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麽?”看著他神經兮兮的模樣,霍成功摸不著頭腦的問道 “戴長官居然是本星區天網的負責人,這世道簡直瘋了,你知道他要我幹什麽。”
霍成功也為這個消息傻樣了,戴振鐸居然是天網的負責人,這確實讓他覺得意外,不過想想吧,戴振鐸也確實適合這樣的細致工作,想必利用了天網的掩護,長官因此積累了更龐大的人脈,才能在那個時候一呼百應的。
不過現在,一切才在開始之初。
“他要我和張自忠,晚上帶你們這些雜魚進入天網,按著攻略執行計劃,無延時天網即將開始,遊戲的單機和聯機模板也會升級,真正的戰鬥要開始了,我們任務艱巨而光榮。”田伯光激動的強調:“長官要我負責。”
霍成功看著他,明白他興奮是有道理的,天網中龐大的利益令人無法忽視,其中的複雜堪比真正的社會,看來國防系不僅僅在現實中露出獠牙,也將進入天網,分享即將到來的盛宴。
“你是我的助手,等會我將一些攻略和戴長官的訓練手冊發給你,有時候要由你帶隊,帶領這些雜魚順便進行戰術訓練,將這個消息告訴你的雜魚部下們吧,吩咐他們不得外泄。”
然後田伯光奇怪的問霍成功:“你為什麽這麽平靜。”
“長官,我在想,戴長官是要我們組建在天網的勢力,並為國防系奪取相對的利益吧,同時也借機將學員們得到相應的訓練,培養團隊精神,是這個意思嗎。”
“是的。”
“這麽說,我們要為國防系在即將開始的天網中開拓疆土了,借著天網將我們國防系的觸角伸到亞細亞的每個角落,擔負這樣的任務,卑職當然覺得光榮,可更覺得很有壓力啊。”
雜魚竟然和我打官腔!
田伯光悻悻的離去,站在那裡的霍成功卻在想,計劃沒有變化快,是因為自己的出現,帶動了一系列的變故吧,又或者自己曾經很平庸所以不知國防曾有這樣的行為。
但現在攝影愛好者不降反升,一向低調的戴振鐸現在提前露出了強硬本色,陳到竟被校長剝奪權力了,這些可都是之前沒有過的…
可這樣的國防系才算得上未來聯邦的中流砥柱!
角落裡有人在鬥嘴,他看去,是英雄團座戴安瀾和缺心眼少將武安軍,而這些人現在都已經成為了自己的部下,並將一直保持這樣的地位次序。霍成功微笑了起來,他在想,若在新生時期就在天網中領袖國防軍團的話,這對自己的未來意味著什麽?
他大步走去:“163全體。”
“到。”
“集合。”
手按在武裝帶上的霍成功看著他們,傳達了田伯光的命令,並告知:“不要以為這是遊戲,你們沒什麽太大的自由發揮空間,更不可以和外界有任何的交流,你們生為軍人至死也是軍人,無論虛擬現實之中,服從命令執行命令不得抗令,明白了嗎。”
“明白了,長官。”
“可以想象。”
霍成功並為他們描繪前景,他說:“三個月後,我們將在聯邦高層面前駕駛劃時代的機甲,擊敗一切對手,三個月後我們將成為國防正式機師,成為聯邦至強力量。”
他的部下們人人肅立,為他所說而充滿期待。
霍成功繼續描敘:“而在未來的幾年內,我們還將不斷成長,在虛擬和現實中都成為國防高層看重的,被重用的,前程似錦的,3016期的,
乃至國防歷史上最強的一班!” 看著面前這些輕易就被煽動的小子們,霍成功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的手用力的揮出:“為了長官的期許,為了自己的夢想,為了耀武揚威於萬眾之前,為了將來的歲月中敵人的城牆在我們的炮火下戰栗,裝甲在我們的利刃下粉碎,為了我們最終戰無不勝,諸君,努力!”
