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公飛快的往上加碼,就好像他報出來的這個數字壓根不是鈔票,而是廢紙一樣。
光是這個數字就讓阿飛聽得小心肝直跳,以至於說如果不是知道這錢不是給他的,而且他說的也不算的話,那他現在就能替曹瑋答應下來。
財帛動人心,這個道理亙古沒變。但堂堂穿越者, 又豈能為這區區五鬥米折腰?不是看不起錢,而是你給的壓根太少。所以曹瑋很是乾脆的就是一搖頭。
“廢話少說,出招!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何須贅言?”
“難道你一定要逼著我對你兵戎相向?這對你有什麽好處?”
“不止是兵戎相向,而是分高下,決生死。至於說好處嗎?完成任務,難道還不夠嗎?”
一句話就知道這事沒法善了。關公是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 這個武藝高超幾近乎傳說人物的殺手為何會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家夥那麽的忠心耿耿。
但他想不明白也沒法子,因為刀都快要剁到自己腦袋上了,他也不可能一直去糾結這麽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是的,無關緊要。
和生死相比,什麽事情都只會是小事。清楚的意識到了這一點,關公乾脆摒除了全部的雜念。然後一聲暴喝之下,他當即就將二三十斤的鐵棍揮舞的嗚嗚作響的,就向著曹瑋當頭一棒砸去。
八十二斤的青龍偃月刀,大半的分量都集中在了那柄大刀上。眼下雖然不能說趁手,但好歹是得以施展。
而這一施展,他這所謂的大聖神拳多少也就有了點“金猴奮起千鈞棒,玉宇澄清萬裡埃”的意思。二三十斤的鐵棒再加上二三十年的苦功,這一棒威不可當。
曹瑋也不硬接,腳下一撤先做避讓,然後上身一傾,手中大刀一個抖落的,就直接迎著關公的上半身兜了過去。
五十斤,四五尺長的大刀,別說剁人了, 剁馬都夠了。
關公也不敢硬接, 連忙反身一跳。鐵棒鏗鏘一聲敲在刀口上,一陣刺耳聲響之下,關公固然是兩手都被震得有些發麻,但卻也是讓那大刀的刀口上直接崩出了老大的一個豁口。
換在平常,關公一定會罵一句賣他這刀的人是個王八蛋,連他都敢騙,然後轉頭就要手下的小弟去把這人剁碎了喂狗。
可眼下,他卻恨不得親這個奸商一口,只因為這個情況讓他看到了轉機。
大刀的威力有一半都要在刀口上,這要是幾棒子把這把大刀給廢了,那他豈不是就要佔盡了優勢?
如此一想,他當即就是迫不及待,口中一通狂呼怒喝之下,手中的鐵棒更是被他揮舞的殘影翩飛,一棒接著一棒的就朝著曹瑋腦門上招呼了過來。
曹瑋躲了兩步,但關公卻是一個勁的如影隨形。似乎是鐵了心的要給曹瑋開個瓢。
見此情狀,曹瑋也不助長他的聲威。手上一通連抹帶削之下,卻也是以攻對攻的和關公的這一通猛擊打了個平分秋色。
一時間是哐哐聲響不絕於耳, 等到關公有些力竭縮手的時候,曹瑋手裡的大刀已然是被崩成了個豁豁牙牙的鋸齒模樣。
伸手一摸, 整個刃口都是個凹凸不平的觸感,就這樣別說是剁人了,怕是切個西瓜都嫌費事。
關公心裡一得意,忍不住的就是一聲獰笑。
“跟我鬥,我看你拿著這麽一塊廢鐵,還怎麽和我鬥!”
“廢鐵?等它落到你脖子上的時候你恐怕就不敢這麽說了!”
手上家夥事的拙劣並沒有讓曹瑋有任何的動容,他也不在意這手上的大刀已然是個半廢的模樣,箭步往前一撲,便將這大刀片子筆直劈斬了過去。
關公雖然氣力有些衰竭,但他也不敢任由這幾十斤的大刀片子這麽砍在自己的腦門上。
這麽個分量,也不用有多鋒利,只要是砸中了,腦袋都能給他砸癟嘍。
他只能拖著鐵棒的一端招架。而曹瑋也不變招,只是重重一刀壓下。幾十斤的分量再加上渾厚的膂力,哪怕其中全沒有內力搞鬼,這一招下來也足以讓關公的腿腳一軟,止不住的就半跪在了地上。
鐵棒被震得嗡嗡作響,大刀片子在同樣是豁豁牙牙的鐵棒上一陣劇烈刮擦,直接帶出了大片大片的火星。
而火星四濺之下,一個豁口剛好卡住鐵棒,卻是讓刀口直接停在了關公的肩膀上方。
這一番驟來驟止,讓關公心裡止不住就長出了一口氣。而還沒等他出聲,曹瑋就一個用力摁壓的,直接就把刀口嵌進了他肩膀的皮肉裡。
如兩相角力,關公明顯不支。他連忙翻轉身軀,一手拄著鐵棒的就擺了個蘇秦背劍的模樣。如此一來,手、肩齊撐,再加上鐵棒一頭還撐在地板上。除非這一刀下去能把整個鐵棒都給削成兩段,不然根本就別想再傷他分毫。
關公的心中大約是有些得意的,以至於他立馬就衝著曹瑋嘿嘿怪笑了起來。
“就憑一把破刀就想傷我,你想得似乎也太多了吧。”
“是嗎,你當這樣我就傷不了你了?”
