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只有一次。自己又不是活菩薩,會給她一次又一次的機會。
山田清子雙眼露出的眼神是如此清澈,那是一種想要逃離的眼神。
山田島兩兄妹其實都不喜歡軍中,這次來,也是迫不得已。
周衛國想告訴她東久一是自己殺的,不過想一下他覺得現在並不是好時候。
誰又能保證,自己說出是殺她未婚夫的凶手是自己後,她會不會叫嚷起來。
他入歐詩一叫嚷,那自己和張慶就算完了。
一切,還是將她給弄出去了後在說吧。
“好,你按照這上面的內容行事就是呢。”周衛國說到這起身和張慶離開。
本就不是來采訪的,兩人出了門後就直接往租界方向走。
一出門,張慶就見周衛國好幾次欲言又止,好像是有什麽話對自己說,可每一次在見到自己後,又沒有說出口,只是眼神中那種歉意卻是一點點顯現出來。
張慶來回看了下左右,指了下不遠處的一家餐館:“咱們去坐坐吃點東西呢,剛才可是緊張死我了,一下子將我給嚇餓呢。”
第一次在日軍重重防守中去采訪一個人,這的確是有些緊張,周衛國見那地方也挺大的,應該來說是有單間,也就嗯了聲示意;“好,去吃點東西,喝點酒,壓壓驚。”
兩人吃不了多少,也就點了三個菜外加一個湯。這店鋪有自己釀造的白酒,喝起來還不錯。
兩杯酒下肚,張慶眨眨眼看了下周衛國;“你有話跟我說嘛?”
看出來了。
周衛國心中歎息了一聲看向了張慶。那粉嫩的臉蛋和水靈靈的雙眼一直盯著自己。
期待的眼神動也不動彈一下。
“恐怕你這個工作,怕是要沒有呢?”周衛國漫不經心的說了聲。
今日,張慶和自己一同去采訪,明日,山田清子就會離開,到時候,她一走,日軍馬上就會進行調查,而對於張慶的懷疑,恐怕也是首當其衝。
“我不想將你牽涉進來的,可是最終,還是將你給拖入了這泥潭中,如今,倒是我考慮不周,恐怕你在上海,也待不下去了。”
張慶的小嘴漸漸形成了一個O形,好一會她才反應過來從酒壺中倒下一杯酒;“我早就不想幹了,寄人籬下,寫著一些惡心出賣祖宗的東西。”
她眯起眼睛;“要不,我跟你一起走吧,我感覺啊,哪裡都不安全,唯獨在你身邊,是最安全的。”
“你可憐一下我吧,我一個姑娘家家的,家人又不在國內,就我一個人,你難道忍心嘛,這戰亂年代,就算男人的性命都如同草芥一般,更不要說我們這種嬌滴滴的人兒呢,恐怕出去還沒有半日時間,就……”
雨帶梨花的哭泣以及抱怨,讓周衛國也不知她是偽裝的呢還是真心流露。
他其實也有這個打算。俗話說,隔行如隔山,張慶吃的是這碗飯,你若是讓她去其他地方生存,那就只有嫁人一條路了,不然非得餓死不可。
日軍特高科的鼻子可是如同狗子一般,稍微露出一點點的行蹤,對方就會撲過來,說不定還將她給殺了。
算了,自己既然都帶了山田清子,也不在乎多一個張慶了,至於蕭雅哪裡,到時候給她解釋清楚就是了。
“好,我帶你走,現在你安心的回去等我,我要去軍統那邊,有些事,還需要他們來進行協助。”
女人啊,剛才還哭的如同滔滔黃河水一般,如今卻又是一個明媚的大晴天了。看著張慶連連點頭面帶笑意的樣子,周衛國只能是苦澀笑了聲和她出了店門口分道。
他得去找劉琪幫忙。
自己一個人的能力是不可能帶走山田清子的,需要他們協助一下,幫自己將山田清子給接應出來。
百貨店依舊是最好的聯絡點。
周衛國相信,軍統在上海,絕對不止這一個聯絡點,他會有很多這樣的地方,也可以說,這地方,說不定就是微不足道的一個聯絡點而已。
接應自己的,依舊是那乾瘦師爺模樣的掌櫃,掌櫃照例的將他帶到了那個房間中。
劉琪在,李通不在,應當是發現了艾利的蹤跡,去找人去了。
“劉副站長,你一個在啊。”
抽著煙卷的劉琪見是周衛國,他很自然的指了下案桌上剛撕開的煙卷。
不久前,青幫來了消息,說人已經發現了是在貧民窟一帶,李通已經過去找了,但是,能不能找到,他很擔憂,而特使的事,他也有些不放心。
如今見周衛國過來,他想聽一下周衛國怎麽處理特使的問題。
“你打算怎麽辦?”劉琪眯起眼睛看了下周衛國問道。
周衛國明白他的意思是什麽, 他笑了下坐在了劉琪對面;“這不,我就是來找你幫忙的嘛。”
幫忙?
劉琪上下打量了下周衛國片刻問道;“我有什麽可以幫助你的。”
周衛國要李代桃僵,用一具女屍來替代山本清子,而自己,要將真正的山本清子給帶走。這就是自己的目的。
弄一具屍體,對於自己而言,很困難,可是對於軍統,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這一次,自己的任務是來刺殺特使。上海站是要對自己進行配合,他們應該來說,沒有理由拒絕。
劉琪始終不明白,周衛國為什麽要這樣,就算是彼此曾經是認識的人,可是如今,已經是涇渭分明,早就是敵人,為什麽他還是要如此做。
“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救,她是我們的敵人,難道你要對敵人心慈手軟嗎?”
沒有生氣的詢問,只是想要知道這其中緣由。周衛國笑了笑點燃了香煙抽了口盯了下劉琪淡淡道;“承諾,一個對於朋友的承諾。”
既然都說道了這,劉琪也不多問了,而是點頭道;“好,我們幫助你就是了,你直接說屍體弄到什麽地方就是了。”
什麽都不要,只是要屍體,這只能說,周衛國已經是做好了萬全之策,不過是欠缺一些重要東西,而這東西,就是一具能夠充當替代特使的女屍。
只是還有一點,他不明白。
“我不明白,你為什麽非得要一具屍體,其實你想要帶走她,並不難為什麽,非得要一具屍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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