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隨著一段長長的等待音結束,伍北的聲音響起,嘶啞中透著濃濃的疲憊。
“伍總,那小子往高速東的方向去了,感覺像是要跑。”
文昊深呼吸一口,盡可能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松一些。
“什麽小子?什麽高速?”
伍北怔了一下,很顯然根本沒看到文昊之前發給他的信息。
“這..”
文昊當即有點不知道應該怎麽往下繼續,目光探向對面的毛斌。
“掛了吧!”
毛斌壓低聲音示意。
“先這樣,晚點再說伍總。”
文昊立馬順從的結束通話,同時特意加重了稱呼。
“我已經按你們說的做了,然後呢?”
為了表示自己沒什麽威脅,文昊特意把手機擺在桌面上。
“沒什麽暗語吧?”
括號機敏的又拿起來電話,翻動通話記錄和短信來回觀察。
“我們又嘰霸不是搞地下工作的,要什麽暗語,呵呵。”
文昊言語中帶著一絲嘲諷。
他一直都有刪除記錄和短信的習慣,之前給孫澤通完話,他立馬就刪除了,剛剛不是突然被對方察覺,所以沒來及刪掉給伍北的信息。
“能說話就說,不會說就閉了,都是為了腮幫子底下這張嘴,各為其主而已!”
毛斌濃眉微皺,一對虎目直接倒豎。
“好好好,你們厲害,你們有理!還想我怎麽配合?”
文昊似笑非笑的撇嘴。
他現在什麽都不擔心,唯獨害怕孫澤他們找不到地點會突然給他打電話。
“碰上了就是緣分,一塊喝點唄,不過咱得換個地方。”
毛斌跟括號對視一眼,隨即一把攥住文昊的手腕。
該說不說,這家夥不愧是五大三粗的典型代表,大手就跟鐵鉗子一樣有力,根本掙脫不開,而在外人眼裡看起來他們似乎關系特別要好。
“我去結帳。”
見到毛斌出手,括號很有默契的收起槍,迅速奔向收銀台。
“走吧哥們,我這人說話算數,今天隻想平平安安把我兄弟送走,只要你不起貓膩,絕對不帶為難半分。”
毛斌拉著文昊起身朝飯館門口的方向挪步。
刹那間,無數念頭在文昊腦海中閃過,但他最終選擇老實配合,首先他自身的實力肯定硬剛不過對方,其次一旦乾起來,狗日的括號保不齊會馬上開溜,容不得有半點差池。
兩人往外走的同時,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正好打外面走進來,本能的側開身體避讓,在他們即將擦身而過的時候,文昊突然掄圓肘子“嘭”的一下砸在老頭的腮幫子上。
“哎喲..”
老頭踉蹌一步,直接一頭把門上的玻璃框撞得稀碎,玻璃碴子立時間碎了一地,老頭也鮮血淋漓的抱著臉嗷嗷慘嚎起來。
“瞎了不是老燈兒!往特麽那蹭呢,弄髒老子新買的阿瑪尼!大哥你松開我,今天我必須廢了他!”
文昊頃刻間化身無事生非的街頭小痞子,一邊甩動被毛斌緊攥的胳膊,一邊虛張聲勢的朝老頭的方向踢了幾下。
“臥槽!”
毛斌哪料到一直老老實實配合的文昊竟然會整這一出,當場有點傻眼,想要松開手,可又怕他會趁機跑掉,可一直拉著,擺明告訴其他人,他們是一夥的,騎虎難下的睜圓眼睛。
此時,飯館裡正是上客的時候,不少食客紛紛伸直脖子觀望。
“誒你這年輕人怎麽回事?出門在外磕磕碰碰不很正常麽?你家沒有老人是怎麽?犯得上動手不?”
老板很仗義從收銀台裡跑出來,一邊攙扶老頭,
一邊數落文昊。“關你嘰霸事兒,再嗶嗶連你一塊收拾!”
文昊表情凶狠的喝罵。
“對不起啊老板,我朋友喝多了,別跟他一般見識,該多少錢我們照賠,大爺我給您拿兩萬塊錢醫藥費行不?我們著急趕長途車。”
括號一看情況不妙, 忙不迭湊過來打圓場。
“你打人不關我的事,但是把我門弄壞了就關我的事,都別走昂,我馬上報警!咱們店裡有攝像頭,不信還沒地方說理了!”
老板火急火燎的拿出手機,一看就知道年輕時候絕對也是個不怕事的暴脾氣。
“老板,你看你這是幹啥,做生意不就講究個和氣生財嘛,我給您換副新門,誰沒個喝多酒的時候,對吧。”
括號雙手合十,態度誠懇的鞠躬道歉。
“不就特麽想多訛倆錢麽,說個數唄,我大哥二哥有的是,你也不用拿報警嚇唬誰,我們上頭有人,就算真打官司,最後吃虧的還是你!”
沒等老板的火氣消下去,文昊再次牛逼哄哄的叫囂起來。
“老板報警!”
“法治社會,還反了天他們!”
“就是,我們都給你作證!”
再次不光把老板給徹底惹急眼了,就連四周看熱鬧的路人都有些看不過眼,不少年輕大小夥子一股腦圍了過來,直接拉扯住毛斌仨人幫腔。
有道是: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在車站附近飯館消費的大多是去外地務工的人,算得上社會的最底層,然而有狹義精神的,往往也是這類平淡無奇的人們。
瞅著越聚越多的男男女女,文昊表面仍舊嘚嘚瑟瑟,但是心裡早就樂開了花,只要再拖延一會兒,相信孫澤他們絕對能趕過來。
“你特麽給我閉嘴!”
毛斌一著急,捂住文昊的嘴巴,原地一記過肩摔把他給砸摔在地上,差點沒把他給直接乾休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