他的部下們狂熱的回應道:“遵命,長官。”
已經站在門外有一會兒的戴振鐸用力的鼓掌,他笑著道:“你將我的要說的話,全說了。”
學員們都笑了,霍成功則感激的看著戴振鐸,這就是戴長官,他在用這樣的方式為自己樹立地位,後輩總要前輩扶持才能成長,獨行之人難見光。
所以作為後輩,霍成功走了過去:“謝謝長官。”
戴振鐸什麽也沒說,只是滿意的,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霍成功並不知道,此刻的戴振鐸其實也很感謝他。
劃時代的機甲還沒有矗立在眼前,但目前的測試已經超越了所有他已知道的。
沒有了後顧之憂的許將軍因此可以提前抵達首都,並打亂了敵人的步驟,還用國防行刺事件激發了河北系的同情,並確立了盟友關系。
連鎖反應下魏虎臣校長也就可以公然出手整頓內部,自己也得以提前走上早該走上的舞台。
於公,戴振鐸對過去的遭遇沒有怨言,可私心中未免焦慮年華蹉跎,所以其在他很感謝這個橫空出世的少年。
且因為年齡和地位的極大差距,霍成功再出色也構不成對他和那班骨乾力量地位的真正挑戰,戴振鐸和鄧伯方等人同此心,所以他們每個人都欣賞這樣的後輩,願意幫助他盡快的成長起來。
如霍成功所想差不多的是,國防如今內定的次序確實是:魏虎臣許崇志-程普戴振鐸-鄧伯方張自忠,再後面就是霍成功等。
不過在國防的培養體系中,其余被考察人等在霍成功這耀眼鋒芒下,只是陪襯,也只能是陪襯。
晚,九點。
一名又一名被特招的SA一期成員在鄧伯方的帶領下進入了EA,他們初抵這裡,除了驚訝身邊的同僚也是SA的兄弟之外,更驚訝163於此,還有那些荷槍實彈的國防警衛部隊。
SA一期,一百二十名成員,一名上校,兩名中校,十二名少校,二十三名上尉,以及其余中尉,唯一的二十歲以下,無軍銜者霍成功。
他們差不多時間抵達,而後坐滿了EA的一間偏廳,坐在擺放其中的駕駛訓練儀器上,衛兵守住了門,合金大門重重關上,隔絕了163,和胡歸庭等人好奇的視線。
戴安瀾等看著自己的士官長步入後,充滿自豪。
胡歸庭看著可惡的絕對天賦先生竟然也在那個,那個一看就是神秘激進的軍官團隊中的時候,他也一點都不震驚,他還語重心長的告知自己的助手:“看到了嗎,這個年輕人不是可以用常理來推測的。”
而關閉的合金大門內發生了什麽,說了什麽,無人能知道,從九點開始,到十一點結束,他們一直都在裡面。
只是當大門再次打開後,163的成員們再次看到這些穿著筆挺軍服的軍官們大步走出時,他們才覺得這些人和進去之前不一樣了。
他們渾身充滿了殺伐之氣,眼神堅毅而腳步堅定。
他們就這樣默默的走進了電梯消失在了後輩們的視線裡。
他們離去後,戴安瀾帶著付中國鄧伯方等也離去了,這裡隻留下了張自忠,田伯光和霍成功。
三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後,張自忠命令道:“全體,進入駕駛艙,準備晚班訓練科目。”
163的雜魚們立即衝過了通道,紛紛進入了自己的固定位置,霍成功也跨入了自己的駕駛艙。
晚班訓練科目是天網地圖實戰,也就是所謂的單機版地圖PK。
他進入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回憶自己“曾經”的號。
他本已放棄,不過現在看來不得不拿起。
可以想象他若是拿出隆美爾的號,田伯光會瘋狂成什麽樣子,說不定就算拚了去軍事法庭,被張自忠打斷一條腿,甚至被軍校開除,他也要從玩弄他感情,給了他底氣其實是欺騙的雜魚身上咬下一塊肉來吧。
田伯光果然在催促,在喊叫:“快些進入地圖,霍成功呢?”
霍成功戴上了全息頭盔,開啟了意識輸入系統,所謂意識輸入系統也就是低級念力輸入系統,是人都可以發出腦電波,用田伯光的話說,天網就是一幫平民為了實現英雄夢而開發出來的嘛。
隨即,系統內閃現出了他曾經的那架機甲。
但ID不是他當時胡謅的本名,而是:孤獨的小鳥。
“誰?”
局域網內的田伯光詫異的看著面前冒出來的這個人,他上看下看:“你是誰?”
“我。”霍成功灰溜溜的道。
已經站滿了空間內的學員們整齊的失聲,他們心中一座被稱為偶像的雕塑有崩塌的預兆,這麽沒有品位這麽土鱉的名字居然是我們的長官霍成功的?
馬甲,一定是馬甲,戴安瀾打死也不信,完全的氣質就不符合,長官在隱瞞什麽。
他這麽想,武安軍這麽想,田伯光也這麽想,張自忠是懶得說了,可田伯光不答應,田伯光火大的很,他咆哮道:“出去,這什麽破名字,丟盡我們163裝甲師的臉面,虧你還是士官長。”
“那我重新注冊一個,你們等一下。”霍成功也沒臉說什麽。
“注冊?這麽多學員就等你一隻雜魚,你沒有中士以上資格怎麽使用道具?”
