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商務車上大馬金刀俯視自己的伍北,蘇獄鼻子一酸,差點沒哭出來。
今場春雨,不光讓他感受到了什麽叫潤物無聲,還讓他切膚體會到虎嘯公司的牲口們打人是真的疼。
而且他在心裡暗暗發誓,這次事情以後,說啥都必須剃光頭,本以為蚊子、呂晨薅頭髮就夠痛苦了,結果老綠差點沒扯掉他的頭皮,讓他深刻認識到這行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你是主動交出來,還是逼我自己來?”
伍北胳膊肘墊在膝蓋上,彎腰出聲。
他一路尾隨趙念夏而來,只知道她肯定是為了拿盤,但並不清楚東西目前在誰手裡,看到蘇獄,很自然的把他跟這事聯系到一起。
“交什麽?”
蘇獄丈二和尚一般摸不著頭腦。
“綠哥。”
伍北失去了跟他對話的興致,直接衝老綠擺擺手。
“不是,你到底”
蘇獄瞬間意識到不好,慌忙喊叫。
“嘭!”
話剛到嘴邊,老綠一記鞭腿直接將他踹翻,兩顆帶血的槽牙順勢飛了出去。
“不說是吧!我讓你強!再強!”
接著老綠彎腰撿起剛才蚊子他們丟下的木頭方子打兒女似的“哢哢”猛掄。
幾分鍾後,老綠呼哧帶喘的停下,將木頭方子遞給旁邊的飯桶,甩了把腦門上的汗珠子嘟囔“太特麽抗揍了,你再整一會兒。”
“嘴這麽硬!”
飯桶挽起袖子徑直走了過去。
“你們特麽倒是問啊究竟想讓我說啥?”
蘇獄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任由臉上的血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生無可戀的哽咽。
“問啥伍哥?”
飯桶這才側頭看向伍北。
“盤。”
伍北從牙縫裡擠出倆字。
“我哪知道啊,開二手電腦店那王八蛋還在出租房,剛才你的人闖進去被突突了,那家夥手機有馬克沁,不對蚊子明明被打傷了,那剛才怎麽還能生龍活虎的揍我?敢情全是假的伍北,你太狗比了!”
蘇獄語無倫次的嘟囔著,說話的功夫突然回過來味,當即發狠的吆喝起來。
瞅著對方那充滿“智慧”的小眼神,伍北完全聽不明白他在說什麽,隻當是狗日的被打麻了,再次衝飯桶擺擺手“手敲碎、腿打折,完事抓走!”
“嗶嗶嗶!”
話音落下,幾台“奔馳”車呈牛犄角的造型堵在伍北他們的身後,車上得人同時長按喇叭,呱噪到讓人想罵街。
“嘭!”
一旁的老綠拾起一塊磚頭,做出個標準扔鉛球的姿勢,精準無比的砸向其中一輛車的前擋風玻璃。
“哢擦!”
隨著玻璃碎成幾瓣,喇叭聲戛然而止。
“賤的難受,操!”
飯桶也同樣撿起來半截磚頭,隨時準備補一下。
“怎麽個意思伍總?大白天就欺男霸女,沒一點王法了唄?”
緊跟著,羅天就從被砸爛車窗的車上走了下來。
“踏踏踏”
二十來個黑西裝、大墨鏡的青年從另外幾輛車裡紛紛揚揚的跑了下來,一副隨時準備戰鬥的架勢。
“磕他麽?”
老綠一隻手探進胸前的帆布包裡,余光掃向伍北。
“不急,看看他能扯什麽么蛾子。”
伍北輕飄飄的挑眉一笑。
兩軍對壘,比的是實力,拚的是魄力,而老綠恰好屬於那種隨時隨地都能讓人燃起魄力的凶徒,只要他往哪一杵,就能瞬間讓人感受到什麽叫雖千萬人吾往矣!
這種生猛和本身的戰鬥力不掛鉤,事實上真要是單打獨鬥,老綠壓根數不上,別說對飆伍北、孫澤、飯桶這類職業練家子,
就算是賈笑、梅南南這樣的年輕小夥都能輕松壓製。但如果真的以命相搏,哪怕是伍北都不敢說絕對穩贏。
“天哥。”
見到來了幫手,蘇獄立馬直棱起腦袋。
“盤還給我,條件隨便你開!”
羅天淡淡的瞄了一眼被捶的豬頭狗臉的隊友,朝著伍北開口。
“嗯?”
伍北怔了一下,聽對方這語氣,東西似乎他們並沒拿到手。
“天哥,伍北在玩指東打西,他剛剛讓蚊子和呂晨故意接走賣二手電腦那小子,然後賊喊抓賊,盤早就被他們轉移走了。”
蘇獄忍不住呼喊起來。
“瑪德,嗓門還挺嘹亮,看來還是沒挨夠。”
飯桶轉過身子,一手按住蘇獄腦袋,另外一隻手攥緊“邦邦”就是幾拳頭。
“伍北,我不想跟你繼續飆戲,盤裡的東西很重,重到足以壓死你和你身後的虎嘯公司,你攥在手裡換不來任何好處,不足直接還給我,任何條件隨你開!否則,你今天恐怕走不了,哪怕拚著登上新聞,我也要把你就地鎮壓!”
羅天眼神陰沉的出聲。
他現在真恨不得伍北把蘇獄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玩意兒乾掉!
伍北直勾勾盯著羅天的眼睛,想要揣測這王八犢子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麽藥,雙方形成一種詭異的對峙,除去蘇獄嗷嗷的慘叫和拳拳到肉的輕響,場上再無任何聲音。
“準備準備吧。”
見伍北遲遲沒有回應,羅天衝著身後使了個眼色,二十多個年輕小夥同時把手探向胸口,有倆動作快的乾脆拽出來了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