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北的話音落下,瞬間讓已萌生退意的羅天懵在當場。
這小子絕對是特麽瘋了!
羅天氣急反笑,用看白癡一般的眼神上下掃量幾眼。
“我的國語說的不夠標準?”
伍北皺眉說道。
“有病就去治病!別跟瘋狗似的,我沒膽嘣你,你有膽弄我是怎地?”
羅天甩了甩胳膊轉身就要走。
“老綠!”
伍北再次提高調門。
“哢嚓!”
老綠擼動槍栓,槍口直指羅天的後心。
而此時近在咫尺的蘇獄看的最為清楚,他不清楚伍北為什麽會一反常態,更沒弄懂明明佔據大好優勢的羅天為什麽會退,但心裡比誰都清楚,只要槍一響,甭管誰倒下,他作為當事人肯定是別想脫開乾系,冷汗瞬間冒了出來。
“伍北,說實話我挺服你,但我真看不上你,如果沒有趙念夏,你捫心自問虎嘯究竟算個啥!”
羅天沒有回頭,中氣十足的扯足嗓門:“我現在上車,你有五步的時間考慮開不開槍!”
說罷,他邁開腳步徑直向前。
眼下雨過天晴,街面上的行人和車輛越來越多,他堅信伍北有著和自己一樣的擔憂。
一步、兩步、三步
就在羅天即將拽開車門的瞬間,伍北突然搶過老綠手中的五連發,直接“嘣”的一聲叩響扳機。
子彈打在奔馳的車門上,彈起一陣火星,羅天本能的顫抖一下,但仍舊沒有轉過身子,繼續鑽進車內。
“嘣!嘣!”
伍北連續開槍,可惜全部落空。
“傷沒好就別逞強,走吧!人越來越多。”
旁邊的范昊逸自然看出來伍北的窘迫,表情自然的接過家夥什,順勢招呼老綠把自己兄弟攙進車內。
片刻後,伍北一行人揚長而去,羅天等人的車隊也迅速開拔,原地只剩下個鼻青臉腫的蘇獄。
“這倆狗日的的全是影帝,一個沒嗶硬裝,另一個哆嗦楞扛!”
蘇獄長舒幾口氣,從兜裡摸出煙卷自顧自的點燃。
剛才那架勢,沒人比他更明白,伍北無非是想要畫面,能唬住羅天再好不過,唬不住也只能聽之任之,而羅天說不害怕是假的,可他如果這把趴下了,那往後在整個錦城都得淪為笑柄,所以更不可能服軟。
不過今天這事兒鬧得如此轟動,根本沒可能不了了之。
說白了兩人這是在互相替對方拔面子,日後江湖上傳起來,人們會說伍北一怒動了槍,不過槍法太爛沒打中,而論起來羅天,估計不少人得翹大拇指,壓根鳥都沒鳥。
對他們兩家而言,這買賣問賺不賠,區區幾顆子彈足以早就兩人的霸主風范。
想到這兒,蘇獄憤憤的吐了口唾沫罵娘:“擦特麽的,你倆吃的五飽六足,合著就特碼我是個陪跑的弟弟唄?不行,必須得把面子圓回來。”
沉默幾秒,蘇獄撥通一個親信的電話喝罵:“你們嘰霸追林青山追國外去了?麻溜滾回來接我,待會替我散播幾條信息出去”
“你剛才手抖了。”
另外一邊,商務車內,范昊逸看向伍北出聲。
作為戰友兼死黨,他對伍北的實力再了解不過,即便有傷在身,幾米開外的距離又怎麽可能難住讓這個曾經拿過全軍比武射擊冠軍的老班長。
“嗯。”
伍北實話實說的承認。
“因為姓羅的背景?”
范昊逸接著又問。
“不止。”
伍北苦笑著搖搖腦袋:“咱們是尾隨夏夏過來的,我一直都想看她會在這件事情上扮演一個怎樣的角色,不過算了,今天鬧挺大,
我不留你們吃飯了,改天正兒八經約一場吧。”從始至終趙念夏都沒有出現,這讓伍北既心安又有點失落。
心安於不論如何,心上人都沒有橫加阻攔,可同樣失落她似乎並不擔心自己會受損,剛剛她一定就在附近觀望。
“這次我自己回去,他想在你這兒玩兩天。”
范昊逸清了清嗓子, 衝旁邊的老綠使了個眼神。
“對,都說天府之城美食無數,我這人就好吃。”
老綠立馬反應過來,笑呵呵的應聲。
“兄弟,你說我是不是挺失敗的,風風火火的混一圈,結果到頭來對手的評價是靠女人。”
伍北摸了摸受傷的小腿,自嘲的開口。
“靠女人怎地?軟飯硬吃也是實力的體現,人生區區百年,談何意義?睜眼的時候看到想看的景兒,聽到想聽的曲兒,牽到想牽的人兒,這就是收貨,你最大的問題就是想太多,又沒辦法改變假想的問題,所以才會特別不快樂。”
范昊逸一歪嘴,理直氣壯的反問。
“或許吧”
伍北身心俱疲的擠出一抹苦笑。
與此同時,反方向的羅天倚坐在奔馳後排,不停的抹擦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子。
“緩過來勁兒沒?”
耳機裡傳來沈童的聲音。
“伍北特麽有病,你也燒的不輕,剛才你聽沒聽見槍響,那雜種真衝我扣扳機!真搞不懂你為啥非讓我硬走!”
羅天氣喘籲籲的咒罵。
“不走怎麽辦?真給他跪下還是賠款?他現在特迷茫,總感覺你和趙念夏之間不清不楚,尤其是我讓你懟他那句,沒有趙念夏,虎嘯算個啥,足夠他自己矛盾好一陣子,眼下咱首先要搞清楚的就是盤究竟在誰手上。”
沈童不慍不火的出聲。
“蘇獄告訴我,林青山帶走了賣二手電腦那小子,十有八九還是落在伍北的手中。”
羅天沉聲回答。
“不一定。”
沈童語氣複雜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