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特麽事整得,真不是人揍得。”
播放著古典鋼琴曲的耳機塞入耳中,世界仿佛瞬間安靜了,羅天罵罵咧咧的嘟囔幾句,轉身推開距離他最近一個房間門。
盡管他這輩子乾過不是人的事情多如牛毛,但還從未像此刻這般忐忑不安。
沒啥!沈童肯定有分寸!
老二頂多就是殘了,大不了往後我好吃好喝供著他。
一邊叼著煙卷發泄似的吞雲吐霧,羅天一邊自欺欺人的低聲呢喃,殊不知他腦門上汗珠子早已經密密麻麻。
走廊裡,沈童雙手後背,似笑非笑的看向羅睺所在的房間。
屋內羅睺憤怒的咒罵變成了咆哮,劈裡啪啦的動靜證明裡面的混亂絕對血腥無比。
“唉,我也不想的,但是你不退場,天兒隨時都有可能被取代,那我的鞍前馬後還有什麽意義,委屈委屈吧。”
沈童聲音很輕的呢喃一句。
“叮鈴鈴..”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嘶!”
沈童不滿的抽了口氣,似乎有些惱火被人打斷臆想,看了眼號碼,他沉聲接起:“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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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哥,伍北回來了!”
電話那頭傳來手下的回應。
“哦?帶了多少人?”
沈童的眸子裡瞬間閃過一抹亢奮。
“目前只有他一個,至於有沒有後援還不清楚,車子目前停在賓館的樓下,不知道他為什麽遲遲沒有下車。”
手下利索的說道。
“那你特麽是怎麽確定是伍北的?”
沈童不耐煩的訓斥。
“剛剛他降下來一半車窗玻璃,我看的真真的。”
手下忙不迭補充,隨即又小心翼翼的發問:“我們動手嗎?他的車始終沒有熄火,我擔心會打草驚蛇。”
“先讓朱雀把所有人全喊過來,堵死街頭巷尾,你上去試探一下,如果發現他有要跑的趨勢,直接喊話羅睺在樓上等他。”
沈童又瞄了一眼羅天所在的房間,此刻屋內傳來他斷斷續續的呻吟和乞求,顯然鄧燦應該已經得手。
“收到!”
手下迅速應聲。
與此同時,一台前風擋玻璃掛著“特殊通行證”的奧迪轎車停在“鑽石”賓館的門前,駕駛位的男子正是掉頭返回的伍北。
在接完羅睺電話以後,他敏銳的感覺兄弟怕是遇上了大麻煩,而這四九城能給他帶來壓迫感的恐怕就只剩下一奶同胞的親哥哥羅天。
有道是侯門深似海,越是大戶人家的恩怨其實往往越赤裸,畢竟涉及到的利益、權利都不是一般屁民可以想象到的。
平心而論,伍北是真不樂意列入這種事情中,即便虎嘯公司和羅睺的關系匪淺,可說到底那是人家的家事,不論他是幫親還是幫理,伸手就等於是和羅家為敵。
可他又害怕如果自己一走了之,害得羅睺遭遇生命危險,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不認為羅天有能耐留得下自己。
車內,伍北眯縫眼睛若有所思的透過兩面後視鏡觀察四周。
剛剛他故意降下車窗玻璃就是為了拋餌,看來效果非常不錯,左前方、右後方幾個貌似路過的小年輕此刻正時不時偷瞄自己幾眼。
“不應該就這麽幾頭臭鹹魚爛鳥蛋啊,不然都對不起羅大少的身份。”
伍北很是狐疑的出聲。
思索幾秒鍾,他如靈貓似的直接從駕駛位翻到後排,一隻手摸向來時候特意從五金店買的大號扳手。
扳手大概有小臂長短,比起來一般的西瓜刀都不逞多讓,充滿力量感的手柄隱隱泛著寒光。
四五秒鍾左右,一個穿身運動裝的光頭青年從賓館裡走出來,貌似服務生似的朝著奧迪車擺手吆喝:“把車開走,門前不許停靠!”
伍北隔著又黑又深的車膜掃量對方,這家夥長得也太特麽另類了,橫眉死魚眼、酒槽鼻蛤蟆嘴,活脫脫就是一副人類未進化完全的半成品。
別看丫挺長得其貌不揚,但在羅天團夥的地位可不低,綽號白虎,擒龍集團很多棘手的絆腳石都是他負責鏟除的。
見奧迪車沒反應,光頭白虎態度粗鄙的抬手“啪啪”拍打幾下車窗。
“誒我操,還挺強!”
白虎吐了口唾沫,左手一把拽開車門,右手探向後腰拽出一把匕首,而他的小動作全都被伍北看的清清楚楚。
“嘭!”
車門打開,當看到駕駛位空無一人時,白虎當場有點傻眼。
“人呢?憑空消失?”
白虎怒氣衝衝的嘟囔一句,接著本能的把腦袋伸進了車門。
“呼!”
突兀間,側臉白光閃動,伍北舉起扳手就狠狠鑿了過來...