道具就是植入局域系統的新式機甲。
面對這個問題,霍成功可愁死了,他委屈的喊道:“我平時根本沒時間玩這些,這能怪我嗎,你們看看我的登錄時間。”
他複製了登陸時間公布頻道內,系統顯示:您上次的登陸時間為3016年1月3日…
張自忠在一邊道:“好了,別為難他了,這樣吧,我借一個馬甲給你。”
他發話的時候還推了一下田伯光,田伯光想起雜魚發脾氣的時候也蠻可怕的,而且背景深厚惹不起,他也只能算了,可是兩分鍾後,163哄堂大笑,田伯光當場吐血。
因為張自忠給霍成功的馬甲居然叫-破碎虛空田伯光。
拿錯號的張自忠趕緊要霍成功退出,他滿頭大汗的繼續找馬甲的編號,田伯光卻已經在一邊發狂了:“張自忠,你什麽意思,怪不得老子名聲那麽差,一定是你常常搞鬼,還有,你才破碎虛空了呢…”
正喊著,玩家“一網情深的狼”上線。
爆笑聲中霍成功站在那裡頭頂這個名號,他尷尬,張自忠也狼狽極了,張自忠吼道:“你快走,你快走。”
田伯光則威嚴的道:“走什麽走,晚上還不訓練不訓練了。”
但張自忠還是使用權限踢出了霍成功,他自己也下線並打開了駕駛艙,揪出了霍成功罵道:“臭小子,你是故意的吧。”
“難道你給我馬甲的時候,你不知馬甲號?”
張自忠二話不說打開終端,終端上一連串的登錄密碼,沒記錄什麽名字,霍成功詫異的看著他:“長官,你搞這麽多馬甲幹嘛。”
張自忠嚴肅的說不告訴他,然後要他等著。
霍成功坐在那裡哭笑不得,這個時候全體竟然都被踢出,因為創建人千裡獨行退出了,田伯光氣勢洶洶的掀開駕駛艙就看到霍成功正無聊的坐在那裡,得知張自忠去試驗馬甲號到底什麽是什麽後,田伯光急促的問:“破碎虛空那個給我,快。”
“忘了,張長官在網上發我的,我再登錄看看?”
“…你怎麽能這樣!”田伯光隨即又變出一副很和藹的面孔,他對著霍成功道:“幫個忙,給我把密碼該了再忘了也不遲,快去。”
天網的ID注冊之後改不了,更不可能重名,也就是說“破碎虛空田伯光”可是全人類裡獨一無二的,田伯光能不急嘛,霍成功被他纏著沒轍,只有再進去一次,然後出來說:“好了。”
“真的?”田伯光看著他。
霍成功連忙點頭,其實他就沒舍得改密碼,但田伯光相信了,半天后張自忠打開了駕駛艙伸出頭來對著霍成功道:“發你終端了,名字不錯,叫赤騎兵。”
於是163全體再次進入了局域網中,這次進入後沒有人笑鬧了,因為在這裡,他們將開始學習基礎的戰場知識。
不過除了霍成功和兩位教官之外,雜魚們並不知道,這些科目本該是進入正式機師序列後才能學習到的。
而學習結束後,他們還將進入天網,鞏固學習成果的同時開始他們真正的征程。
可這個時候,另外一個地方。
一天之前仿佛還權傾國防的陳到主任卻孤獨的坐在有警“保衛”的一處監視室內, 他仿佛還嗅到那血腥的味道。
他的不遠處,一間提審室的牆壁上懸掛著兩個人,那兩名被捉拿後折磨的已經不成人形的刺客,生不如死。
同樣生不如死的是陳到自己。
有什麽好繼續拷問的?接受任務的雇傭刺客根本不知道上家的名字,他們的供詞隻說明行動的目的明確直指許約,但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麽得到進入國防的終端驗證碼的。
可陳到知道是誰給他們的,陳到也知道是誰提供了信息給他們的,雖然魏虎臣什麽也沒說,但突然被剝奪權力,安排監視,而後指派他來此,其中意思陳到豈能不明白。
到了這一刻他才更能體味到權力的可貴,而沒有基礎的權力也就是海邊的一堆沙雕,無論多麽的精致漂亮,一陣浪拍來轉眼就無痕,就好像現在的他曾經擁有的,曾經自得的。
他覺得國防的這幾年,簡直就是被人當猴耍了。可惱怒的他同時也惶恐不安,他在這狹小的房間裡獨坐著,竟然連走出去的勇氣都沒有。
更要命的是,他一個電話也不敢打出去,他現在隻期望魏虎臣因為沒有證據,而不會對自己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但魏虎臣那句“無人格者無人權”每一秒鍾都在他耳邊回響……
而現在的他還不知道,他的光腦已經在被破解,他往日那些有眼無珠的跟隨者們正在被調查,同時也有些人正在試圖向突然掌權的戴振鐸示好,而還有很多年輕軍官們,竟然在聚會。
就算再迷糊的人,也能從風聲中感覺到一些不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