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若正要抽身而退,卻不想曹瑋居然是風馳電掣著,趕著趟的就從外面殺了進來。
這讓她頓時頭大如鬥,忍不住就是衝著曹瑋質問了一句。
“你來做什麽?”
“我怕你這邊出了什麽意外啊!”
曹瑋是星火趕路,十萬火急。他甚至都來不及處理乾淨自己的麻煩,這一莽過來的手上居然還拎著一個不斷掙扎的小鬼。
而他一入場,頓時就吸引了那具乾屍的注意力。而連已經啃到一半的到嘴肥肉都顧不得,它一個呼嘯,就直接向著曹瑋飛身撲咬了過來。
“什麽玩意!”
察覺到乾屍的動作,曹瑋先是一個納悶,然後轉手就是一拳夯出。
光看這東西的樣貌他就不覺得這玩意能有多厲害。
不就一具乾屍嗎?脫水風幹了以後能有三十斤重嗎?也就是一塊老臘肉,這麽送上來簡直就是一個自尋死路。
可轉念一想,你看誰家關底下會藏著一個垃圾貨色?指不定這東西就藏著什麽貓膩呢?
所以他也沒留手,雖是隨手一拳,那也是降龍勁赫然生威,直接就揮出了一個颯颯風聲。這就叫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而那乾屍哪想到這平平常常的一拳居然還能有這麽大的講究?一個中招之下,半空中的身子直接拋飛。嘭的一聲就撞在了一截木樁上。
木樁頃刻折斷,乾屍也在地上滾成了個滾地葫蘆。而它要是個尋常的上了年頭的乾屍,這個時候怕是早就四分五裂了。可問題是,它並不尋常。
曹瑋感受的最真切,雖然是一拳把這玩意給打飛了出去,但手感上就明顯有著問題。觸感上不像是打中了一塊輕飄飄的枯朽屍體,而更像是擊中了一截質地厚實的堅韌木頭。反震的力道讓他指面都是一陣生疼。
而看著好似沒事人一樣,滾了兩下就直直挺起,嘎嘎亂叫著又是大步追趕上來的乾屍。他臉上也是止不住的露出了驚奇。
“這是什麽鬼東西?怎麽這麽結實?”
“這就是他們毒龍寨一直祭拜的老祖宗。這妖魔,居然真的苟延殘喘了幾百年!”
作為現場唯一的知情人,周芷若說出了真相,順帶還感慨了一聲。這讓曹瑋也忍不住多看了這具乾屍一眼。
“這就是他們的那個老祖宗?他這幾百年的都是用這幅乾屍的模樣活著的?”
“或許如此,我看到它的時候它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全無理智,幾類妖魔。就連它的後人,也被它生生的啃食了個乾淨...”
“活成這樣,還不如死了來得痛快。也不知道它到底圖的是個什麽...”
曹瑋冷笑一聲,隻當這又是一個渴求長生而不得,隻把自己玩成一個笑話的傻子。
只是笑話歸笑話,卻改變不了它此刻正以一個非常堅定的態度,一步跟著一步向曹瑋逼近過來的事實。
仿佛見到了美食就走不動道的老饕一樣,曹瑋往哪他就往哪。哪怕說曹瑋一連幾步的避讓到了一截木樁的側後方,打算讓上面被綁著的一個巫師來吸引它的注意力都沒用。
它似乎就像是盯死了曹瑋一樣,全身心的都是他,渾然不把其他放在眼裡。
被它的幽幽眼光盯的一陣發毛,曹瑋此刻也是忍不住的嘀咕。
“幾個意思,這麽記仇的嗎?我不過就是給了它一拳,用得著這麽死盯著我不放?”
“他不是記仇,而應該是有辦法辨識活人的氣血脈動。你一身元炁百十倍於常人,他不盯著你盯誰?”
周芷若根據自己之前的猜想,說出了這麽一個判斷。而一聽她這麽說,曹瑋左右一打量這個玩意,卻也是直接嘖嘖稱奇了起來。
“辨識活人氣血?還會食人血肉?這玩意不就是個僵屍嗎?”
一開始還沒怎麽覺得,但現在這麽一想,他卻是越發覺得有這個可能。
畢竟僵屍這個玩意就是從港片裡興起的,雖然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處在哪個港片故事裡,但陡然間碰上這麽一個玩意,還真是一點都不會讓他感到奇怪。
他只是有些蛋疼。一般來說,這玩意不是應該追著電影裡的主角嗎?現在阿龍和阿強這兩個有著主角相的家夥就在外面,你不去找他們,過來纏著自己幹什麽?找錘嗎?
