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到刑場時,刑場本來聚集的人群正在逐漸散去。我擠進人群中,拚命往刑場走去。
我好不容易趕到刑場,刑場上只有一具屍體,是青鸞的屍體。
我跪在地上想要痛哭一場,可是怎麽也哭不出來。
青鸞死了,我知道終我一生也不可能再忘記她。不管十年,或是百年,心中的傷痛將永遠伴隨著我。
喜歡上一個人或許不需要時間,也不需要理由,可忘記一個人卻需要很久的時間。
也許惟有時間能衝淡一切,可我現在的心情卻是落在了無盡的谷底,一如清光緒二十六年紅燈照大師姐死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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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青鸞葬後,小雷拍拍我的肩膀說:“師傅,你不要太過悲傷。”
我說小雷你跟我來,隨後我找我一隻碗,然後我取出飛刀割開腕部。小雷說:“師傅,你不是要自殺吧!”
我沒有心情和他說笑,當我的鮮血滴滿了整個碗的時候,我的臉色已然蒼白透頂。
我吩咐小雷將這碗血喝下,小雷驚訝著說:“我喝這碗血幹嘛?”
我怒目相向,以命令的口吻說:“快喝了它!”
小雷見我動了怒,拿起碗咕嚕咕嚕就將一碗血喝了下去。
我對小雷說我要離開上海,小雷問我到哪裡去,我說我要去海外。我囑咐他好好做人。
小雷知道我的說一不二的性格,他眼中充滿了離別的哀傷,他問我:“我們還有相見的機會嗎?”
我歎了口氣,說三十年後抑或四十年後,終會再有相見的一天。
至少此時此刻,我不想再留在這個傷心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