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空中泛起了一絲晨曦。
經過一晚上的休息之後,李言的生物鍾準時將他給喚醒。
起床,簡單洗漱一番,他並沒有著急前往廚房,而是將先前交換得來的深淵之書殘頁給拿了出來。
有意思的是,這一回殘頁上並沒有“雪之子”魔物的具體形象圖畫,而是一片蒼茫的雪地,再加上一隻碩大的腳印。
上一回,自己的戰鬥過程當中,獲得了冰霜的意志,不知道這一次能獲得什麽獎勵...
定了定神,李言呼出一口氣,然後進入到深淵殘頁當中。
......
......
睜開眼。
蒼茫的雪地映入眼簾。
狂風呼嘯,雪花卷席著,遮天蔽日,看起來壓迫感十足。
這地方...應該是極寒之地的最深處。
李言呢喃著,呼出一口氣,瞬間凍成霜雪。
火焰從胸膛之左燃燒起來,緊接著,皮膚轉變為琉璃色,滾燙的血液變成流淌著的岩漿,熱浪一陣陣從身體往外擴散,所及之處,冰雪瞬間消融,但在一瞬間又凍結成冰。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能和自己余燼之火勢均力敵的地方。
只不過...
怪呢?
李言凝視著四周,只在地面上看到了那一隻巨大的腳印。
他想起了深淵殘頁中的描述。
跟隨著腳印走...
李言皺起眉頭緩緩來到那巨大的腳印上。
“哢嚓...”
下一秒。
某種東西破碎的聲音傳來,積雪往下凹陷,失重感瞬間傳來。
他墜入到了某處洞窟當中。
耳邊風聲呼嘯。
李言穩穩落地,隨後轉頭看向四周。
這是一個類似於冰窟的地方,雖然很粗糙,但是可以看得出來這裡曾經杯大刀闊斧的改造過,可容納兩人並排著前行。
在冰窟的最中心位置,有一個巨大的水晶,外表雕刻有某種詭異的符文,而在水晶中,正封印著一個人。
一頭銀發,皮膚白皙,淡藍色的瞳孔,看起來不過八九歲的樣子。
當看清楚冰柱之人的面貌後,李言愣了一下。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
那名被狼養大的精靈族小女孩。
無論是模樣,姿態,瞳孔,頭髮...宛如一個模子當中刻畫出來的。
這是同一個人?
李言一下就怔住了。
他和小女孩分開不過半天的時間,她只是個初級魔物,怎麽可能一躍而成上位魔將?
不對勁。
李言緩緩吐出一口氣,緊接著向前走動。
熱氣從身上傾瀉而出,炙烤著那繪有詭異符文的水晶。
隨著氣溫升高,水晶上的符文被消融乾淨。
冰柱當中的雪之子忽然眨了一下眼睛。
一股磅礴的寒意從中彌漫。
數不盡的裂縫從中彌漫出,在一瞬間,猛地朝外面炸開。
李言緩緩伸出一根手指。
炸開崩裂的細微晶體瞬間停留在他的面前,在下一秒,直接被融化。
李言凝視著面前冷若冰霜的少女,在思考一陣後,從倉庫中拿出一塊肉干。
濃鬱的肉香飄出,雪之子神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她緩緩伸出手,掌間出現一道法陣,緊接著,一根冰柱猛地刺了出來。
“看樣子真不是啊...”
李言自顧自嘀咕了一句,
揮揮手,將冰柱拍到一旁:“介意聊聊嗎?” 少女沒有回答,冷漠的凝視著面前的外來者,雙手猛地往中間一合。
兩邊的冰層頓時顫抖起來,按照她的預想往朝著李言砸去。
......
......
臥室門前。
狼侍衛依舊使用著屠夫交給她的修煉方法,屈著膝蓋進行修煉。
每次吐納之間,身上的黑色紋絡若隱若現,變得越來越深,這代表可使用的血脈力量也越來越多。
遠處。
吸血鬼管家凝視著這一幕,眉頭緊緊皺著。
這是個什麽情況?
作為一名活了近幾百年,並且身負著可恐詛咒的老古董,他對於血脈這種東西,還是有著一定的研究。
前幾天,狼侍衛的修煉進展雖然非常的猛...但因此,很快就抵達了上限,如果沒有族群領袖賜福,基本上沒有再往前進一步的可能。
但就特麽一晚上過去...
怎麽忽然之間血脈的枷鎖就被打破了?
他有些搞不明白。
在經過一番思考之後,管家緩緩來到了狼侍衛的面前,在爭取其同意後,取了一滴鮮血細細品嘗分析。
嗯...
一種很古怪的味道。
活了這麽久,基本上說得出名字的魔物管家都或多或少品嘗過其血液,更別說種族數量繁多的暗夜狼族了。
可狼侍衛現在的血液給他的感覺卻十分的奇怪。
入口極為冰涼,暗夜力量的佔比變小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奇妙體會,這種味道吸血鬼管家只在夜爵的身上體會過一次。
這丫頭難道變異返祖了?
又是一次吐納之後...
狼侍衛看著面露不解之色的管家,開口解釋道:“我也不太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昨晚上我去找了下屠夫,想問問他有沒有什麽方法可以幫我...”
“然後他給了我根烏鴉羽毛...”
“就成這樣了。”
“屠夫?”
管家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怎麽又是他?
“烏鴉羽毛...”
管家在腦海中仔細思索著...自己好像在某本古籍中曾見過類似描述的東西...
......
......
時間不斷流淌著過去。
暗夜領域,北巨城附近的一處叢林當中。
獵魔人徐刀此時叼著一根自製香煙,倚靠在某片樹蔭下。
馬不停歇逃了足足整整一個夜晚...
這回,那“火人”總不該追上來了吧。
回想起先前被追殺的一幕,他心中現在還殘存有一抹余孽。
用了一張深淵之書殘頁,再加上魔物的非凡特性材料,才堪堪跑出去,這損失不是一般的大啊。
想著。
徐刀默默嘬了口香煙,短暫休息之後,繼續向前行走。
這麽大的損失,得稍微彌補一下啊。
他嗅著空氣中那股彌漫的血腥氣,將腳步聲壓低,緩步朝著前方探去。
嗡嗡聲傳入耳內。
遮天蔽日的蝗蟲從天空中席卷而來,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望著前面已經被啃食的光禿禿的草地和幾具只剩下骨架的魔物屍體。
徐刀眼皮子狂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