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巧不巧的是此刻身處崇市郊縣某飯莊的沈童,也恰巧聽到幾個酒懵子在有鼻子有眼的吐槽高宏宇事件。
在伍北那裡吃了大癟的他,壓根沒跟繼續在崇市逗留,招呼手下人連夜逃離了市區。
沈童的家庭條件雖然比不上羅天那般顯赫,但也絕對屬於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存在。
從小到大,誇讚和奉承幾乎就像是他的專屬,甭管走到哪,鐵定都是被捧著、討好著,學習也好、後來的生活也罷,更是無往不利,基本上他想要做成的事情,就沒有丁點意外。
當然,他也確實有自傲的資本,畢竟智商和學習能力向來在同齡人屬於翹楚。
直到萬惡的伍北出現,他的好運氣似乎就像是遭受瓶頸,總是會莫名其妙的失利。
“我跟你們說,高宏宇狗坷拉不算,年輕時候在我們村下過鄉,連苞米面窩子都吃不上,也就是後來命好混上個富婆,不然現在也跟咱差不了多少。”
“盡瞎說,我怎聽說老高是因為給省裡面的大佬當面首才起來的呢。”
“你們說得都嘰霸不對,老高其實是靠他閨女起的家,聽說他把閨女嫁給一個能跟他歲數拜把子的女婿..”
愛閱書香
幾個醉漢不著邊際的胡吹嚇侃,卻讓沈童從一邊聽得津津有味。
“童哥,伍北沒有坐飛機,有人親眼看到他上了高速,您看咱們用不用攔截一下?”
這時,朱雀腳步匆匆的走過來匯報。
“拿什麽攔截?你知道他走的哪條高速路麽?連你都能想到的問題,他心裡能沒數?滾滾滾,現在別跟我提伍北,讓你聯系的防彈車,什麽時候能到位?”
沈童表情厭惡的喝斥。
“大概今天后半夜。”
朱雀乾咳著回答。
即便很不想承認,但伍北確實變成了沈童的心魔,她從未見過自家主子,如此畏懼過一個人,甚至於專程高價買了幾台防彈車作為出行工具。
“他們聊的我挺愛聽,去,一人給一千,讓他們罵的再賣力一點。”
沈童夾了筷子菜,指了指旁邊桌上的幾名醉漢說道。
“啊?”
朱雀以為自家聽錯了,迷茫的睜圓眼睛。
“愣著幹嘛,高宏宇這條老狗罪該萬死,要不是現在有第九處介入,我真想原地把他大卸八塊!”
沈童咬牙切齒的低吼。
“我這就去童哥。”
朱雀快步了過去,憑她的腦回路又怎麽可能理解沈童這種自欺欺人的“精神攻擊”。
“狗肉火鍋必須配白酒,你這麽吃沒靈魂。”
冷不丁間,一個魁梧的身板徑直坐在沈童對面,一點不拿自己當外人的抄起筷子就夾了一口肉,隨即指了指沈童面前的啤酒輕笑。
“你是..”
沈童昂頭看向對方,滿臉絡腮胡的腦袋上戴著頂鴨舌帽,外表粗獷無比,一雙毛茸茸的大手更是糙的不行,一看就知道不是經常乾苦力,就是練功夫的。
“明知故問!”
壯漢昂起腦袋,從仿迷彩的上衣兜裡摸出一瓶巴掌大小的金屬小酒壺,替沈童滿上一杯,隨即笑呵呵道:“我跟伍北單拚差點意思,你跟他交手也談不上十拿九穩,但是咱倆一起,伍北必須跪下!”
“呵呵,你憑什麽認為我一定會收留你?”
沈童揚起嘴角冷笑。
他自然認得對方,前陣子也就是這個男人在錦城幾乎把他的手下乾報廢,為此好鬧進了警局,也就是那時候起,他才知道還有個身份莫測的“季潔”團夥。
“不是收留是合作!你這些手下是精英不假,
但對上伍北很難,更別說孫澤、范昊逸同時在場,另外我不信你會心甘情願的吃了這招啞巴虧。”男人自信的回應,緩緩昂起腦袋正視沈童,竟是一怒之下離開季潔的毛斌。
“看來你心裡已經有計劃了,說說看。”
沈童猶豫幾秒,抓起對方替他倒上的白酒微笑道:“如果合理,我可以考慮參與!”
“第一步掩其耳目,第二步斷其手臂..”
毛斌翹起三根手指頭,話鋒驟冷,抿嘴吐出四個字:“輕取首級!”
“有點意思,思路也不錯,你再具體點。”
沈童撚動手指頭,手指桌上翻滾的火鍋吆喝:“老板,再給我來盤伍北肉!”
“崇市眼下你肯定是突不進去了,虎嘯公司風頭正勁,現在跟他們正面硬剛,就算能贏,也是慘勝,所以孫澤暫時肯定碰不了,但是可以把眼睛看的再遠點,比如身處珠海的范昊逸,他是靠著家裡的關系在做生意,這塊你熟悉,只要關系壓到位,破產倒閉應該並不難,另外這些年范家在本地囂張跋扈,得罪了不少大小勢力,其中就包括也曾在伍北手下吃過虧的一支,那幫人中有個對伍北還算知根知底的家夥,相信他絕對也相當有興趣。”
毛斌語速飛快的說道。
沈童沉吟半晌,自嘲的呢喃:“咱們這特麽屬於弱弱聯手麽,我一直都沒覺得伍北竟然真有一天能成氣候,可事實,算啦,喝口老高血,再來塊伍北肉,合作的事情,咱們回錦城再慢慢詳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