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長的胡同裡,蕭灑深一腳、淺一腳的狂奔,甚至連被他藏在垃圾箱裡的薔薇都沒顧上去多看一眼。
他雖然瘋癲,但不是白癡。
剛剛朝他開槍的人槍法或許並不怎地,但絕對不是泛泛之輩。
那麽昏暗的環境下,那人不光差點打中自己,並且還敢追擊,足以證明對自身的實力很自信。
跑著跑著,蕭灑突兀停下腳步。
前方七八米處,一個忽明忽暗的紅點引起他的注意。
紅點是跟點燃的香煙,而抽煙的男人更是莫名讓他感覺到絲絲緊張。
倒不是說那人長得有多凶神惡煞,因為黑根本看不清對方模樣,只知道他梳個半長不長的剪發頭,看起來利利索索,雪白的襯衫異常合體,盡管視線受阻,但他還是能感覺出來那個男人正一眨不眨的在打量他。
“你是誰!”
蕭灑抽吸兩下鼻子,左手呈掌,右手擋在胸前,做出個防守的姿態。
“唰!”
話音剛落,他們腦袋上方突然亮起一盞明晃晃的大燈。
刺目的光亮讓蕭灑不適應的眯起瞳孔,再次看向男人。
男人五官分明,反光的大耳圈微微顫動,整體感覺比那些所謂的明星網紅還要娟秀,不多卻有股子很特別的味道,裸露在外的脖頸、手臂皮膚都很白皙,感覺像是經常做保養的那種。
“我姓天,天棄的天!你應該聽說過吧!”
男人揚起嘴角,露出兩顆好看的虎牙。
“不認識,別擋道!”
蕭灑怔了一怔,粗聲粗氣的低吼,試圖用這種彪悍的方式展現自己的凶猛。
“好呀,路就在腳下,你過去吧。”
男人吐掉嘴邊的煙卷,雙手環抱胸前,背靠牆壁,貌似讓出面前的空位,但蕭灑卻沒敢挪動,對方越是風輕雲淡,他就越覺得此地無銀三百兩,非親非故,這人腦子有病好端端跑這小胡同裡跟他偶遇?這事兒哪怕傻子都不信。
“踏踏..”
思索中,身後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蕭灑聽得出來這就是剛剛衝他開槍那人的步伐聲。
蕭灑側頭瞄了一眼,見到是個戴鴨舌帽的粗獷青年,正是剛剛安頓好賈笑的王順,而此刻堵住蕭灑去路的男人則是來歷神秘的王堂堂,也是王順現在的頂頭boss,倆人擱虎嘯購物中心開了家發廊,王順目前給對方打工,雖然被迫,但也樂在其中。
“王小順童鞋,你比我要求的晚了二分鍾,一分鍾洗一百個頭,你沒意見吧?”
王堂堂矜持的舉起腕子上的手表,衝著來人輕飄飄的努嘴。
“知道了堂堂姐!另外我叫王順,不要給我起綽號!”
王順沒好氣的撇撇嘴,手指蕭灑冷笑:“動誰別動我兄弟,除非你能原地復活!”
“五分鍾昂,時間一到,咱們必須撤!”
王堂堂抹了抹鼻尖,從兜裡摸出個煙盒大小的遙控器戳動幾下,掛在牆壁上的大燈瞬間轉動,燈光直衝王順和蕭灑,將方圓幾米開外照的如同白晝。
“呵呵,來吧!”
對於王堂堂,蕭灑有種說不出來的忌憚,可是對於王順這個比自己高半頭的壯漢,他卻沒有丁點的畏懼,很無所謂的朝前跨出半步,左腳微弓,右腳繃起,似乎隨時準備彈起。
“喝!”
王順一躍而起,拿右膝蓋當武器,照著對方的面門勢大力沉的懟了上去。
蕭灑好像早已經預判到了,雙手擋在頭頂,輕松卸掉王順這一擊的力度,同時如法炮製的繃起膝蓋,帶著破風聲硬生生的磕了上去。
“嘭!”
王順仗著自己體格子敦實,身體橫側,用肩膀用力頂開蕭灑,隨即後撤一步,險而又險的避開對方的膝擊,呲牙冷笑:“泰拳套路啊?看來你上三路應該不怎地!”
“傻子,那不是泰拳,是傣拳!傣拳更加講究崩拳、肘擊和膝撞,雖然沒泰拳那麽剛猛,但是一個不小心,就容易讓你內髒受損!”
不遠處看熱鬧的王堂堂悠哉悠哉的給自己續上一支煙,像個解說員似的吞雲吐霧的吧唧嘴。
“管他什麽拳,老子的八極不是吃素的!”
王順啐了唾沫,再次欺身上前,左手試探性的拉扯對方衣領,右手呈拳鑿向對方的胸口。
蕭灑屁股向後一撅,雖然不太雅觀,但卻很有效的化解王順進攻,隨即肘子橫擺,趁著王順空門大開,嘭的一下撞上去,當場將王順磕的原地後退幾步,吃痛的咳嗽起來。
“蠢死了簡直,這麽窄的巷子,你怎麽還能給他製造的躲閃空間,用特麽我教你的搓提,先廢他的右膝!”
王堂堂氣呼呼的跺腳吆喝,儼然把蕭灑當做手下“員工”的陪練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