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斬落,李玄可以清晰感應到手中長劍興奮的錚鳴。
這一首述劍下來,
在天地文氣的灌輸洗禮下,這口長劍的本質提升了何止十倍,百倍。
畢竟這種天地洗禮的機會,可不是什麽劍都能享用到的。
傳說中能夠享受到這種待遇的,哪一個不是世間名劍,千古留名的神兵?
其實李玄也知道,
以這口原本只是樣子貨的文士長劍來充當劍靈的載體,是有些委屈劍靈的。
只不過當時初修玄感殺生術的時候,
手邊也並沒有更合適的載體,勉強湊合用而已。
後來雖然在掃蕩鐵掌幫的時候也得了幾柄稱得上神兵利刃的寶劍,
但當時他這口文士長劍已經被劍靈蘊養的有了靈性和殺機,
已經有了一絲靈器的胚子,
再更換的話,前面的一番心血也就成了無用功,
還得從頭養起,得不償失。
但長劍靈性雖然越養越足,
本身材質一直存在短板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這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此劍本身的上升空間。
不過這次天地洗禮卻讓此劍徹底完成了從凡劍到靈器神兵的蛻變。
不但本質提升了何止一個檔次,
而且更獲得了繼續蛻變提升的無限可能。
這就好比住處一下子從茅草屋變成了花園別墅,劍靈能不興奮嗎?
他現在隻恨不得再一口氣漲個十個百個的,
以抒發自己的興奮之情。
李玄抬頭看向之前鬼書生的方向,
哪裡還有對方的半點影子?
“跑得倒挺快。”
李玄微微一皺眉。
本來還想著順手將對方也給斬了的,
沒想到對方溜得這麽快。
其實李玄要是一開始就把目標定在鬼書生身上的話,
他也逃不掉。
只能說他攤上兩個好同伴,都在李玄這兒把仇恨拉得足足的,
一時沒顧得上他,
加上他的腳下也確實夠快,這才讓他給溜了。
這就有些麻煩了。
畢竟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如果不能斬盡殺絕,
沒準什麽時候對方就會冒出來再給你一下子。
“長青賢弟,”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
一隊軍兵急奔而來。
跑在最前面的赫然正是這襄川府文武體系的最高長官,袁浩文和呂文忠。
因為知府衙門和節度使府距離這裡都不遠,
所以這次來的很快。
不過顯然還是李玄下手更快,
他們緊趕慢趕,還是沒趕上。
不過看到李玄完好無損的身影,
無論是袁浩文還是呂文忠都不自禁的松了一口氣。
袁浩文那是真替李玄擔心,
而呂文忠就是純粹怕李玄一旦有個閃失,再牽連到他了。
他現在已經夠喪的了,可經不起再多的折騰。
“長青賢弟,你沒事吧?”
袁浩文還沒跑到近前就甩鐙離鞍跳下馬,快步奔到李玄面前,
上上下下仔細打量,關心之情溢於言表。
“袁兄,我沒事。”
李玄不禁心頭一暖,
不管怎麽說,這位袁知府對他是真夠意思。
不但有機會就在各種場合替他吹噓揚名,
真碰上事兒也不是一般的上心。
兩人非親非故的,能夠做到這個份上,實在不能不讓人感動。
“這些是什麽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當街襲擊你這位大才子,簡直太放肆了!”
眼看李玄真沒什麽事,袁浩文心裡這才放下了一塊大石。
一邊示意手下人趕緊救治被波及受傷的百姓,一邊忍不住怒氣難平地問道。
看看附近受傷的百姓和街面上被炸出來的大坑,
這些人分明根本就沒把官府放在眼裡。
“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
說到這裡,李玄的聲音不由得轉冷。
輕輕把妹妹放下,讓妹妹先在這邊等著,隨即邁步向著街角的一家酒樓走去。
“長青賢弟,你這是?”
“找一個知道答案的人問問。”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之前劍靈感受到的殺機可不止唐飛絕他們三個,
酒樓裡應該還有兩道才對,
雖然現在這兩道殺機已經削弱到了幾不可察的程度。
袁浩文微微一怔,
緊接著也反應了過來,當即向著呂文忠一示意,讓他帶些軍兵隨著他們一起來。
呂文忠木著臉衝手下招了招手,示意他們跟上。
“完了完了,那個煞星往酒樓這邊來了,不會是發現咱們了吧?”
“應該不會吧,咱們離的這麽遠,又根本沒有出手,他怎麽能知道的?”
酒樓裡,雌雄殺手表示他們現在很慌。
“那你說他到酒樓來幹什麽”
“可能……是來吃酒吧?”
“……”
這話你自己信嗎?
只是兩人盡管都慌的不行,卻誰都沒提逃跑的事。
不跑還有可能蒙混過去,
現在要跑那就真是自曝身份,打算去跟雷娘子和唐飛絕作伴了。
李長青之前展現出來的手段,
真要盯上了他們,他們現在就算想跑也已經來不及了。
然後就在表面平靜內心焦慮之中,
他們眼看著一大隊軍兵包圍了酒樓,
而李長青則在眾人驚詫畏懼的目光中邁步進樓,然後上二樓直奔他們兩人而來。
雌雄殺手的兩顆心緩緩沉入了谷底。
“二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李玄看著面前的兩人,淡淡問道。
“公子您是在跟俺們說話嗎?”
婦人勉強裝出一絲笑容,還在試圖蒙混過關。
“俺和俺當家的也是剛來這兒做買賣,對這邊的情況也不是很熟,恐怕不一定能答得上來公子的問題。”
“放心,你們一定答得上來。”
李玄呵呵一笑,然後輕描淡寫地問道:
“我就想知道,我與各位無仇無怨,到底是什麽人讓你們來殺我的?”
轟!
李玄聲音不大,
但聽在二人的耳中卻仿佛一聲炸雷響在耳邊!
心中頓時一片冰涼,再無半點僥幸。
下意識地挺身而起,伸手就去摸腰間的兵器。
然而就聽“嗆啷”一聲寶劍出鞘,一道劍光在兩人眼前一閃而過。
接著李長青雲淡風輕卻帶著不可質疑的聲音才傳來:
“二位最好還是想想清楚,是不是真的要動手。”
這時候雌雄雙殺才察覺到自己的頸間有一絲微痛楚傳來,
伸手一摸,才發現脖子上已經多出了一條淡淡血線,剛好傷了點皮,卻並沒有往深處再傷分毫。
雌雄雙殺心若死灰,都老老實實放下了手。
差距這麽大,
這尼瑪還掙扎個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