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槍聲。
讓周圍的人從各式各樣的想法中回到了現實。
吳勇哆嗦了下趕忙用手中的望遠鏡看向了日軍機槍手。
這貨剛才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吧。
吳勇面帶驚訝微微扭頭目光癡呆的看著正在退彈殼的周衛國。
剛才,他見到,那日軍機槍手,居然被一槍斃,腦袋一歪死了。
拉動槍栓,上彈,瞄準,周衛國沒有理會吳勇那驚訝的眼神。旁若無人瞄準另外一個機槍手,槍聲響起的那一刻,對面的機槍,再一次的啞巴了。
巧合,一定是巧合,沒有誰能夠辦到,沒有誰,這一定是巧合。
這絕對……
啪……
又是一聲槍聲響起,
吳勇心中那堅定的認為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和巧合的信念被擊碎。
如果一次是運氣,兩次是巧合,那這第三次,絕對不是巧合,而是面前的周衛國,是真……真他麽的有這個本事。
前面的部隊在進攻了,只是兵力損失了不少。
作為第二梯隊進攻衝鋒號響起了。
依舊愣神的吳勇反應過來操起邊上一把步槍跳出彈坑道;“弟兄們,跟老子衝上去,乾死他丫的王八蛋。”
往前跑了幾步,他回頭看著依舊爬在地上的周衛國;“周衛國,壓製他們機槍手。”
周衛國面無表情,只是機械的退彈裝彈。
他就一個想法。
今天甭管是誰,誰敢動那兩挺重機槍,自己就要誰的命。
一個重機槍手的配置是一個機槍手一個預備機槍手一個彈藥裝填手三個人進行合作。
周衛國確定自己乾掉了他兩個機槍的配置,才將槍口偏移到兩挺重機槍中間位置,他要確保,任何一個敵人,都無法靠近這兩挺重機槍。
確定沒有日軍在去觸碰那兩挺機槍,周衛國爬起來拿著步槍追趕上了三營的隊伍。
第一梯隊的兵力損失殆盡了。
第三營,現在成為了前鋒,不遠不近跟在部隊後面的周衛國已經能夠看到,金家宅殘余的日軍罵罵咧咧得端起步槍衝出了陣地,看樣子,是要和三營來一場白刃戰
“上刺刀。”營長吳勇的叫喊聲從不遠處傳來。
周衛國明白他的用意。
這麽近的距離,槍械容易到自己人,而白刃戰刺刀見紅,才是當前最好最為有效的方式。
沒有刺刀的周衛國蹲下從邊上一犧牲的士兵那抽出了一把刺刀裝在了槍上往日軍衝了過去。
一碰撞,雙方叫罵聲、骨頭碎裂聲、刺刀刺入皮膚的噗呲聲以及士兵臨死時候的參加聲不絕於耳。
迎面的,周衛國就碰到了一個日軍軍曹。
這兵曹大喝一聲平端起三八步槍衝了過來。
日軍的老三樣拚殺技術真是不夠周衛國看的,他側身將兵曹讓過後反手就將刺刀取下來刺入兵曹後背,
眼看兵曹痛苦倒下,周衛國將手中沒有了刺刀的步槍往另外一個衝過來的日軍砸了過去,借助對方一躲閃的時間,一個箭步衝上去取了他的刺刀刺入了對方喉嚨。
這貨是殺神嘛?
