種,一種…”

 她覺得說不出來,她覺得魏延和霍成功身上都有一種她說不出,但感覺的到的東西,一模一樣。

 “他和我都是軍人。”魏延笑著道,然後瞪了自己的女友一眼:“你多大?”

 他和許崇志是兩種人,許崇志羞於啟齒自己和宋佳妮年歲的差距,但魏延認為這是榮耀,所以他對比他年輕二十五歲,僅僅比霍成功大六歲的葉弗多尼婭得意的道:“你也不過是個孩子吧!”

 金發碧眼,身高腿長的葉弗多尼婭立即惱火的卸下了身上的浴巾,站在了夜色下的游泳池邊,驕傲的看著面前的魏延,然後伸出了手圈住了他的脖子看著他道:“我像個孩子嗎?”

 “你本來就是小孩。”魏延淡定而從容的還準備推開她去找煙。

 可葉弗多尼婭立即狠狠的推了魏延一把,喊了起來:“你乾我的時候怎麽不說我是個孩子?”

 “…小心酒。”

 如狼似虎的哥薩克女人這就撲了上去,直接把魏延推倒在了泳池邊,一把扯掉了他的浴巾,然後用力坐了上去,同時對著魏延罵道:“老頭,你乾不動了吧?”

 “你他媽的!”

 ……

 第二日,黑著眼眶的魏延帶著他神清氣爽的女友,在國防的演武場看台上,見到了同樣沒精打采的小雜魚,魏延立即丟下了他的女友走了過去,直接來到了雜魚的身後。

 正在訓話的雜魚連忙回頭:“長官好。”

 “你的部隊?不錯。”魏延咧嘴一笑,看著雜魚道:“有空帶你們去那邊見識見識,多見見血,成長的更快。”

 “謝謝,長官。”霍成功連忙點頭。

 而163都在納悶,不過很快他們就知道這位是誰了,因為從他的眉目之間就看出有些像魏虎臣,而霍成功也介紹了,小范圍內介紹了魏延的身份。

 看到這些出色的晚輩,魏延大為喜歡,尤其是對霍成功,他對他道:“晚上,叫你的兄弟們到我那邊去吧。”

 “卑職正要約他們晚上到我那邊去呢。”霍成功苦笑著道,今天他們只有一場比賽而已,他都約了渡邊一家了,但魏延不知道,魏延奇怪了:“就在隔壁而已,那我過去?”

 “那求之不得,呵呵。”

 魏延點點頭,這種場合也不廢話,他隻又丟下了一句:“晚上我安排,在你家。”

 然後轉身就走了,霍成功眨了眨眼,戴安瀾好奇的問道:“長官,您什麽時候和魏長官交情這麽好的?”

 “咳。”霍成功不知道怎麽解釋才好,隻好故弄玄虛:“將來你們就懂了。”

 隨即喝斥:“全體立正。”

 田伯光大步走來:“別折騰了,你們的對手退賽了。”

 “…什麽。”霍成功大惑不解。

 田伯光苦笑著道:“這是軍購,你們戰功赫赫,威名遠揚,這次和你們對敵的不過是歐羅巴一家中型軍工企業,他們的機師哪個肯和你們打?”

 這樣也行嗎?霍成功哭笑不得:“總不會成為一場鬧劇,大家全退吧。”

 “這不可能,幻影,以及新羅馬的洛克希德,還有波音公司是硬骨頭,他們有自己的驕傲。”

 “連帶我們,這就是大概最終的四強吧。”霍成功忽然道:“退出的那家是不是為海恩裡希在給我們人情?”

 “我也這麽認為,不過管他呢。”田伯光沒心沒肺懶得去問這些,他又唧唧歪歪了幾句,就跑走了。

 作為副官,他今天事情繁多,而現在163除了張自忠和他之外,沒人會厚著臉皮來做教官,所以現在只有霍成功管理本班了,這是唯一一個沒有教官的國防軍方陣。

 更是唯一一個,都沒有戰術指導,以及實戰競賽教練的參選隊伍。

 碩大的演武場上,劃分出了各區,隻今天一天就會選出八強,而後四強,嚴格來說,明天才是重頭戲,但163附近現在已經聚集了太多的圍觀者。

 都是來自各軍火公司的人,他們目前看不到雷霆,只能注意這群年輕機師,近距離觀察他們的一切,但163對於他們視而不見,人人見今天上半場無事,都悠閑的坐了下來,在那裡嘰嘰喳喳的開起了玩笑。

 他們這種輕松心態,和其余參選者的嚴肅,完全是兩種表現,若無那些戰績支撐,人們看他們如此只會評價為輕浮,而現在,人們看到後卻認為這是一種強大自信支撐下的從容。

 其實,這是因為軍購,機甲的單機性能,造價等部分的選拔,會場不在這裡,在禮堂,這裡只是組隊競技場而已,不乾仗就無事,163自然從容的很。

 但隨著聯邦的逐步宣傳,以霍成功為首的這個班級,他們的一切已經逐漸為人們所神化了,除了霍成功之外,戴安瀾,武安軍等都已經成為了年輕人們口中常常念叨的對象。

 甚至有新聞媒體挖掘出了薛裕的事跡,通過藝術加工想象後的大量宣傳,現在薛裕都成了聯邦浪子回頭的典范。

 霍成功甚至都看到,一些家夥在利用終端悄悄的拍攝,他微微搖頭,簡直不知所謂,也不知道這些家夥腦子是怎麽想的,這種軍購競賽會場,所有外聯信號都被屏蔽,等離場時,所有人的終端也要經過檢查。

 人人知道的規則,他們怎麽就總要存一些僥幸心理呢?霍成功對著一位維持秩序的憲兵招手:“通知一下他們吧,請他們最好不要打攪我部休整。”

 “是。”

 憲兵這就走了過去:“你,你,你。”

 “我們…”

 “終端檢查。”

 憲兵招手,很快一位持儀器的憲兵過來掃描了各自終端後,取出了其中關於163的影像記錄,拿到證據的憲兵立即沉下了臉:“通知他們公司,今天會場活動結束後前往國防憲兵處領人。”

 “長官,長官。”

 “帶走!”

 憲兵喝斥道, 一群部下立即如狼似虎的撲了上來,將幾名涉嫌違規的外企公司職員全部銬上,帶出了會場,同時大規模的檢查和驅逐也開始了。

 亞細亞的強勢,是從許上台後開始的,而在國防的地盤上,就算一向趾高氣昂的新羅馬公司,也都不得不紛紛低頭,因為他們都知道許現在和新羅馬有些不對頭。

 比如坐於貴賓廳內的洛克希德公司的亞洲部總裁戴維森,聽到了手下的匯報後,就無所謂道:“不要去管,在哪裡就要接受哪裡的規矩。”

 但他很快就對自己手下的實戰部教官問道:“有沒有完全的把握?”

 十六進八,新羅馬洛克希德公司第二裝甲部,將對上歐羅巴HK科赫公司輕型裝甲部。

 對此,來自總公司的退役少校機師馬丁信誓旦旦:“沒問題。”

 3016.6.19日下午2點51分,競購E場,這場為所有人矚目的比賽,即將開始,霍成功一個人來到了這片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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