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一會兒的功夫,車子便駛入了市區的外圍,馬路變得寬闊很多,路的兩旁也稀稀疏疏的出現不少高樓大廈。
“那邊是家藥店。”
蘇青把車緩緩靠邊,手指一家還亮著燈的店鋪出聲。
“等著我昂,敢跑敢報警,我半夜上你家找你!我知道你是崇市的!”
毛斌從扶手箱裡翻出來蘇青的駕駛證,五官猙獰的嚇唬一句。
望著那個凶悍的男人步履蹣跚的走進藥店,蘇青遲疑再三,最終還是打消了逃跑的念頭。
她早已經不是曾經那個懵懂天真的小護士,也見識過這個社會張牙舞爪的黑暗。
尤其是跟伍北相處過一段時間,他也曾遇到過不少那種歇斯底裡的亡命徒,所以更不敢拿遠在老家的父母去冒險。
十幾秒鍾後,毛斌邁出藥房,可是還沒走兩步,就突然一頭栽倒在地上,好像暈厥了過去。
“這..”
蘇青頓時間有點不知所措。
如果現在跑的話,誰知道對方會不會是神經病,還有沒有其他同夥,萬一遷怒於她和家裡人,得不償失,可如果留在原地,天曉得那家夥什麽時候才能醒過來。
猶豫了足足能有三四分鍾,蘇青才不情不願的走下車,吃力的攙起毛斌的胳膊,想要把他弄上車。
怎奈何毛斌太壯實了,一米八多的個頭,將近二百多斤,憑她的小胳膊小腿,也只是能勉強撼動對方幾分,想要把他弄起來,完全就沒有可能。
萬幸的是在蘇青的劇烈搖晃下,毛斌竟然睜開了眼睛。
“你要幹嘛!”
剛剛蘇醒,毛斌就警惕的一把攥住蘇青的手腕。
“我..我只是..”
蘇青快嚇哭了,笨拙的辯解。
“你很善良,走吧,不用管我了!”
毛斌看了眼手無寸鐵的她,瞬間猜出來她沒有惡意,勉強露出一抹笑容,隨即爬了起來,腳步輕飄的朝街頭離去。
聽到他的話,蘇青也顧不上被掐的紫青的手腕,逃也似得跑上車。
剛剛行駛出去幾米遠,蘇青鬼使神差的望了一眼後視鏡,發現那個男人竟然再一次癱軟的跌倒在路邊。
看到自己打開的扶手箱,她突然想起來自己的駕駛證還在對方的手中,內心陷入了掙扎,最終緊咬銀牙,又把車停在了路邊...
與此同時,市中心一家名為“夢想”的水族館裡,燈火通明。
“呼啦!”
一個套著潛水服的男人從水面中探出腦袋,四肢協調的滑動腳蹼。
“蘇總,今天你玩的時間要比平常久很多,錯過了很多大事件。”
杵在旁邊的漂亮女秘書立馬迎過來,遞上一條浴袍和熱茶。
“哦?”
男人毫不避諱的當著對方的面褪去潛水服,露出一張陽光燦爛的臉頰,正是有著赤幫繼承人的蘇獄,他很隨意的將浴袍裹在身上,微笑著發問:“說說看。”
“就在不久前,機場發生了一起重大交火,參與者有羅天、沈童,還有虎嘯公司的伍北等人..”
女秘書熟絡的邊替蘇獄擦拭頭髮,邊繪聲繪色的講解起來。
“開打了?有點突然昂?”
聽完秘書的話,蘇獄饒有興致的摸了摸孔武有力的胸脯。
他的胸膛上紋著一隻赤紅色的六尾狐狸,狐狸的九條尾巴分別纏繞他的手臂、雙腿和腰間,齜牙咧嘴的狐狸頭惟妙惟肖,但是卻沒有絲毫猙獰的感覺,反而讓他整體顯得仙氣飄飄。
“說是一個叫毛斌的人率先發動的偷襲,反正這次擒龍集團的損失不小,羅天手臂中槍,沈童多出骨折,
當場死了兩個保鏢,重傷三個,其中還包括朱雀,據說咱們錦城綠營派出去一個排的士兵護送他們去醫院。”秘書低聲回應。
“問問他們的具體位置,備車,探望一下。”
蘇獄頓時來了興趣。
“不好吧,伍北的人應該在附近盯梢,咱們現在表態,不等於是在告訴虎嘯公司咱的態度麽?”
秘書擔憂的提醒。
“對啊,我就是在表明態度!”
蘇獄“蹭”的一下站起來,甩動幾下手腕子道:“如果他們倆沒受傷,我絕對不會露面,但現在他們絕對跟伍北的仇恨化解不開,咱也就不需要再擔心會被背後捅刀子,哦對了,你讓人順便把消息傳到馬寒的耳朵裡,我很想看看這個口口聲聲喊著要弄死羅天的家夥,會不會在關鍵時刻站隊伍北。”
“應該會吧?”
秘書順嘴接茬。
“我賭不會!如果你輸了,記得把JK小短群換上哈。”
蘇獄輕佻的在秘書大腿上拍了一把。
“呀,討厭..”
小秘書頓時羞紅了臉頰。
“你把這幫人都想簡單嘍,馬寒跟羅天勢不兩立是真,但他絕對沒膽子真要誰的命,這家夥說穿了就是打著跟羅天作對的幌子,揚自己擱上京那幫二世祖圈子裡的名氣,畢竟羅天可是他們那個圈子中標杆一般的存在,敢跟羅天對抗,無形之中不就提高了自己的身價嘛。”
蘇獄喝了口熱乎乎的參茶,接著又道:“最起碼他靠著這個虛名,這些年沒少斂財,掙了不少擒龍集團看不上眼的小錢,我打聽過他的真實能耐,兩人如果在四九城碰上面,羅天當場扇馬寒幾個嘴巴子,他都不帶敢喘大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