吳勇眼睛都快不夠看了,周衛國在三百五十來米彈無虛發用步槍壓製了對方機槍已經是讓他震驚的哆嗦,而現在,這貨如進無人之境一般,那日軍多他就往哪裡衝的模樣,硬是差點讓他咬了自己的舌頭。
瞅瞅,自己才弄死一個日軍,而死在他手中的,
居然有三個,招招都是殺招,一招斃命。 真他麽的爽啊。
周衛國再次抹了一個日軍脖頸後斜眼就看向了一個捏著指揮刀的日軍少尉。
那少尉明顯的從眼神中露出的是一種恐懼。
“來啊。”周衛國怒目圓睜伸手手中還在滴血的刺刀指了指那稍微大喝一聲。
那少尉讓這一聲吼不但沒過來。反而是給得其他方向跑了。
孬種,周衛國奮力拋出刺刀,將刺刀插入了少尉胸膛。
聽說那臨死前的慘叫聲,周衛國還沒有往另外一個日軍哪裡衝過去。
空中傳來的刺耳呼嘯聲讓他抬起頭那看了過去。
黝黑的黑點正在往這邊快速飛奔。哆嗦了下的他環顧四周大喝起來;“隱蔽,有炮彈。”
轟轟轟……
轟轟轟……
真他麽的不是人啊,自己人都炸,畜生不如的狗東西。
慌張的躲藏在了一個殘垣斷壁前躲避日軍炮彈的周衛國看著落下的炮彈將五六個躲藏不及的日軍給炸上了天。
他不由得破口大罵日軍混帳。
早就聽其他部隊說說日軍凶起來自己人都炸,那時候他多少還有些不相信,可現在,他信了。
一頓狂轟亂炸,不但將來不及躲避的自己人給炸沒了,同樣也將陣地上的日軍也給炸沒了。
整個戰場,居然沒有了廝殺聲,只有時不時的出現了傷病的哀嚎還有日軍唾罵後方炮兵的辱罵。
周衛國依舊在心中唾罵著日軍的卑鄙無恥。活著的吳勇從邊上的彈坑中來到了周衛國邊上隨意坐下露出笑意推了推周衛國;“你學過武啊?”
這個……這個……
他麽的。
剛才只是殺痛快了,忘記了低調一點,如今這讓自己怎麽回答,周衛國低頭盯住手中拿捏著的刺刀想找一個合適的理由來搪塞過去。
沒有等到他找出一個合適的理由,這地面,卻是輕微的顫抖了起來,邊上的一些碎裂的瓦片,也在往旁邊滑動。而同時出現的,好像還有機器的轟鳴哢哢聲。
地震了嘛?
周圍的人露出驚駭左右環顧想要尋找這震動的來源。
“敵人坦克。”觀察哨驚恐的那一聲喊。活著的士兵開始奮力往前方移動尋找有利地形爬在地上槍口對準了外面。
周衛國往上爬了幾步往外探出腦袋。
三輛日軍坦克並列在一起,一邊開動,一邊發射著炮彈,而上面的機槍,正噠噠噠的發射子彈。
在他們身後,起碼跟隨了一個大隊的兵力。
“機槍手壓製,爆破手準備,上去炸掉他。”團長的聲音在不遠處大喝起來。
團主力兵力已在剛才上來了。
團長一邊部署,一邊讓爆破手扛起炸藥包上去炸掉過來的坦克。
又一次失敗了。
周衛國看了下,二營的幾個爆破手扛著炸藥包還沒有往前跑十來米就讓日軍打死倒在了地上。
而第二波,第三波,更是才出陣地,就給打翻在地上。
這才不過兩分鍾不到的時間,十幾個士兵就死了。
“他媽的個比的,該死的,老子去。”周衛國身邊的吳勇咒罵了聲就要衝出掩體。
周衛國見狀一把將他拉扯了下來。
被這一拉扯的吳勇凶狠的盯住周衛國;“你幹什麽?你要知道,坦克一旦過來,咱們都要完蛋。”
周衛國怎麽可能不知道,日軍這麽做用意是什麽,用坦克掩護身後的步兵進攻,利用坦克炮火和機槍形成第一波火力打擊,然後尾隨的步兵展開第二輪攻擊,最後他們衝上來。那麽這的兵力,也算是報廢了。
營長的意思他懂,用自己一個人的經驗和犧牲,炸掉日軍坦克,挽回當前這的被動局面。
他是聽說過吳勇在閘北炸毀過日軍坦克,可那是閘北,吳勇可以用地形和殘垣斷壁往目標靠近。
而這是什麽地方,這是金家宅,一馬平川的金家宅。
你出去試一試,出去就得將你打成篩子。
明知是個死,還憑一腔熱血出去幹什麽,送人頭嘛?
周衛國抬眼看著雙眼瞪盯住自己又帶著憤怒神色的吳勇,伸出手指了下過來的坦克:“營長,我……我能打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