眼看著這個乾屍越逼越緊,根本就不給自己走脫的余地。曹瑋惱怒之下,卻也是把降龍勁往手上一轉,然後拎起手上的羅刹小鬼,衝著這乾屍就是一記再乾脆不過的猛力直球。
谷孩 留著小鬼在手裡只會拖累他的動作,他可沒有閑心在這個時候還和這麽一個小鬼較勁。所以還不如廢物利用。
而他這麽一甩是乾脆了。卻是讓被他掐著脖子半晌的小鬼難受了。
小鬼會飛,這是它作為羅刹鬼子的天賦。但天賦不代表它就能為所欲為。在強大的加速度之下,它這天賦唯一的作用就是能讓它在半空中稍微的調整一下姿勢,不至於狼狽的一頭撞死在什麽硬物上。
它剛一調整,迎面就是老祖宗那陰煞氣逼人的身軀。本能上它不想接近這種明顯比它更高級的異類鬼物,卻架不住它這身子一時半會的根本緩不下來。
而乾屍哪管你區區一個羅刹小鬼是個什麽想法。眼看著小鬼迎面飛來,它直接就是枯槁的兩手狠狠一揮。嶙峋的指爪瞬間撕開小鬼的身軀之余,卻也是一下子就激發出了這種鬼物的凶性。
要知道,這可是狠起來連自己的弟兄都不放過的狠毒鬼物。它又怎麽可能忍氣吞聲的任由這所謂的老祖宗欺負?
哇哇一陣亂叫,小鬼大嘴一張,仗著余勢未減,撲到乾屍身上就是一頓撕咬。而別看這乾屍外形就是個皮包骨,渾身都沒有二兩好肉的模樣。身子裡流淌的卻全是剛剛啃噬的精華。
被小鬼一口咬開外皮,大量血漿頓時往外如噴泉般暴湧。而小鬼一個見血發狂之下,卻也是不管不顧的,順著這血湧如柱的傷口就要往它身子裡鑽。
用屁股想都能想到,這要是被羅刹小鬼鑽進去那會是個什麽下場。先不說它是不是僵屍,就算真是,那怕也是要被掏成一個空皮囊。
乾屍本能的感覺到了危急,伸手往傷口裡一探的,就要扯著小鬼的大腦殼把它給從裡面給挖出來。
只是它這剛一把手伸進去,就只聽哢嚓兩聲脆響。卻是那小鬼一頓大開大合的啃嚼之下,把它的手指也給硬生生的嚼斷了兩根。
那模樣,光是看著都讓曹瑋感覺到生疼。他料想乾屍也應該差不多。而乾屍硬氣也就硬氣在,哪怕是被這麽啃掉了兩根手指頭,它也是不叫一聲疼的,只是嗓子眼裡嘎嘎兩聲震顫,就強行拖拽著的把那小鬼給整個拎了出來。
小鬼滿身是血,肚皮外翻,不少玩意都已經是耷拉到了外面,看起來似乎已經是個離死不遠的模樣。可它此刻表現的依然生猛,一張大嘴死命的開合,氣勢洶洶到幾乎都有一種要這個乾屍給整個生吞掉的感覺。
而這種癲狂,也是讓乾屍一瞬間的暴怒。
他手上一個用力,尖銳的五指瞬間就洞穿了小鬼的身軀。而再奮力一扯,小鬼的身軀更是當場就被它撕成了兩半。
鮮血霎時流淌之下直接把他澆了個滿頭滿臉,而它就像是一個剛剛角逐出勝負的獅子一樣,沐浴著鮮血就發出了一陣陣的嘎嘎怪叫聲。
很明顯,在怪物的角逐上是它更勝了一籌。可問題是,這不是一對一的戰爭,而是一場車輪戰。
曹瑋趁其不備,緊隨殺來。而首當其衝的就是一根足有常人大腿粗細的木樁被他抱持在懷裡,就跟縱馬疾馳而來的長槍一樣,朝著乾屍肚皮上的創口就是一記蠻不講理的突刺。
對付這種東西,曹瑋可不打算跟它講什麽武德。有趁手的家夥事不用,他才是腦袋秀逗了。
而即便說沒什麽腦子,乾屍也能感覺到這根大木樁對它的威脅。所以手上直接一圈,它直接就是把這根大木樁搶在了懷裡,然後死命一頂,一股沛然大力之下,木樁的衝勢即刻止歇。
曹瑋嘗試著加碼,但可惜,根本撼動不了這個對手。
別看它只是一個乾屍,力量卻是大的驚人。腳下步子徑直往前一邁,木樁即刻被它推得反向運動,向著曹瑋就力壓了過來。
“艸!”
曹瑋腳下幾次頓駐都沒有能刹得住車,這讓他不得不鼓起降龍勁,衝著木樁就是奮力一掌。
這本是死馬當作活馬醫, 卻不想還真有那麽幾分效果。
降龍勁沛然莫敵,一經施展出來等於是將他的力氣瞬間放大了數倍,以大浪滔滔之勢對著乾屍悍然發作。
而乾屍隻抱著約莫是曹瑋十二分力氣的力量對他施壓,哪想到這一掌之下,曹瑋這邊的力量一下子就變成了二十分乃至三十分。
這讓它一個不支,立馬就被反壓了一籌。而一看這招有效,曹瑋哪還跟它客氣了。一套降龍十八掌,直接就是對著眼前的木樁紛至遝來。
這就讓乾屍更加難受了。因為這約等於大錘嘈嘈如急雨,小錘切切如私語。四十八十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就算是尋常的武林高手都架不住他這一通勁力變幻,更不要說它一個沒腦子,只知道憑借本能的怪物了。
優勢瞬間又被扳了回來,木樁哐當一聲就撞在了乾屍的胸口上。
然而,不得寸進。乾屍最後的力量,使得曹瑋無論怎麽發勁都沒法再更進一步。
而這個時候,他也只能是氣沉丹田,使出這最後一招絕招了。
“還看著幹什麽,上來幫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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