用力的一摁壓,刀口越發的被鐵棒侵吞,已經是被死死卡住,幾乎可以說是再難有絲毫的寸進。但這卻正和了曹瑋的意。
順著刀杆使勁一撥,支點發生轉換的大刀隨即如同電風扇一般高速旋轉了起來。在巨大力量的推動之下,漫天的鮮血隨即四散拋灑,一條手臂也是霎時間的被絞飛了出去。
關公看著這一切,眼神裡多多少少還有一些不可思議的意思。但事實已經注定,曹瑋也是毫不客氣的一腳飛踢。
這一腳勢大力沉,不知道是踹碎了多少根骨頭。關公是隻感覺胸口一陣氣悶,再一張口時便是大口大口的淤血止不住的就從口鼻氣管裡噴灑了出來。
瞳仁都被倒湧的血液灌得通紅,臉色更是一陣陣難看到極點的青紫變化。關公想要掙扎著站起身來,但半個身子都在劇痛中不斷抽搐著,他想要站起來,談何容易。
一腳踩空,整個人隨即滑到在腳下的一片血泊中,再一抬頭時,一把大刀就已經是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曹瑋輕松取得勝利,但他卻並沒有多少欣喜。因為怎麽說呢,這個結果到底還是讓他太過失望了一些。
“大聖神拳?好大的名頭,結果只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白蓮教,不過如此。”
“呵,你個鬼佬,學了幾年功夫,練會了一點厲害的本事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咳咳...你以為打贏了這一場,你就算是贏過我白蓮教了嗎?你不知道,你什麽都不知道...”
或許是感覺到死期將近,關公乾脆也是頗為硬氣的放棄了那些求饒的想法。而他的說法也是讓曹瑋一時間來了興趣,因為傻子都能看得出來,白蓮教和魔界妖獸混在一起肯定不會有什麽好事。
“說說看,你們白蓮教到底在圖謀些什麽?好歹當初你們也是打過扶清滅洋的旗號,怎麽就和那些個魔界妖獸混到一起去了。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些魔界妖獸的底細!”
“呸!”一口血沫吐出,好在曹瑋早有防備,一把就抓過了邊上的阿飛。而看著他直到這個時候還不肯合作,曹瑋乾脆的把大刀一摁,鬥大頭顱當即就滾落了下來。
“是條漢子,給你個痛快!”
看到曹瑋話都不多說一句的,就這麽直接了解了這個道上赫赫有名的大哥。阿飛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嗯了一聲的就直接抽了過去。
“暈了?也好。免得你走的時候感覺到痛苦...”
聽到大刀在空氣中劃過的嗚嗚聲響,阿飛哪還敢繼續裝死。
噗通一聲的跪倒在了地上,他一把就抱住了曹瑋的大腿,然後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就苦苦哀求了起來。
“英雄,饒命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孩啊,你要是作了我,他們也沒法活了啊!求求你可憐可憐我一家老小,饒了我的這條小命吧。”
“八十老母?你老母幾歲生的你?”
“呃...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英雄,我和你是一邊的啊。如果不是我在前面帶路,你怎麽可能這麽順利就摸到這裡?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你這麽卸磨殺驢,真的不合適呀。”
一番羅裡吧嗦,直接讓曹瑋翻起了白眼。他本身就沒想把阿飛怎麽樣,所以乾脆也就是順水推舟。
“你想活命是吧?”
“對啊,英雄。能活命誰他媽的想死啊。”
“那好,聽著,我要你給我帶句話給香江黑白兩道的人。”
“您說,我就是去電視台打廣告也給你帶到嘍!”
“我要你告訴他們,我歡迎他們來找我的麻煩,如果他們真的嫌自己命長的話,我不介意幫他們一把。誰來,誰死。這不就是個例子。”
看了看地上的人頭,阿飛僵硬的點了點頭。他表示,這個例子太生動了,相信很多人都會有所觸動。
“還有,人蛇販子的事情也是我做了。司空先生的命令,我會一步一步的鏟除香江所有的人蛇販子。你們可以試著阻止我,但後果自負!”
“就這兩句話,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大佬!”
何止是聽明白了, 簡直就是聽高潮了好吧。
阿飛表示自己在道上混了這麽多年,還從來沒見過那個大佬能帥氣到這樣一個地步。
他之前以為關公就夠拉風的了,但現在看來,和眼前這個殺手大佬比起來,關公那種水平,簡直就是上不了檔次。
這種人,要是能給他當小弟,那豈不是很爽?試問整個香江誰敢招惹這麽一號殺神。
一瞬間就萌生出了求職的想法,但可惜,曹瑋並不給他這個機會。
縱身一躍就從地板上的大洞跳了下去。等阿飛連忙去追尋的時候,他早就已經沒有了人影。
阿飛只能一齜牙。
“哇,高人就是高人,走的道都和正常人不一樣。可惜了,沒抓住機會。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種人要是當了自己的老大,那自己的仇家豈不是滿天下都是?”
“等等,老大...”
想到這,阿飛突然一個扭頭。而看到那個死都不打算瞑目的腦袋,阿飛一瞬間就痛苦的抱起了頭。
“完了,又特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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