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衛國臉色微微有些生氣,徐虎趕緊伸出手指向了後面:“我留下了一個排的兵力保護那群女兵和傷員,就帶人來增援了,那邊是一片林子,雖然不是很大,但是隱蔽性很好。”
有林子?
周衛國往遠處看了下,不過這起來的霧氣讓他看不清的指向徐虎;“有林子嘛?”
徐虎嗯了聲;“有,距離這還有三公裡左右。”
三公裡?周衛國抬手看了下時間,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多,在等一個來小時的時間天就會黑,因為下了雨,所以一會肯定就會濃厚的霧氣,
黑暗陰沉的天在加上霧氣層層。這將會是一個天然的掩護屏障。
“我看今晚我們就在哪裡休整,順便升起火來,讓大家都將衣服給烘乾,避免因為濕漉漉的衣服而增加了傷病號。”周衛國看向地面的水坑扭頭對當前充當了營副的薑悅道。
想了想他看了下士兵扛著被砍碎的馬肉;“順便也弄點吃的,這些天,咱們可是連活都不敢生,天天吃生食。”
薑悅低頭想了下也頷首點頭道;“霧氣籠罩,的確是最好的掩護,也能做飯生活。我沒意見。”
“營長,我帶路。”徐虎往前指了下,有扭頭身邊的士兵幫忙搬運馬肉抗武器。
一行人最終在來到一處三叉路後,徐虎就往右邊的小路穿了過去,又往前走了將近五百來米的距離,這才進入了一處霧氣盤旋的林子前。
“徐虎,在道路往前四百米設置暗哨,以此類推。兩百米一哨,一直到這裡。”周衛國指了下徐虎讓他去安排後,就帶著薑悅等人進入這林子當中。
在林子內的醫療兵見到主力過來,醫療兵開始展開對傷病的救治,而周衛國立即下令,讓士兵們點燃篝火,用行軍鍋做飯,一邊做吃的,一邊將衣服脫下來烘乾。
至於十幾個女兵,周衛國也考慮到了她們的隱私問題,單獨給她們點燃一堆篝火,然後用搶奪過來的雨衣營帳什麽的搭建起來,並且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女兵五米,不然殺無赦。
安排完這一切,周衛國召集來了幾個連長坐在了一起。
他目光微微看向了黃瑩螢身邊坐下的兩個預備連連長。
這次在村鎮口合並了三百多人,其中中央軍的一部分並入了原本特務營的三個連,留下的一百八十幾個川軍桂軍以及保安團的兵力也就形成了預備隊,周衛國讓原本桂軍的上尉王琦擔任預備連連長。
預備連戰鬥力不弱,都是從戰場下來的老兵,唯一欠缺的就是他們手中的武器雜亂。
“這次,我們滅了對方一個中隊。繳獲了長短槍和子彈不在少數,你們連的裝備太差,因此我決定將繳獲的武器全部配發給你們,你立即下令,將那些破爛給我全部丟掉,統一跟換上三八步槍。”
一邊的胡勇露出了羨慕的眼神,周衛國瞪了他一眼;“你別眼饞,沒你的份。”
胡勇攤開雙手嘿嘿笑了兩聲;“我就是羨慕羨慕而已。”
羨慕,周衛國哼了聲後再次開口;“繳獲的手槍,給衛生排的那些妹子佩戴上,也算是給了她們防身利器,當然也是給她們一條後路。”
日軍殘暴,今後誰能保證她們不會出事,起碼在絕望的那一刻,她們能夠利用自己的手槍自盡,而不會遭遇敵人的毒手而絕望悲憤。起碼他麽能走的從容。
王八盒子這個配槍雖然說自殺都不一定能行,但是總比到時候手無縛雞之力的好。
這一點,幾個連長倒是沒有誰反對,他們配置的是盒子炮,這王八盒子,還真不如他們的法眼。
見眾人沒有反對,周衛國拿起燃燒起來的柴火點燃了一根煙卷後看向那熱氣騰騰的馬肉後對徐虎道;“去弄點辣椒來扔進去,另外將生薑也放進去。”
什麽?
一聽說辣椒,胡勇的臉當場邊的跟豬肝色一般。他是真的吃不慣這辣椒啊。
看著那如同遭遇了魔鬼一樣眼神的胡勇,周衛國指了下胡勇又看向同樣露出懼怕神色的湖北兵和廣西兵“你們別給我扯這些沒用的,吃了會保障你們的體溫驅除身體上的寒氣,頂天就是不好受,但是你們不會死,不吃感冒了會要你們的狗命,你們自己選擇吃還是不吃。”
吃,自然要吃,胡勇屁都不敢說一句點頭,周衛國這才放心下來看了下煮著的馬肉內髒以及一些罐頭混合的一大鍋微指了下徐虎;“待會好了,你去將衛生排的姐妹叫來,我們一同吃飯,將槍支發下去,教會她們使用。然後抓緊時間休息。咱們下一站, 去蘇州休整。”
藤野大隊指揮部,微微露出大齙牙的少佐在土黃色的營帳當中來回走動。
昨日,他讓小井中隊擔任前鋒,讓其往西邊進行追擊,今日中午,都還能聯系到他們,可是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就完全無法聯系了。
這讓他心中有些擔憂,小井的兵力是不是遭遇了敵人的設伏。
可從航空兵偵查的情況來看,這道路上幾乎都已是潰兵,早已經無法組建有效的防禦和進攻。
俗話說兵敗如山倒,在大潰敗中,兵不知將將不知兵是很難組織起來兵力的。
可問題是……
“還是聯系不上小井中隊嘛?”藤野來到了電台所在的地方詢問了下負責發電的士兵。士兵的回應讓藤野回到了鋪設在案桌上的地圖跟前後對身邊正在忙碌的副官問道;“中午他們的位置是在什麽地方?”
副官立即過來指了村鎮;“中午的時候,他們的位置是在這個被炸毀的村鎮中,而最後一份電文是,他們正在對村鎮以西的一支將近四百多人的潰兵展開追擊。”
多少?四百多人?根據聯隊早上傳來航空兵消息,在他的前面,有將近一千多人的兵力在進行撤離,而小井居然說只有四百來人。
這……
這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嘛,藤野的臉開始一點點的發生變化,最終,那一張稍微因為營帳內的炭火而變得紅潤的臉,在一點點的變得慘白,形成了一種有些死人般的慘白。
猛的,他捏緊的拳頭狠狠一拳頭砸在地圖上;“八嘎,怪我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